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谁先知道,谁后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走吧,时安应该很想你。”
时涧红着眼和温沚一块儿下了车,走在他身后,时涧的鼻头都酸酸的。
时安果然早早得在门口等着了,见温沚和时涧来了,他下意识得就要跑过来迎他们,可一想到答应温沚的事,他又只好站在原地装作不认识温沚。
叔叔说过,如果让小时知道自己认识他,下次就没有礼物了。
时安站在原地有点儿不知所措,温沚却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玩具递给他。
“给,最新款的。”
时安小心翼翼得看了眼他身后的时涧,忙躲到时涧后头。
“小时……”
时涧笑着揉了揉时安头,“你不认识他吗?”
时安看了看时涧又看了看温沚,实在摸不着头脑。
“我……我该不该认识啊?”
时安的话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逗笑了,见他们都在笑自己,时安更手足无措了,他无辜得蹲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掉眼泪了。
时涧蹲下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轻附在他耳边。
“哥,现在可以认识了。以后都可以认识了。”
时涧和温沚在福利院陪孩子们玩了一下午,时涧可是玩高兴了,温沚则常常是和院长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
这是温沚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得看着他像个孩子王一样跑来跑去。他看起来那样年轻,那样快乐,飞扬的发丝间掉落的每一颗汗水都是青春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他嘴角每一次扬起的弧度,眉梢染上的笑意,都有让温沚的内心汹涌澎湃的力量。
此刻温沚无比感激。
感激上帝终于让他们相遇,而他如此健康,如此平安,如此美丽。
院长一直看着温沚,自然看得出他眼底深沉的爱意。
此刻院长知道,可以把时涧交给这个人。
最开始得知时涧和温沚的事,院长并不愿意时涧以那样的姿态生活,后来温沚来到了福利院,院长对他也并未改观。
但温沚没有放弃,他常常来,却从未让时涧知道。久而久之,院长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对是错。
如今见他们看向彼此时,那眼神中涌动的爱意,院长知道,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
时涧玩得累了,就这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笑着朝温沚招了招手。
“温沚!我要喝水!”
温沚倒也不恼,快步走过去将保温杯递给他,又蹲**于他平视,细细得替他擦着头上的汗。
“别这么跑,身上都是汗,要着凉。”
时涧玩得正高兴,哪儿顾得上这么多,他“嘿嘿”笑了两声,将保温杯递给温沚,撑着温沚的肩膀起身就又要跑开。
温沚眼疾手快得拉住了他,眼神有些闪烁。
“时涧。”
时涧转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温沚紧了紧牙根,有些紧张。
“今年……”
“我们一起在这里过年吧。”
温沚的声音并不大,在吵吵嚷嚷的院子里显得没那么清晰,但时涧却觉得这声音刻骨铭心。
他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温沚,眼神颤抖,胸腔中有即将喷薄出的爱意。
时涧深深吸了口气,转身一把抱住温沚,在他颈项间放声哭泣。
“好……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QIANER”的打赏~
有多少人看到标题想歪了的,自觉评论区举手哈哈~
其实已经写到了这里,大家是不是感觉到快要完结了呢~
大概还有一周,正文连带着番外就会完结啦~
番外还会有两个人之前的事情哦~
第45章 威胁
时涧和温沚从福利院走的时候,时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还在地上打起滚来,谁劝都不管用,就连院长也治不了他。
这是时安到福利院的几年来头一次这样不听话,以往时安都是最听话的那个,哪怕不高兴,哪怕不愿意时涧走,可他总是乖乖得躲在一边哭,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
时涧知道他这是太高兴了所以不愿自己走,可就像院长说的,谁也没办法陪他一辈子。
时涧蹲**看着那个在地上打滚的时安,叹了口气。
“哥,你快起来,新衣服要弄脏了。”
时安瘪着嘴睁开眼看他,“那你还走吗?”
时涧点了点头,“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走。我有自己的生活,就像你也有自己的生活。”
“哥,我没办法陪你一辈子。”
时涧的话让时安愣在原地,他眨着无辜的眼一脸童真得看着他,眼泪毫无征兆得流了下来。
“你……你也会不要我吗?”
时涧摇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会不要你的,永远都不会,你是我的哥哥啊。”
“可是我不能每天陪着你,我要赚钱,我要生活,我……我也有其他想要守护的人。”
时安虽然听不懂时涧的话,但他知道,自己好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他留下来了。
时安紧紧抿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他从地上爬起,自己拍了拍屁股。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就是跟爸爸妈妈一样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算了!我也不要你了!”
时安说着便跑了开来,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将门给反锁了起来。
温沚见状,有些担忧得走到时涧身边,蹲**抱住他轻轻耸动的肩头,“他还是个孩子。”
时涧觉得自己好累,这些年来压在他身上的重担总是让他喘不过气,可不论在怎样艰难的情况下,时涧也没流过眼泪。可如今有人抱住自己,他竟觉得眼眶发酸,忍不住抱住温沚,在他怀里哭泣。
“他不是个孩子……他已经25岁了……温沚……我该怎么办……我要是不在了他怎么办…..”
温沚知道此刻的时涧不是那个替时安,替整个福利院撑起一片天的坚强的超人,他只是自己怀里受了伤的小狐狸。
温沚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在他耳畔低语。
“有我在,没事的。”
“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时涧最后也没有再去哄时安,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一直满足他所有的愿望,而他必须学会习惯。
习惯分离,习惯哭泣,习惯悲伤。
因为总有一天,院长也好,自己也好,或许都会离开他。
回去的路上,时涧一直靠在温沚身上。
他觉得好累,好困,很想好好睡上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温沚紧紧得握着时涧的手,时不时还在他脸侧亲一口,搅得时涧也没心思想不开心的了。
又被温沚偷亲时,时涧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干嘛?亲我不给钱啊?”
温沚轻笑出声,凑过去又亲了亲他的唇角。
“要多少给多少。”
时涧“切”了一声,“那我得好好想想开价多少。”
温沚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神亲昵。
“慢慢想,不急。”
时涧和温沚一路上打打闹闹回了老宅时,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
时涧从福利院带了些院长做的酥饼回来想给钱伯他们尝尝,才刚下车便唤了钱伯两声,但没人答应。
时涧有些疑惑,“钱伯这么早就睡了?”
温沚隐隐觉得不对劲,眉头轻蹙,一把拉住时涧,慢慢往大厅走。
两人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时,温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
温沚心下一紧,忙将时涧藏在身后。
“您怎么来了。”
老爷子一手撑着拐杖,在地板上敲了两下,声音响亮。
“藏什么,怎么,我见不得吗。”
听着那深沉又叫人压抑的声音,时涧忍不住从温沚身后探头看了看,见对面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端坐在轮椅上,一脸凌然的正气,时涧便知道这人是温沚的爷爷。
也就是传闻中的老爷子。
时涧忍不住干咽两下,有些紧张。
自从知道温沚一直不公开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老爷子盯上,时涧就有些恐惧这个“老爷子”,从公开之后,他也猜到总有一天会和这个老爷子见面,却没想到竟是今天,时涧还没准备好如何应对。
老爷子看着从温沚背后探出半个脑袋的时涧,轻笑出声。
“怎么,没人教你见了长辈要问好吗。”
温沚神色紧张得护住时涧,“那也得看什么样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