盛世娇女(283)

惠安看着谢云钰明显不信的模样,连忙拉着她的手强调道:“真的,不信你问问杜衡杜若,十七哥平日究竟是什么样子。宫中除了我未嫁之外就剩他一个皇子没有成家分府了。”

“你说,明王殿下竟然没成婚?”

这倒是稀奇了,一般皇子年满十六早就分府了,而成婚更早,有甚者十一二岁,各位娘娘们就会为皇子选好了婚配人选,这明王看着也二十有余了,竟然没成婚?

惠安点头,道:“是啊,他老说没遇上对的人不想那么快成婚,我们都笑话他没成婚算不得真正的男子汉,偏偏他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早早的求皇上领了明王的尊位,就差没搬出宫去住了。”

第262章 两封信

谢云钰对这话也只当稀奇的见闻听,可柳询听惠安这么说,却忍不住沉思了起来。

按理说,皇子成年便分府,领了亲王封号就搬出皇宫很正常。皇宫是皇上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整个政治权利的集中点,亦是全天下消息最灵通之地,明王既然成年领了亲王封号,为何还要坚持住在皇宫之中?这用心,有点可疑啊。

惠安说完,好似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谢云钰见她眼睛都眯到一块儿了,这才想起方才逛完庙会,现在折腾这么一番已经很晚了。她忙打发了惠安去休息,自己也告辞了柳询,三人从花厅各自散去。

回到寝舍后,惠安和谢云钰倒是真的累了,很快便睡去,可柳询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感觉这个皇叔看向谢云钰的目光有些不一样,这是一种男人对觊觎自己猎物的人特有的警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这些事还是等明日再说吧。今日自己强行带回谢云钰,已经驳了明王的面子,明日向他告个罪,再寻点由头装傻好了,也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去。柳询打定主意,天色微亮的时候才浅浅小憩了一会儿。

他是被爆竹声吓醒的,年初一了,随处都在放爆竹,大人小孩们都玩得不亦乐乎,柳询睡得晚,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痛,被这么一吓干脆也不睡了,揉了揉脑袋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道:“刘桥,什么时辰了?”

刘桥听到动静进屋来,道:“回公子,已经是辰时了,今日年初一,咱们在这儿不用拜年,您若觉得累了,也可以多睡会儿。”

柳询甩甩头,将这种沉重感甩去,道:“不必了,一天之计在于晨,何况初一新年伊始,这个时辰也该起来了,惠安姑姑和夫子在干嘛呢?”

刘桥忙答道:“属下便知公子一定会问这个,一早就打发白间去看了,这会儿谢夫子与惠安公主在花厅喝茶讨论这儿过年的习俗呢,公子若是想找她们直接上花厅便可。”

柳询起身坐在床榻边上偏头想了想,道:“不必了,女儿家总有咱们聊不进去的心事,她们忙着就好,我去看看皇叔,这个时辰,想必他也该起了。”

说到这个,刘桥有些不赞同道:“公子昨日太冲动了,何苦为了带回谢夫子就暴露了自己的实力?那明王殿下不是善茬您又不是不知道,此番一来我们可就无缘无故得罪他了。”

柳询皱眉,理智来说,刘桥所言不假,他不该这样得罪明王的,可情感上他并不后悔自己带回谢云钰,如果连心爱的女子都无法守护,那他谈什么大业?

柳询道:“我知道,但那种情况之下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好了,莫再纠结这些了,做任何的事,无愧于心便好。虽然有点遗憾摊上这么个对手,但若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的,毕竟夫子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

事已至此,刘桥能说什么,只要柳询自己心里有数,他也不好去质疑。只不过觉得有些可惜罢了,他道:“那公子现在打算这事怎么办?”

柳询叹了口气,道:“先去看看皇叔吧,左右我们碰面了,避之不过,那就光明正大的前去赔罪好了,到时候看他的态度,再想应对之策也不迟。”

刘桥应下,伺候了柳询洗漱后,给他端来早膳。

柳询用膳之际,派出去打听明王居所的属下已经来回禀了,说明王昨晚住在城外的驿站里。

驿站?

