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女(275)

到了花厅,墨初郁坐在主位上,着手开始泡茶,边忙边道:“知道公子会来,这茶水方才就煮上了,这会儿温度正好,高山云雾,用临县今年的雪水泡的,公子快尝尝。”

柳询轻抿了一口,闭着眼感受了一番茶香绕舌的香醇之气后,道:“茶香清冽,甘醇入喉,回味无穷,果然是上等好茶。”

墨初郁一阵欣喜,道:“初郁便知公子喜欢,已经备下一些了,一会儿让果子带回去。”

柳询连忙摆手,道:“不劳烦墨姑娘了,好茶难求,也得给懂的人才好,我与果子皆不善茶道,给我倒是浪费了,此茶既然如此难得,还是墨姑娘自己留着吧。”

墨初郁神色一暗,也不强求。

顿了顿,柳询又道:“刘桥能好得这么快,多亏墨姑娘悉心照料,少卿在此便以茶代酒,谢谢墨姑娘了。”

刘桥连忙也跟着站起来,道:“对,墨姑娘于在下又再造之恩,在下的命是墨姑娘捡回来的,日后只要姑娘有需要,在下必当赴汤蹈火,缬草环报。”

墨初郁一笑,道:“这么客气作甚?救死扶伤,本是身为医者的职责,我只不过是尽我之责罢了。两位这样,倒让初郁不好意思的很。”

柳询道:“那便不说吧,一切都在茶水中。”说罢,一饮而尽。

墨初郁举杯,与刘桥相继饮尽。

柳询又道:“现刘桥已经痊愈,就不打扰墨姑娘了,我准备带他回书院,不知可否?”

墨初郁道:“刘右使本是你的人,他的去留自是公子做主,只不过他重伤方愈,还需要多注意,一会儿我给他弄点去内伤的药备着,有空的时候还需要多调理。”

刘桥忙拱手道:“有劳墨姑娘了。”

墨初郁道:“刘右使客气,对了,初郁还未恭贺公子晋升郡王之喜呢,公子为何在这时候来云州呢?今日便是除夕了,我记得宫中应当有赐宴的吧?”

柳询又喝了口茶,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墨初郁的问题,有些话他对这个女医好似不大好说,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如此相熟了,也就不必瞒着了,沉吟片刻,他道:“不过是有些私事而已,宫中每年都是那些,不去也无所谓。”

墨初郁看着他的神色,只觉心下骤冷,能让柳询留在云州的私事,不就是与凤鸣书院的那位有关吗?

虽然明知如此,可她还是不甘的笑着道:“私事,莫不是关乎谢夫子吧?公子可对她真好。”

柳询笑了笑,也不否认,这样的态度,让墨初郁的心里乍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她的胸腔窜出一股嫉妒来,怎么都抑制不住。

墨初郁笑得有些牵强,道:“谢夫子真庆幸,能得公子如此许心,若是我,有这样清隽不凡的公子倾心,只怕做梦都会笑醒了。”

墨初郁说这话,刘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这是他二人的私事,他也不好多嘴,便缄口不言了。

倒是柳询,听了这话笑容淡了淡,道:“可惜她是她啊,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想太多,想太多了就步履艰难了,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时候不早了,今日除夕,来得匆忙我也未备年礼,墨姑娘若是不弃,便去凤阳宫和大家伙儿一起过年吧。”

墨初郁眼睛亮了亮,满含期待道:“那公子可会去?”

谁知柳询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我还有其他的事,不过刘桥还白间会主持,反正姑娘也是只身一人在这儿,我们都把你当凤阳宫的人了。”

听了这话,墨初郁脸色一变,心里的嫉妒更加肆虐了。她好似很失落的模样,闷声道:“公子不在,初郁也不去了,有件事要与公子说一声,为公子解毒的药快没了,眼见着又到要服下一次解药的时间,这当中有一味长在极寒之地,所以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

柳询微微惊诧道:“你要去昆仑山?”

墨初郁点头,道:“我想到昆仑山去找师傅讨论一下关于公子的毒,所以近期内不会回来了,这是下一次的解药,请公子兀自珍重。”

虽然离别来得有些突然,不过柳询还是坦然就接受了,他道:“多谢姑娘记挂,此去路途凶险,你一个姑娘家怕是多有不便,要不我派几个人护送你吧?”

