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牙,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她的表情,问道:“你……可喜欢?”
轻歌拿过玉佩,放在他那枚玉的旁边,除了穗子的新旧以外,确实看过去像是一对。
她抿了抿唇:“过两日,我们去玉器店,把你玉佩上的绳子换了,这么旧怎么配得上我这枚,我可不好意思跟你一同戴出门。”
叶槿辰眸光稍微往上,看着轻歌白中透红的脸,轻笑道:“这么说,就是喜欢这个礼物了?”
宋轻歌看了他一眼,心脏怦怦直跳,低低缓缓道:“……喜欢。”
“喜欢就好。”叶槿辰搂紧了她。
轻歌挪着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一时间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她转过头,亲上了他的嘴角,短短一秒,又转开了脸。
这回是叶槿辰目瞪口呆,当然这只是一瞬间,他低头捧起轻歌的脸,唇贴上她的唇,用牙齿或轻或重地咬着她的唇瓣。
这是他今夜在树林边找到她之时,就想对她做的事情。
古代的生活就这点不好,没名没份的想要亲近都不可以。
“轻儿,闭眼。”他一手扶着她的脸,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
将这个吻,加深。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到这一刻才得到满足。
宋轻歌被吻得晕晕乎乎,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这种事情,一时之间被叶槿辰掌握得死死的。
她被迫抬头,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牙关被撬开,他顺理成章地含住她的小舌,细细吸吮着,双手不自觉搂上他的腰,也学着他的样子,舔着他的唇。
她的身子越来越软,不过多久便没了力气,躺向身后的床榻。
不小心踹倒了身边的圆凳,一声啪嗒巨响,才迫使两人回过神来。
一吻过后,轻歌早已瘫软在床榻之上,叶槿辰撑在她身侧,两人的呼吸都不稳。
轻歌的眼中带着一丝迷离,唇上还有些水光,在他的眼中,胜过万千美景。
轻歌微微侧头,终是忍不住戳了戳他的手臂:“那个……你压到我裙子了……”
声音听起来软糯不已,似乎又勾起了叶槿辰心中的痴念。
他立马翻身而起,搬起椅子,背对轻歌坐下,调整呼吸。
正当两个人僵持在屋里的时候,林氏带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叶槿辰红着耳根站起来,将位置让给林氏后,头也不回地带着药盒离开。
林氏见叶槿辰落荒而逃,满心疑惑,转头看到女儿满脸通红,嘴唇似乎还有些红肿,顿时了然,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女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点破,将食盒暂且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坐到床榻边上,拿起刚刚掉在床上的玉佩:“这枚玉佩真是精致,是槿辰送你的吧?”
轻歌还在懊悔今日私自跑出门让爹娘担心,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片刻后,她抽泣起来:“……对不起,娘。”
林氏温柔地拍拍轻歌的后背:“娘知道你委屈,是爹娘的错,娘向你道歉。”
轻歌哭得更难过了:“……不是……是我不该跑出去。”
“轻儿乖,哭出来就好了。”林氏没有阻止女儿哭,这个时候让她大哭一场,对大家都好。
“……娘。”
林氏紧紧抱着女儿,一手拍着她的后边,就好像哄着小时候的轻歌睡觉一般:“今日哭完,明日可不许再掉眼泪了,不然哪里像娘最爱的女儿宋轻歌呢?轻儿,在爹娘心里,你就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在言儿心中,你也是他最宝贝的亲妹妹,你懂吗?”