柳询倒是没想到明王一个王爷之尊,出行来到云州这样繁华的地方,不住客栈花楼的,竟会循规蹈矩的住到驿站去。那驿站不过是接待一些过路的小官罢了,条件可比其他地方差多了。

就连刘桥禀告完,都有些惊奇道:“这个明王,还真是半点把柄也不留下,就算身为王爷,也是公事公办,丝毫不懈怠的模样。”

柳询勾唇轻笑道:“不然,他何以能得皇上器重待在朝中做肱骨之臣呢?住在驿站不会惹得皇上猜忌不说,最重要的是做给旁人看的,证明他清正廉明,与民同乐,还能留个大公无私,勤政为民的名声,多好。”

刘桥点头,不可置否,用罢了早膳,柳询让刘桥准备了一件年礼,就朝驿站走去。

年初一,随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这城外官道上的驿站倒是清冷了许多,柳询到的时候,只见到驿站外头一个扫洒的老人正在打扫院子,并不见其他人的人影。

想来其他人也是回家过年了,只留这么个老人打杂伺候,他迎了上去,寻声道:“这位老伯,劳烦您通告昨日入住驿站的贵人一声,就说他的侄儿来访了,请他在外相见。”

看守驿站的老人有些耳背,迷茫的看着柳询大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大声点!”

身后的刘桥见了,便大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老人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们说了什么,他放下手中的扫帚道:“你说昨日入住的贵人啊,他走啦,刚走的。”

走了?明明方才得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说他走了啊?

看柳询疑惑的神色,老人又似想起什么,道:“对了,你是他侄儿吧,那位贵人给你留了封信,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柳询忙点头,随老人进了内室。

老人从堆满枯枝的厢房中拿出一份墨迹方干的信递给柳询道:“贵人说了,这信是给他侄儿的,他说今日侄儿必定会来,想必就是你了,喏,拿去吧。”

刘桥面色奇怪的接过信,拆开来看,却见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想来是匆忙之时所写,道:柳询侄儿勿念,来也匆忙去也匆忙,回头京城相见,届时望能赏脸相约喝上几杯,与你谈论一番江湖之事。

什么意思,江湖之事,难道是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凤阳王的身份?

柳询看着这几个大字,总觉得这封看似寻常的家信却像一封战书一般,有与他相约京城再战之感。

沉默片刻,他道:“走吧,既然皇叔已经回城了,咱们也该去回去过年了。”

等他带着刘桥一起回到书院,到花厅找谢云钰和惠安的时候,就见谢云钰的手上也正拿着一封信,皱眉定在那儿。

看这纸质,倒是和方才明王留给自己的差不多,明王?难道是他写给谢云钰的信?

柳询心下顿时有一种暗道不好的感觉,他扯了扯嘴角状似无意道:“巧啊,你们也在这儿,今日过年,不出去玩吗?”

惠安吧唧着刚买的果脯蜜饯,见柳询来了连忙起身道:“快,少卿侄儿快来坐,尝尝这个,盐津梅子,酸酸咸咸可好吃了,这可是夫子特意给我们带的,还有这个,这个,都好吃。”

惠安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也不管这些酸的甜的,嘴巴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说话都含糊不清了,柳询看着满桌颜色各异的果脯,却没心思吃,他目视着谢云钰将信收了,神态似乎有些严肃。

柳询故作自然的坐好,扯了扯嘴角状似不经意道:“夫子不吃吗?今日过年,夫子便有信收了?”

谢云钰皱眉,道:“并非如此,这信就是你那位明王皇叔送来的。”

果真如此!柳询心下咯噔,突然很想知道这信中的内容,便也脱口而出道:“皇叔他说什么了?”

问罢,又好似觉得不妥,这毕竟是谢云钰的私事,他实在不好管太宽,又掩饰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我是觉得夫子与他并不相熟,实在不明白他要交代夫子什么,而且瞧这模样好像信中所言还是为难之事?”

谢云钰点了点头,直接就将信递了过来,惹得柳询惊诧的张了张嘴,奈何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接过信直接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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