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账房可是不在意:“你还能认得新夫人的娘家人?”
“前几日老板娶媳妇我不是跟着去了?虽说没认识这人,可瞅着跟新夫人的二婶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说,那带着她进屋子的可是周掌柜!”
“周掌柜?哪个周掌柜?”老账房吃惊追问。
那小伙计神秘兮兮:“还有哪个周掌柜,就是开泰杂货铺那个周掌柜啊!”
一听这话,老账房更吃惊了,当下拉着小伙计就进了里屋,找了钱老板,将这事儿说了。
钱老板听了,立刻就推测那女人就是周桂兰。
他将手里两个核桃狠狠拍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都是亲戚,她碳不卖给我就算了,这会儿还去我对面的天香楼吃饭?”
“就是啊老板,这可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小伙计也赶忙在旁边念叨。
钱老板心里本来就有气,被这么一激将,坐不住了,自个儿起身就去了后院的屋子里,去找周秋香。
这会儿周秋香正吃饱了在自个儿屋子里头睡午觉呢,突然被人喊醒,这心里就有气,可瞅见是自个儿男人,这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不敢发出来。
“儿子要睡觉呢,你干啥把我喊起来?”周秋香噘着嘴念叨了一句。
“你还睡觉,你那个堂姐,卖碳给开泰杂货铺就得了,这会儿还去天香楼吃饭!”钱老板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
想来就可气!
“啥?我去找她!”周秋香这会儿也气着了,伸手就去抓衣裳穿。
见着自个儿新媳妇站在他这边儿,钱老板满意了几分,当下道:“你趁着这回,把那卖碳的生意抢过来。咱们这家里的杂货铺都要被开泰杂货铺挤兑得没生意了!”
这杂货铺就怕东西不全,毕竟大家去一家铺子买惯了,那后头就一直都去那家。原本只想着买点碳,然后顺带着买油买盐的,生意就越来越好了。
周秋香穿好了衣服,坐到梳妆台前,梳着头发,随即将自个儿的三根金簪子往头上插,应着她男人的话:“老钱,我肯定是要帮你的,那个小贱人还欠我们家人情呢!”
“这也是帮你自个儿,要是这会儿碳生意拿到手了,我到时候再给你打一套头面!”
钱有得立刻开了自个儿的条件。
周秋香一听,立刻信誓旦旦表示自个儿一定把这事儿办成。
等她觉着自个儿都梳妆好了,气势汹汹除了没人气的百味楼,往对面的天香楼走去。
进了天香楼,她四处张望,就瞅见了正在招呼客人的白逸轩。
周秋香几步走过去,拍了一把他的肩膀,等他转过头,就开口问道:“周桂兰在哪儿?”
白逸轩被周秋香头上插满的簪子吓了一跳,再瞅瞅女人的脸,被涂得跟猴屁股似的。
他强忍着笑意,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请问你是?”
“我是周秋香,钱有得的媳妇,周桂兰的妹子!”周秋香说得得意洋洋。
能嫁给钱有得,那是她的本事。如今,她可是这镇上的名人了,这都是嫁给钱有得之后得到的。
“原来是钱嫂子!”白逸轩对着她抱拳,算是行了个礼。
那些吃饭的客人听到她这声音,转头看过来,随即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你们笑啥?”周秋香怒声呵斥。
“我还以为钱老板会娶给啥样的媳妇儿呢?感情是个猴屁股啊?”
“哎哟你别说,这钱老板眼光可是够独特的!”
周秋香被气得不行,可又不能发火,这些人也有坑是他们百味楼的客人,若是得罪他们,她怕跟老钱不能交代。
假装自个儿听不见,她转头看向白逸轩:“你就说说周桂兰在哪儿。”
“这客人的事儿我们也不能随便说,要不还有谁来我们家吃饭,嫂子你说是不?”白逸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脸色,将周秋香怼了回去。
“好,你不告诉我是吧,我就自个儿找!”周秋香说着,眼睛就在那些人脸上划过。
虽说这是一楼坐了不少人,可这儿都是男人,就没瞅见女人,周桂兰自然是不在这儿的。
那就只有包厢了!
周秋香想着,转身就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白逸轩瞅见了,脚步往旁边一挪,抬手就拦在了她面前。
“嫂子,这二楼的包厢都满了,若是想吃饭,可在楼下等等,有空位了我再喊你,如何?”
