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嗯。”庄燕庭捏着何景秀的脖子轻轻抚摸,好像是用这个动作在夸他‘乖’。

之后的兴趣班,何景秀再也没有去,一切手续都交由庄燕庭的助手去办。包括处理何锐的事,连何景秀都不知道何锐怎么再也没出现,但他不关心。

何锐这人一直很奇怪,以前曾经试图强迫过他。

何景秀不喜欢何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他点头去读艺术大学,但之后庄燕庭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好像这件事轻飘飘的揭过。

等到何景秀以为那事不过是庄燕庭一时心血来潮,转头就忘时,老宅忽然来了好几位资深教师。

何景秀懵了,他茫然的寻找庄燕庭的身影。

“先生?”

庄燕庭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说:“他们辅导你功课,到时你一起参加高考。文化成绩线不高,你考得过。”

“……”

何景秀捏着耳垂心想,还得参加高考啊。

虽然高考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但当时日夜苦读的悲壮至今记忆尤深。

早知道——

何景秀看了眼一排站开的名师们,身后是翻看着文件的庄燕庭,左手边是堆得山高的复习书籍,右手边则是心仪的艺术学校,慢慢塌下肩膀。

早知道他还是会点头的。

谁让那所艺术学校其实是他少年时的梦想呢?

13

何景秀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到玻璃花房盘腿坐着发呆,许久后,他突然问:“先生,您到底知道我多少秘密?”

旁边的庄燕庭头也不抬:“你有秘密?”

他在庄燕庭眼里就是透明的。

何景秀如此意识到。

庄燕庭知道他的梦想,知道他的过往,纵着他慢吞吞的性格,包容他没什么野心的懒惰模样,但是又耐心的等他开窍,手把手带他往前走,让他成为更优秀的人。

何景秀发现比起庄思浓,庄燕庭就是最为理想的伴侣。

他成熟体贴而不缺乏霸道,他在情侣关系间处于主导地位但是一直给予令人舒服的尊重和自由。他会安排好一切,会耐心的陪伴着年轻的小伴侣往前走。

他会挡住外界的危险,但不会固执自我的封锁小伴侣主动接触外界。

他划了一个舒适区,小伴侣承受得住的舒适区,然后等他慢慢成长。

何景秀恍惚的觉得,他可能没办法再拒绝庄燕庭了。

“先生。”

“嗯。”

“庄先生。”

“怎么?”

“您一直在追求我吗?”

庄燕庭似笑非笑:“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发现,我应该一早就告诉你。”

何景秀捧着茶杯喝水,停顿片刻后,蜷起脚趾头。他说:“您会放弃吗?”

庄燕庭起身,吻了何景秀的唇角,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便啄吻着他的脸颊,然后咬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不会。”

何景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坚定的抱住庄燕庭,埋在他的胸膛里嗅着已经熟悉的味道。

“哦。”

庄燕庭失笑:“就这样?”

何景秀不说话,脸也埋着不让看。

庄燕庭想着,小朋友脸皮薄就还是不勉强他了。

……才怪!

15

何景秀是穿着庄燕庭的西装外套被抱着离开玻璃花房的,当时已经疲惫的昏睡过去了。

管家不小心看见,赶紧就当没见到的下楼去煮红鸡蛋。

庄思浓又和沈嘉真吵架,不开心就又回老宅,这回倒是赶在门禁前回来了。

“小景睡了吗?”

“睡了。”

庄思浓因此打消上楼找何景秀的念头,他见管家在煮红鸡蛋不由好奇:“谁家生小孩了?”

管家淡定:“这是庆祝新婚的红鸡蛋。”

庄思浓觉得好笑:“谁啊?”

