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番外(142)

宋春景一愣。

乌达心中忍不住责怪他们瞎搞,脑中却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解释。

甚至已经想到了:如果宋春景拂袖而去,那我是追还是留?

宋春景站在他身前,却并没有看许灼,只对着闫真客气的一点头,然后伸出手。

乌达行尸走肉般解下药箱,递到他手中。

背绳上的前阻带叫他汗水泅湿一块,在夜色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好巧不巧,宋春景刚好拿在那处。

他背在肩上,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睁大双眼同他对视一瞬,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液。

宋春景瞳仁一晃,转到闫真脸上,闫真只觉浑身汗毛一炸。

但是仍旧强忍着没有解释。

宋春景最后仔细看向他身旁跟着的人。

许灼仍旧垂着头,静静站着不敢插话。

他穿着东宫制式的衣裳,于他而言略微有些大,一看便知道是临时换上去的,往上,外露的部分皮肤洁爽清透,头发潮湿未干,垂在脑后。

拘谨站在原地,整个人有些紧张。

他视线寸寸打量如有实物,许灼明显感觉到了,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春景静静站在原地。

深更半夜出现在东宫,还同皇上如此亲密。

许灼看清是他,脑中琴弦一拉,“铮——”

一声鸣响,乌云拨雾,顷刻明了传闻的全部真相。

为什么皇上体弱要时常找太医调理,为什么宋太医最得皇上看重,为什么皇上南巡一定要带着宋春景。

真相全部大白,都被牵在一起的双手揭开了迷蒙笼罩的轻纱。

撞破惊天秘密,许灼虚汗出了一身,全身一软退了半步,匆忙低下了头。

李琛终于从狂喜中沉淀下来,将黏在宋春景身上的视线艰难剥下来,跟着扫了一眼许灼。

他一顿,看着其余三人的脸色,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

“……不是,”他手下意识紧紧抓着宋春景,稍用了些力气,匆忙道:“这是……”

“慌什么?”宋春景冷冷看他一眼,抿着的唇一松,静静的问。

李琛张了张嘴。

闫真看看他,又看看宋春景,出列解释道:“皇上手臂半夜突发疼痛,叫小人去接了许太医过来诊治。”

李琛松了一口气。

“治好了吗?”宋春景问。

“好了。”李琛单手一提自己袖子,露出包扎妥当的绷带来。

他看着宋春景表情,心中咯噔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好了。”

“刚刚包扎好,”闫真赶紧说:“这就把人送走了。”

“闫总管,”宋春景叫了他一声。

闫真立即住口,恭敬的将转过去的身体转回来,侧对着他微含着腰。

“你要想好再说,”宋春景抬起垂着的眼皮儿,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看着他道:“是你去接的许太医,还是皇上亲自去的。”

闫真脑中急转,觉得玩大了。

他停顿的一瞬,宋春景移开视线,又看了一眼许灼。

李琛见势不好,亲自解释道:“是这样,你说好最迟昨天回来,但是你一直没回,我晚上睡不着,所以……”

“所以就去接许太医,昨夜去了没治好,今夜便带回来,来给皇上治一下失眠的老毛病。”宋春景打断他,眼角一挑,接着问:“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文完结了!超级好看der!大家去康一康啊!

《风遣楹》by凶凶是小熊

文案:

朔凤元年,晔即位。

五年已逝,人人皆道粟红贯朽,却不知这厢早已是个榱崩栋折的局面。

而有人便想撕开这腐朽,暴露给人看。

绝艳余采晓舟珩,名动金陵,却甘愿入李府任西席,委身于权贵。本是逃避世事,却因突然归府的李府八少爷李终南而扰了一切——灭门,暴动,叛乱......似事事与他有关。

李终南道:“恕汀,你可见过动情之人的模样?”

晓舟珩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袖:“甚么样?”