对待白逸轩,周秋香可就不忍了,当下扯了嗓子就嚷嚷了回去:“谁要在你们天香楼吃饭?我们百味楼没厨子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百味楼的饭菜跟天香楼比,那可就差远了!”
“就是,也不瞅瞅你们百味楼做的东西,那是人吃的吗?”
几个食客替白逸轩应话了。
第246章 没工夫伺候你
周秋香被气得不行,也不想跟这些人说话了,抬手就打了白逸轩的手,怒气道:“我来找我姐,你拦着干啥?”
白逸轩也弄不清楚这姐妹两的关系,可瞅着这周秋香跟周桂兰的差别,这心里就觉着两个人的差别大。
见他顿住了,周秋香越过他抓紧往楼上走去。
见她自个儿上去了,白逸轩也赶紧跟了上去。
“周桂兰!周桂兰你给我出来!”周秋香边走着,边去推各个包厢的门,一个个找。
后头的白逸轩想去拉她,她对着楼下就大声嚷嚷:“非礼啊!白掌柜非礼我啊!”
这白逸轩到底也是要脸面的人,也只能收回手,只能跟在她身后劝说着:“嫂子,你这不是打搅其他客人吗?”
周秋香心里一声冷哼,你这儿没生意才好呢,完全不理会白逸轩,继续呼喊。
“周桂兰,你赶紧出来!”
包厢里的周桂兰简直想把头埋进桌子里。
周秋香丢人就算了,干啥要拉上她一块儿丢人?
再这么嚷嚷下去,整个酒楼的人都要听见了。
周桂兰气呼呼起身,走到门边,打开包厢门,瞅着外头的人。
“喊啥呢?”
瞅见周桂兰出来了,周秋香就觉着自个儿赢了,提着裙角,仰着脖子走了过去。
“咋地,藏不住出来了?”周秋香边走,边问道。
身后的白逸轩瞅见周桂兰的脸色,自然就明白这周桂兰跟周秋香这感情不太好了,当下快步跟了上去,对周桂兰赔罪。
周桂兰扯了嘴角:“这不关白掌柜的事,白掌柜别忘心里去。”
“咋不关他的事儿?你不是在他的酒楼吃饭?”周秋香冷哼着。
周桂兰瞅着哥哥包厢出来看热闹的人,只觉着自个儿的脸真是要被周秋香丢光了。
“你有事?”
“你是我堂姐,你竟不到我们酒楼吃饭,跑到天香楼来,你说我有没有事?”
周秋香说着说着,双手不自觉叉腰了。
原来是这事儿,周桂兰嗤笑:“我去你酒楼吃饭能不给钱不?”
“那哪儿成?吃了饭为啥不给钱?”周秋香看傻子一样瞅着周桂兰。
周桂兰这会儿可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语气了:“既然要我掏钱,那我去哪儿吃不是我这掏钱的人说了算,还是你这挣钱的人说了算了?”
“你!”周秋香气得原本就涂满的胭脂脸更红了。
“要是为了这事儿你赶紧回吧,我这还饿着,没工夫伺候你。”周桂兰说着,伸手就去关门。
周秋香伸手就拦在了那门上,周桂兰怕她到时候还赖上自个儿,当下也就松了手。
见状,周秋香立刻将门推开,恶狠狠道:“周桂兰,我可是你堂妹,你有钱也不让我挣?不帮着自个儿亲戚,倒是一直帮着外人,你是不是故意对付我?”
“我的钱我自个儿做主,没事儿赶紧走!”周桂兰也不想跟她多扯了。
瞧瞧这张脸,瞧瞧那头上的金簪子,晃悠地她满眼都只有两个字:恶俗!
“你的钱?要不是我爹帮衬你家,你早就饿死了!我爹可是救了你们一家子的命,这是你欠我们的!”周秋香气得伸出一只手,指着周桂兰的鼻子,怒喝道。
就是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不晓得报恩!
真是恶心,常林哥咋就看上了这么个女人?
又是这个话,烦不烦?
“咋地,不敢说话了?说出去你都没脸!你瞅瞅你咋对我们的?吃饭来天香楼,也不去百味楼,碳生意也不跟我们家老钱做,这是故意跟我们家老钱对着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