轻歌点点头。
“哭累了吧?”林氏打开食盒,食盒里满满的一盘花卷。
“饿了吧?娘亲自给你做了几个花卷。”林氏拿起一个花卷递给她,“来,快趁热吃一个。”
宋轻歌接过花卷,大口大口地啃了下去,眼泪一时没有忍住,又落了下来。
林氏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道:“慢点吃,这还有。”
轻歌吸了吸鼻子:“谢谢娘。”
林氏叹了口气:“你从小就爱吃花卷……跟跟你姑姑一模一样。”
“……姑姑。”轻歌嘴角含着这个称呼。
“听你祖母说,你祖父当年将她抱回来之后,你姑姑就大病一场,完全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后来她就成了宋家的二小姐宋茵,从小跟着你爹到处胡闹,没少被你祖父罚跪祠堂,这样看来,你哥哥和你二人这性子倒是将你父亲和姑姑的脾性遗传个遍。”
她吞下口中的花卷,抬起头来,依旧泪眼婆娑,道:“娘,我想见她。”
林氏让女儿靠在她的怀中,点了点头:“等你好起来,娘陪你一起去。”
屋内母女温馨地抱在一起,屋外宋祁亦是欣慰地叹了口气,身边的两个少年郎相视一眼,又将目光看向轻歌的屋内。
月亮散发出温柔的光,一只鸽子飞过天边。
第41章
“陛下,宋夫人带着宋姑娘离开了宋府,叶大人也跟着一同去了。”
皇帝站在御花园中,看着池中盛开的莲花:“今日便去了?”
小太监递上一张纸条:“陛下请看。”
皇帝展开纸条,看了一眼,片刻后:“召宋祁入宫。”
——
“祖母今日感觉如何?”傅菁菁坐在床榻边上为何氏揉着胳膊。
床榻上的老太太没有说话,但傅菁菁看到了她的眼角渗出一滴泪。
菁菁抿了抿嘴,伸出手擦去祖母眼角那滴泪,安抚道:“祖母还需养好自己的身子,好等堂妹来看您。”
何氏欣慰地点点头,她伸手摸着孙女的手:“菁儿,好孩子。”
傅菁菁并非是她亲孙女,或者应该说她并不是菁菁的亲祖母。
何氏本不姓何,何是她夫君的本姓,当年她才二十余岁,在国破家亡之后,仓皇逃离皇宫,奈何身上的金银珠宝在路上还被山贼劫走,幸得一过路商人的夫人偶然经过救了她。
那夫人夫家便是一代商户傅家,在傅夫人问她叫什么的时候,她告诉夫人自己姓何。
傅夫人心善,见她孤苦伶仃,是个可怜人,便收了她当丫鬟,将她带回家。
奈何上天不公,傅夫人身体病弱,在生产那日断了气,只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儿子。
发妻逝世之后,傅老爷终身未娶,哀思成疾,临终之前,将傅家基业还有他的儿子傅西顾一同拜托给了何氏,至此何氏变成了傅家的老夫人傅何氏。
傅西顾从小就知道何氏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依旧唤她母亲,娶妻过后生的一儿一女,即傅东亭与傅菁菁,也唤何氏祖母。
何氏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心中唯一挂念的就是她唯一的女儿。
傅西顾的事业本在山西一边,为了帮母亲寻找丢失的爱女,多次南下,终是找到了线索,原来当年的亡国公主被当年的宋奕将军带回了家。
因此,他特地让东亭带着祖母来京城,只为能见她唯一的外孙女一面。
傅东亭带着药走进屋中:“祖母,该喝药了。”
何氏摆了摆手,不愿意喝。
菁菁看着哥哥,咬了咬唇:“已经好几天了,祖母都不愿意喝药,之前还喝一两口,如今倒是一口也不愿意喝了。”
傅东亭将药放在一边,顶替了妹妹的工作,为祖母按摩起来:“祖母,宋府刚刚递来了帖子,堂妹就要来看您了。”
何氏微微抬眸,眼中似乎又有了光:“你说的……是真的?”
宋轻歌走入房中的时候,就只闻到了阵阵浓浓的药味,趁人不注意,她悄悄摸了摸鼻尖,这样的药味让她的鼻子有些不舒服。
傅菁菁带着她走到床榻边上,对着床上的老太太说道:“祖母,堂妹来了。”
轻歌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被子外的一双手瘦骨嶙峋,只剩下骨头了。
她看着床榻上的老太太,口中似乎想喊什么,却喊不出来,最后戚戚开口:“宋轻歌见过……老夫人。”
何氏并不在乎轻歌是否叫她外祖母,看着自己唯一的血脉,长得如此标致,现在又这么健康地站在她的面前,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
她撑着身子坐起,轻歌连忙伸手在她身后垫了一个垫子。
何氏握着轻歌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轻歌点点头:“我叫……”
“轻歌。”何氏口中念着这个名字,“好名字,这双眉眼和湘儿小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