李终南还是笑:“你一句未提,但我的眼角眉稍,处处写着情愿。”

到头来,普天之下,还是唯他一人信得。

事难两全,倒是一桩又一桩因缘际会,啼笑皆非。

抛去所有的执念与前尘,诡计与阴谋,他还是想与那人,过一生。

双线叙事,主线:李终南(阿蒙)X 晓舟珩(恕汀)处理三个事件。

副线:公良昃ze(知晏)X 沈骞qian翮he(远翥zhu)处理一个案子。

主线副线有直接关联。

有点甜,CP很好嗑(可以去瞄一眼评论,但是也可能看到剧透……所以慎重啊)。

避雷:CP 很多且名号姓名难记,作者对起名有执念,有生僻字出现,慢热。

温馨提示:凶手没那么好猜,任何所认为的bug,皆是文中伏笔,所以切莫妄下定论。

属社会派+悬疑派推理。

第106章

李琛看着他。

明明是他食言在先,回来的晚了,李琛没来得及质问原因,反倒陷入了泥潭一般的局面。

眼看着局势胶着着,说不清了,他斩钉截铁的驳了回去:“不对。”

宋春景直视着他,眼中说不出什么内容,若是仔细分析,生气、失望、审视……都能有个一分。

他心思缜密,一点漏洞都逃不过去,更别说现下这种让人误解的场面。

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头到尾解释清楚,不可图方便省事就想三句半一带而过。

李琛叫凉风一吹,清醒了些,回想源头解释道:“因为你说好了前日回来,食言未归,所以我有些生气,昨夜睡不着就去刑部大牢将荔王处置了,今夜听闻你回来,就赶了回来,顺带把许灼带回来给胳膊先换好药,怕你赶路劳累,就不用你再动手了。”

宋春景盯着他。

“真的。”李琛面上仍旧不露怯,心中不停打鼓,怕他不信。

宋春景没说话,率先移开目光,走上前伸出手,许灼抬眼瞥见下意识一躲。

然而宋春景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垂在身前的发尾,一触即分。

他收回手,垂眼看了一眼沾在手指上的水渍。

“顺带。”他低低念道。

乌达心道:看个伤口换个药,还需要特地洗个澡吗?

这弱智借口他都不能信,更别提心思通透的宋太医了。

宋春景问:“是去刑部处理荔王,顺带把人带回来,还是去刑部带人,顺带处理了荔王?”

他垂下手,盯着前方无声一笑:“回来之后,又顺带洗了个澡,还是洗完澡,顺带给胳膊换了换药?”

“……不是,”李琛叫他说的也觉着有些不对劲儿,黑着脸看了一眼许灼。

许灼叫他吓得倒退数步,满脸写着:不关我的事。

闫真看着他二人,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他想认错,但是看着李琛脸色,怕是会宰了自己,于是克制住了。

李琛心中暗骂一声,觉得这许灼真是轻易沾不得。

从早先的淑太嫔母子不保,到太后策划失败,再到荔王逼宫难堪而死,谁沾谁倒霉。

算是个名副其实的毒奶。

李琛见宋春景不信,也有些慌了,下意识想反客为主夺回话语权,“还没有问你为什么食言,你反倒先生气了。”

“说说原因,”李琛冷静了些,问:“为什么回来晚了?”

乌达替捏了一把汗,觉得他这步棋走错了。

因为他同宋春景二人连夜未歇,这才在这么个时间赶了回来,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情景,这和捉奸在床有什么分别?

宋春景没有即刻回答,眼中澄明清透。

“对不起,”他直视他,说:“我回来晚了。”

“没有原因,就是晚了。”

他只身站着,抓着药箱的手微微收紧,嘴里没什么感情的说:“天明还要去太医院报道,先走了。”

言毕转身,抬脚就走。

李琛伸手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

然而宋春景早有防备,立刻一甩手,将抽出来的手扶了扶药箱。

“等等,”李琛再次伸手,拉住了他胳膊,心下空空摸不着底,“没想让你认错,就是……”

宋春景:“就是被我当场撞破,想找回点面子来。”

宋春景这张嘴,伶俐无比,平常若想从他嘴里讨点好处,都比登天还难,更别提今日这混乱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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