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他伸手准备关上一旁的夜灯,柳心安连忙阻止:“不要!”
不要关灯。
“好,我们不关灯。”于霖风继续哄着她睡觉,一晚上抱着她不敢松手。
这一次,她睡得很安稳。
医院。
唐静宛看着熟睡的儿子,眼中满是爱意。
她接开电话,站在窗口处:“被发现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冷冷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回到儿子的床头,抓起蒋希的小手,放到手边亲吻了一下:“宝贝,你一定要健康长大。”
她抬头盯着柳心安给她留下的盒子,伸手拿过来,是一个很可爱的草莓大福。
她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草莓在口中溢开,酱汁在舌尖翻滚。
真甜。
——
柳心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她看着手机,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快十二个小时。
感觉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过,不过这一睡,确实心情比昨晚好了很多。
踩着地板走出门,刚走到楼梯间,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厨房里传来谈话声。
温柔地女声一步一步地教着:“猪心常温切块,然后放到锅里,焯水一分钟,捞起备用,这边的药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现在把这些东西放到砂锅里,水加多一点,没过食材,开小火。”她继续说道,“你看着时间,一个半小时之后,加一点枸杞和盐,再焖一会就可以出锅了。”
厨房的人似乎注意到她,抬头看了一眼:“心安起了啊?”
柳心安懵懵地张了张嘴:“江老师?您怎么在这……”
于霖风调好时间,转过头,看到柳心安光脚站在楼梯口:“怎么不穿鞋?”
“忘了……”
“回去把鞋穿上。”
她蹭蹭跑回房间,刷牙洗脸一阵后,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来,这次记得穿拖鞋了。
江澜坐在沙发上切着苹果:“心安哪,快过来,吃点苹果。”
柳心安坐到她旁边,伸手叉起一块苹果:“谢谢老师。”
江澜摸了摸心安的头:“这老师也叫不了多少天了。”
于霖风跟心安求婚的前一天晚上,特地回了家一趟,告诉了家里他的想法。
江澜当时看着他,表情很是严肃,问他是不是想好了。
他一点也没有犹豫:“我一定要娶她。”
娶就娶吧,顶多将来多找人护着点就是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家里爷爷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于霖风找他商量了转业的事情,还在警署工作,但希望能退到文职去。
这个惊呆了他们,他们劝了十多年都没有成功,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就突然变了。
江澜当天就打电话问于霖风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于霖风当时可能在房间里,声音很小,回了她一句:“我没有改变主意,该去的地方我还是会去,我只是……想保护好她。”
想要永远保护她,所以要保护好自己。
柳心安听着江老师这一声调侃,一时有些害羞,毕竟是自己曾经的班主任:“老师……”
“我从来没有见到霖风这么在乎一个人。”她看和厨房里正在忙活的儿子,“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告诉我了,你吓坏了吧?”
柳心安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确实吓坏了。
“霖风本来是让我过来陪你一天,毕竟他还是要去工作,不能一整天呆在家里。”江澜道,“但早上一大早,他又给家里打点好,说你做了一晚上噩梦,一直说梦话,问我有什么办法没有,我这不,一大早起来给你买了一块猪心过来,猪心汤安神,你一会儿多喝点。”
柳心安愧疚地低着头:“……谢谢老师。”
都是她的问题,才会让他们这么担心。
许久后她又问了一句:“我爸妈他们……”
江澜蹙眉:“霖风应该还没告诉他们,要不要告诉他们,还是要你自己看。”
柳心安心里憋得慌,又害怕父母知道了更担心:“等抓到那个人之后,再告诉他们吧,这个时候说,反而让他们空担心。”
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柳心安伸手看了一眼:“是苏御的电话,我去拿给他。”
她抓着手机来到厨房,于霖风正在切菜,手上没法拿.
“我帮你拿着。”她接通电话,放在他耳边,自己后退了一步,尽量远离电话。
他们工作特殊,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电话那头,苏御的声音很慌张,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大串。
柳心安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中途于霖风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神越来越冷。
“你等着,我现在马上过去。”于霖风说完,就洗了手。
柳心安看着电话,苏御已经挂断了:“怎么了嘛?”
于霖风盯着她:“昨晚跟你的人抓到了。”
“抓……抓到了?”她瞪大眼睛,“怎么抓到的!”
于霖风皱眉:“他自己去警局自首的。”
柳心安:“???”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怎么会是自首?
于霖风没有说实话,那个人不是自首,而是被人绑着送到警局门口的,从一辆面包车上被丢下来,查了面包车的车牌,确认是一辆被偷的车,车主前几天报过案。
这辆车上指纹太多,根本不能搜出些什么。
于霖风擦干手,走出厨房:“妈,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照顾一下心安。”
江澜站起身:“我知道了,你去吧。”
柳心安刚想跟着一起出门:“我也……”
“你乖乖在家待着。”于霖风摁住她的肩膀,“我熬了一个多小时的汤,你还得都喝掉,我回来时候要检查的,听到没有。”
柳心安鼓起腮帮子:“……听到了。”
于霖风到警局的时候,苏御已经审了一回了。
他走进审讯室,坐到苏御身边:“怎么样?”
苏御冷笑:“什么也不说。”
那人没有名字,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当了一个修车工,周围的人都叫他黄哥。
他说自己跟着柳心安只是觉得她好看,当时跟了她一段时间,没想到被发现了,昨天也是机缘巧合,才又让他遇到了她。
于霖风尽力敛下眼中恼火,一片清明的开口:“你现在说出来,或许还能从轻处理,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她。”
“跟着就跟着呗。”黄哥舔了舔牙,讽刺道,“我说警察同志,不就是跟了个姑娘嘛,好看的姑娘那么多,我这不是还没有上手,就被带到这了吗?”
他好像感觉不出空气中的火星,继续说道:“那女人看过去细皮嫩肉的,那腰那屁股,啧啧,还有那双腿,真是又长又白。”
“你!”于霖风瞬间暴走,想要冲进去狠狠揍他一拳。
苏御见况不对,连忙拽住快要失控的于霖风:“霖风你冷静点。”
他示意陈牧把于霖风带出去:“你先出去,这个人我来审。”
事关柳心安,这个时候让他在里面听着,根本什么都审不出来。
苏御重新坐回椅子上,刚打算继续审,就看到那个黄哥张了张嘴,似乎又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苏御一惊,连忙冲过去,逼着他张开嘴。
然而晚了一步,不到一分钟,黄哥便已经满口黑血。
“艹!”苏御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椅子,爆了声粗口,“找人过来,把这里处理一下。”
第50章 牛奶糖
黄哥被人绑着送来警察局,本来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如今他又畏罪吞毒自杀,在查他的背景的时候,又牵扯到了几年前的一场案子,局里因此重视了起来,还专门建立了一个小组,来调查这件事。
陈牧将黄哥的尸检报告和照片贴在白板上。
“黄立,三十七岁,无父无母,是孤儿院长大的,这所孤儿院已经拆了。”陈牧念着手上的报告,“死者口中的囊包中存的是大攀蛇的毒液,大攀蛇含剧毒,它的毒液一与唾液或者血液混合,立即致命。”
……
会议结束之后,苏御和于霖风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谈论着案情。
“霖风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黄立交过来。”
“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