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大的事,关系着他们的职位升迁的大事,他们肯如实说出来吗?
怎么办?明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大家相信。
怎么办呢?曾文芳心里又着急又纠结。
“小姐,华翠苑到了。”
车子停在路边,曾文芳回过神来,从窗户往外看,果然已经到了华翠苑。她下了车,递了一张百元钞票,也没有让司机找钱,就匆匆地往小区走去。
之所以不去外面谈这事,是这事太大,也太匪夷所思。今天是周末,家里人都回了沈园,沈老爷子夫妻去了汪志坚那里,家里应该没有人。
陈文干今天有一个高层会议,是针对组建网络平台一事,估计他也还没有吃饭。等会儿回去,先给他下点面。她自己,是怎么也吃不下东西的了,这事太大,而沈家,除了陈文干与文峰,其他全是文人,还都老的老、小的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哪里吃得下东西?
曾文芳回到家,泡了些面,再洗了点青菜,拿出几个鸡蛋。也没有去找冰箱里有没肉,很快做好了两碗热腾腾的面。而这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曾文芳从门上的小孔里往外看,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才微微放下了心。
陈文干打开门,见媳妇就站在门里面,吃了一惊:“芳芳,到底怎么了?”
曾文芳一下子扑在他怀里,第一次,这样的脆弱、这样的无助,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芳芳,没事,有我在呢。”
陈文干脱了皮鞋,也来不及穿上拖鞋,就搂着她往厅里走。
“你还没有来得及吃饭吧?我做了面,我们边吃边谈。”
曾文芳没想好怎么跟陈文干说,即使坐在出租车想了又想,在乘电梯时想,开门时想,回来洗菜、做面时也在想,可是,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跟陈文干说。
“你也没吃吧?行,那我们边吃边谈。”
陈文干拉着她,把她按坐在凳子上,自己转身去穿了拖鞋,洗了手。回来看到餐桌上只有两碗面,也没有筷子,又回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塞了一双筷子给曾文芳。
“媳妇,别饿着,我们边吃边说,不急。”
曾文芳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红:“很急,这事真的很急,可是,文干,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就想好了再说。”
陈文干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往嘴里塞,没有一点儿味道,便问:“媳妇,这面是不是没有放盐?”
曾文芳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也往嘴里夹了点面,咀嚼了一下,果然是没有味道。
“忘记放盐了吧?没事,我去拿点盐与生抽,加一点就行。”
陈文干安慰了她一下,转身进厨房拿出了盐罐与生抽,给两碗面都加了些盐与生抽,再用筷子搅拌了一下,道:“现在好了,媳妇,你吃一点。”
曾文芳听他的话,又往嘴里扒了口面,不过,她实在吃不出来有盐无盐有什么区别。以前不知道什么叫食之无味?原来,这就叫食之无味。曾文芳满怀心思地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面条,那个圆圆的蛋被她用筷子戳了几个洞,雪白的蛋白里露出一些点点蛋黄。
陈文干几口扒光了碗里的面与菜,抬头才发现媳妇碗里的面与菜根本没动过。他接过她的碗,把鸡蛋夹了一半送到她嘴里,道:“媳妇,你先吃点,吃点东西我们再说,好吗?”
曾文芳无意识地点点头,张开小嘴,味同嚼蜡,好不容易吃了半碗面,然后闭上嘴,再也不肯张嘴了。
第七百零一章 梦里梦外(2)
陈文干放下碗筷,把曾文芳抱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冷开水,让她喝了半杯。他觉得简直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的媳妇,心疼得紧:“媳妇,或者,你干脆不用想,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你还不相信吗?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是啊,只要是她说的,陈文干还从来没有说过不信的。那她就如实说了吧?曾文芳心里涌上一丝温暖,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如天上的星星。
“文干,其实,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不好的梦。”
“梦?什么梦?你说说看。”
“梦里,我看见了你与妈妈,还有程子晴。”
“程子晴?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怀疑我与她有纠缠?媳妇,这你就冤枉我了,自从我们订婚以来,我与她见面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不是的,不是现在。文干,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曾文芳迟疑了一会,终于问出口。
陈文干疑惑地看着曾文芳,一脸茫然:“前世今生?我不知道,我应该相信吗?”
曾文芳点点头,道:“我做过几个梦,那些梦里的情形很清晰,有些梦与我们现在的生活无关,我不说了。但是,这次,我在云阁遇见了程子晴,想起了最近做的那个梦,感觉这个梦里发生的有些事,对我们现在的生活有极大的威胁。所以,我不得不跟你说清楚,看看有没办法预防悲剧的发生。”
“芳芳,那你说,我都相信。”陈文干几乎是脱口而出。
曾文芳想了想,道:“这样说吧?我先问你几件事,如果这几件事都是事实,那么,你就要认真对待我所说的事情,好不好?”
“好,你问,我答。”
曾文芳问:“你亲自去F国找的怪才吉姆?”
“是的,我在M国的老师告诉我,吉姆是一位科技怪才,不过很难请。我找了他很久,最后才在F国的一座小镇上找到。”
“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吉姆请来的吗?我看他对你十分尊敬,按理来说,这样的怪才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他却唯独对你言听计从。你救过他?”
陈文干点点头,道:“对,他在F国遇到了麻烦,我救了他。”
“他的麻烦与毒狼有关,对吗?”
“芳芳,你怎么知道毒狼?”
陈文干惊了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盯着曾文芳,好像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曾文芳摇头:“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陈文干坐下来,脸色惊疑不定,不过还是说:“是。”
曾文芳又问:“你在F国恰好遇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组织的‘剿狼行动’,成哥也是其中的一员,你救了成哥,杀了毒狼,对吗?”
“芳芳……”
这会儿,陈文干可以用大惊失色来形容,应该说,即使他在杀毒狼的那一刻,也没有此刻那般惊慌。
曾文芳从他的脸色变化,判断出这一切都是事实,然后又道:“也是那一次,你肩膀和腿都受了伤,在F国、京都都住过院,最后才回了东湖人民医院,对吗?”
“对。”
曾文芳严肃地道:“你不用怀疑我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都是我上一次做梦的时候,梦里的你说出来的。”
“我在你梦里说了这些,这所有的情况?”
陈文干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而面前的曾文芳,确实是他的媳妇,他眼里心里最爱的媳妇。
曾文芳轻叹一声:“你想,我从哪里能得来这些绝密的信息呢?战友知道吗?钟力知道吗?战亮叔叔知道吗?战爷爷知道吗?”
陈文干摇头:“他们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问:“会不会是我做梦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而你听到了?”
曾文芳摇头:“你晚上不会说梦话。从我与你结婚至今,从来没有听过你说梦话。”
“那真的是你做的梦,在梦里我说给你听的?”
曾文芳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我做的梦,不过,在梦里,你不是说给我听,而是说给程子晴听。”
“怎么可能?我与她有什么关系?”
陈文干不可置信,也不想相信。
曾文芳严肃地道:“文干,你刚才说会相信我,只要我说的就相信我,对吗?”
陈文干想说不信,可是,看到媳妇漂亮而严肃的小脸,又点点头,肯定地道:“我相信你。”
“好,那我现在说的话,你认真听,然后,再理性地分析将来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
“我做的梦,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我梦见了你妈妈与程子晴吵架,吵得很凶。梦里的程子晴与现实生活中的程子晴不一样,身材变形变得很厉害,长得很胖。四十岁的样子,妈妈大概有六十多岁了,头发半白。梦里的她们,是一对婆媳,也就是说,在我梦里,你娶了程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