“不不不。”墨初郁忙摇头道:“我一个人行走江湖自在惯了,哪里需要护送,再说了,我除了是医者,还会用毒呢,旁人奈何不得我的,公子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第255章 各自竞争

墨初郁都这么说了,柳询也不强求,只道:“好吧,一路保重。”

墨初郁点头,就到内室去配药了。谁也没瞧见她临行前,有些不舍的看着柳询那一眼,眼中好似藏着某种不甘的算计。

拿了刘桥要用的药,从墨园那出来,刘桥一路上都很兴奋,他已经在墨园里待了好几个月了,为了能让伤口好得快些,墨初郁倒是很舍得给他用药,还勒令他不许乱动,无法,他只得闷在那儿,偶尔小幅度的活动下筋骨。

现在到广袤的城内,刘桥总觉得恍若隔世,再加上头一次在云州过年,总觉得稀奇得很,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的,与从前沉稳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惹得果子在背后轻笑道:“刘总管你这是怎么了?则呢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刘桥道:“果子兄弟你不知啊,我在墨园一亩三分地里,抬头便是墙檐砖瓦,每日被墨姑娘看着喝这些有苦又臭的药,早就受不了了,现在好不容易放松出来,又正逢着除夕,看到这张灯结彩的,自是觉得整个世间都亮了。”

这话说的,让果子颇为同情,他拍了拍刘桥的肩,豪气道:“那好吧,今日你便在城里逛逛,公子我伺候就好,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去。”

刘桥明显的高兴了一下,抬眼看向柳询,见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柳询轻笑,道:“去吧,左右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安心过个好年,等到过几日,顾忌又得忙起来了。”

柳询放了话,刘桥乐颠颠的拱手做了个揖便真的去了。看他那浑身轻松,如拖笼之鸟似的模样,柳询也忍不住一阵轻笑。

刘桥很快消失在了人潮里,柳询却看着人潮愣愣出神,除夕了呢,是不是也该给谢云钰送个年礼了?

那厢,柳询在忙接刘桥的时候,王逊之从后山下来,已经先他一步的去找谢云钰了。

知道了他背着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事,谢云钰再看到王逊之,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疼,看着她果真如自己所料的,第二日又笑意盈盈的好似昨日的争吵不在一般的模样,再想到惠安所言的话,心下对王逊之的愧疚之情更甚了。

王逊之见她走神,晃了晃手中的一个荷包,道:“敏秋,在想什么?”

谢云钰忙甩甩头,回神道:“我,我。没什么,你今日怎么眼袋乌青,可是昨夜未睡好?”

说罢,她又觉得自己问这话有些矫情,明明昨日自己还做出让他多想的事情来,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想来是为这莫须有的事忧伤着呢?

王逊之见她又走神了,忍不住叹了口气,难道与自己在一起,她还在想别人吗?

他直接拉过谢云钰的手,将手中的荷包放到她手上。谢云钰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茫然道:“这是什么?”

王逊之道:“年礼。”

谢云钰吐了吐舌,想到上次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王逊之将王家传家宝都送给她了,也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说是乞巧节礼来着,这次又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

她接过荷包,就想打开看,却被王逊之制止了。

谢云钰疑惑的看向他,王逊之尴尬的握拳轻咳了一声,道:“放心吧,不是月华,只不过是寻常女儿家喜欢的物件罢了,你回去再看。”

听他这么说,谢云钰才放下心来,她哦了一声,虽然好奇,但还是将荷包收入袖中,不再去看。

礼物送出,王逊之转头在谢云钰看不见的地方兀自松了口气。想到昨日的误会,谢云钰忙解释道:“对了子致,昨日我让红棉传信你到云来客栈,真没有给惠安牵红线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想让你来吃饭而已,没想到会让你误会,我真是,对不住。”

王逊之轻笑,伸手摸了摸谢云钰的发顶,道:“我知道,敏秋你不必自责,我早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这事我也有错,不该一时冲动说出那样的话来让你伤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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