管家:“您到时就知道了。”

庄思浓意兴阑珊:“哦,还是我认识的啊。”

他心烦意躁,根本没什么兴趣聊下去,摆摆手就去自己的房间了。

管家把一个个鸡蛋染红,染红放进蒸笼里蒸熟,正数着要一家家的送过去。

毕竟是头等的大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老庄成功睡了小景秀。

车以后再补,可能再有一章老庄视角的就完结了。

老庄大概四十岁吧。

推下篇文,两个短篇搞完就会开吧。

双开。文案和文名搞完了。

《海王翻车了》

剑道大宗宗主认回他流落人间的血脉,这位少宗主天生剑骨,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

宗主一高兴,大摆筵席,宴请诸门各派。

好友拉着你去蹭吃喝,结果你认出少宗主是你在人间时的老相好。

老相好心有白月光,一朝认爹发达,一纸诀别书把相濡以沫的你给蹬了。

老相好和白月光以为你死缠烂打,但其实你现在刺激得肾膀胱在发抖。

因为筵席上还有你的一二三四个前任以及……神经病现任。

他们都以为你是舔狗,其实你是海王。

你:谢邀。事发前,我连夜填海去了。

但你还是一不小心,翻车了。

排雷:

1、狗血修罗场。

2、受是万人迷不自知,攻阴鸷神经病。1v1。攻是神主。

第7章

16

庄思浓去了南方一趟,带回一个男人藏在了园景道。

起初他还费心掩藏了一番,但耐性不足,没过多久故态复发,在外面新养了个小玩意。

这小玩意没脑子,野心又大,背着庄思浓带着人跑到园景道去闹。

开发园景道那块的总负责人,当时正好在,误以为人是庄燕庭养的,于是一通电话拨过来示好。

庄燕庭听过养在园景道的金丝雀,但没注意,现在有人误会还专程打电话过来他也没说什么。

对方却因此误会,替园景道那边解决了麻烦。

事后在马场上见到,那人过来示好,话里话外提及园景道。

庄燕庭当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记住了园景道。

之后因故去了趟园景道附近的工程,半夜遇到暴风雨,地下水道堵住路没法回去,正好想起园景道的房子于是转弯去了那里。

那是庄燕庭第一次见到何景秀。

当时狂风暴雨,门外的花和绿植几乎折了一半,佣人殷勤的递来热汤和毛巾。庄燕庭只拿过毛巾擦湿透的肩膀,然后脱下外套和皮鞋便进去。

佣人放好了热水给他,他进去洗完再出来正好听到楼下的动静。

有人问:“庄嫂,客厅怎么亮着灯?”

庄嫂回他:“庄先生过来了。”

那人问:“阿浓?”

庄嫂:“不是。是小先生的父亲。”

庄燕庭便知是庄思浓养起来的小东西,正要转身回去时却听底下那人轻飘飘的说:“庄老先生来了?”

他是比这些小年轻大一轮以上,但自觉还不必被冠以‘老’字。

庄燕庭扶着栏杆向下眺望,吊灯之下站着一个青年。

他穿着睡衣正和庄嫂说话,说着说着便转移到沙发,像一只猫似的蜷缩起来。

本来他若站着,庄燕庭最多只看见他的发旋,现下一蜷缩起来反倒能见到更多。

尤其是搭在软软的真皮沙发上的双脚,肤色粉白,脚趾圆润,抿在一起时不时翘动两下。那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惯性动作。

何景秀问庄嫂:“我要躲起来吗?”

庄嫂:“您不去问好?”

何景秀:“我以为庄老先生不会喜欢我。”

庄嫂委婉的说:“何先生很好,只是可能会与庄先生处不来。”

何止处不来?

他根本不会搭理庄思浓养的东西。

庄燕庭如是想着,回身进房。

夜里入睡时,脑子里全是粉白的脚和圆润的脚趾,他一时心火旺盛睡不着。当下还是起床下楼,佣人都去睡了,因此楼下静悄悄。

他开了一盏小灯进厨房拿酒,却听到外面有声响。

声响由远及近,庄燕庭往后退一步,站到了流理台后面,正好被竖起的大理石挡住身影。他能见到门口进来的人,而进来的人见不到他。

门口进来一个青年,样貌年轻得紧,像个刚上大学的新生。他似乎睡了有小一会儿,左侧脸颊有红印子,眼里有晶莹的水光,头发乱了点。

睡衣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膛,弯腰在冰箱里找东西时还能隐约见到更里面的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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