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泽僵住。
嘴里的柔软似乎不耐烦他的无动于衷,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如她的愿张开了嘴。
体温随着口里的热度与痴缠在渐渐升温,过了一会儿后,赫连泽突然扯下缠着自己的倪嘉,他赤红着双眼问,“嘉嘉,我是谁?你看清楚,我是谁?”
倪嘉没有睁眼,可她却不知怎么地又缠了上去,不停地在赫连泽身上点火。
赫连泽咬咬牙,心中有气也有怜惜,终于在倪嘉的撩拨下,眼中的清明完全转化为浓厚的情欲,身体覆了上去。
倪嘉醒来时,头痛,全身就像被碾压似的,很痛。
她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睁开眼,房间内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这是她家?
脑袋一阵钝痛,她还记得昨晚上六点钟仔仔和阿玺因为很困就比平常要早些就睡了,而她睡不着,心中有些郁气,就很没出息地出去喝酒了,然后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只是,她现在怎么出现在家里?倪嘉伸手拿过床柜上的手机,拨打了酒店的老板娘,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没等她开口,就传来怡美担心的话语:“嘉嘉,你现在好些了吗?”
“怡美,好些了,虽然头还有些痛,我昨晚上是喝醉了?”她的口吻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嘉嘉,你出酒店时说自己没醉,我还真以为你没醉就放你走了,没想到半路上你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你醉了,要我让人送你回家。我刚好也准备打烊,就顺路亲自送你回家了。”
“是你送我回家的?”
“不是我还有谁?你个妮子,喝断片了也不知道,还好这是咱们镇上,大家都是熟悉的,不然,遇到坏人怎么办……”
怡美在电话里又继续说教了倪嘉好一会儿,明明只比倪嘉大个三岁,可在倪嘉面前真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倪嘉被她说的头埋得低低的,脸上一片羞色,昨晚上她只顾得自己的心情,却没想到后续的安全和家里的两个小孩。
只是,醉酒不是头痛吗?怎么全身也痛?就跟做了那个事儿似的。
倪嘉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检查自己一番,却发现一切完好,昨晚上喝断片,后续的事情都不记得,所以,难道是自己太久了没有……
第四十八章 仔仔,你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吗?
一个月后,赫连泽派人来将阿玺接走了。
阿玺还是个学生,且是当做赫连家族的继承人来培养,时间于他而言,一分当做两半用。
阿玺临走前,小大人似的找他的妈咪聊了一下,他把这些年他眼见爹地的生活还有他经历的生活都一一地告诉了倪嘉,小眼神里是浓烈的对母爱的渴望和一家子住在一起的希冀。
倪嘉的心一阵阵疼,但她不敢正视阿玺,生怕下一秒她的情绪崩溃,她本来欠这个孩子良多。
阿玺出门后一步一回头,仔仔在一旁眼圈早就红肿,昨晚上听说小哥哥要走,就哭了一晚上,任凭倪嘉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倪嘉捂着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不知道一别之后什么时候再能见面。
更怕阿玺一声“妈咪,我不要离开你”,忍不住心中的防线跟着阿玺离开。
赫连泽前段时间的表现都在透露着他希望她能够跟着他一起回去,可回去了又怎么样?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忘记母亲去跟仇人重新生活。
很多时候,倪嘉都在想如果世上有忘情水该有多好,忘却过去,割断情情爱爱。
几年过去,她不得不承认,当初的自己虽然说得如此尖锐和郑重,可最终还是放不下,放不下的恨,以及,放不下的爱。
赫连泽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后一走了之,而阿玺让她对他产生了愧疚以及迟来的母爱弥补之心后也一走了之,他们父子真是相像得要命。
倪嘉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仍旧每天给仔仔做饭洗衣、看花店,偶尔去菜市场买菜时跟大叔大婶儿唠唠嗑嗑,她很好,真的很好。
仔仔现在瘦了一点儿,四岁多点的孩子,原先盘嘟嘟的婴儿肥没了,现在身体挺拔了许多。
倪嘉心中有些诧异,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她带着仔仔去市中心的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这很正常,小孩子就是这样。倪嘉提着的心放下了,可医生下一句让她头脑懵了一圈儿——
“小孩子没事,倒是你有事儿,你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肚里的孩子恐怕有流产的预兆。”
孩子?她哪儿来的孩子?
见倪嘉一脸的不可置信和茫然的表情,老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看来这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知道自己肚里现在怀着一个,也能够理解,因为胎儿才四周,只是胎位很不稳,若是大人再这么下去,恐怕它来不及见见这世间的繁华。
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妇科和儿科专家,只是退休了原本想安享晚年却被江城的市医院给返聘了去。望闻听切,他一眼就看出面前女人怀孕且孕相不佳。
倪嘉牵着仔仔的手离开医院时,脑海里还是老医生的话和欲言又止的眼神,最后他叹了口气,给倪嘉开了一张方子让她去抓药,嘱咐她注重细节,若是需要帮助就过来找他。
“仔仔,你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吗?”倪嘉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眼睛平视着仔仔。
第四十九章 小少爷还在发烧中
“总裁,暗中保护夫人的人来说,夫人今天带着小少爷去了医院。”特助站在赫连泽的面前恭敬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发现总裁签文件的笔颤抖了下。
“原因。”
“这段时间,小少爷瘦了许多,夫人担心小少爷,就带他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碰到国内的妇科圣手李爱仁先生,他看出夫人怀孕了,胎儿四周了,但是胎相不稳。”
“啪”地一声,精致低奢的笔因为主人心情的剧烈波动从桌上掉了下去。
赫连泽眼里满是震惊之色,随即,迸发出狂喜,整个人由持久的呆滞变得激动不已。
他,又要做父亲了?
突然,赫连泽的手机铃声响起,界面显示,管家。
赫连泽拿起手机,挥挥手,让特助出去。
“先生,少爷还在发烧中,不肯吃药。”顿了一顿,管家接着说道:“他一直在喊妈咪。”
“我知道了,我就回来。”
赫连泽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突然讥讽地笑了笑,回避了那么久,如今是时候来聊一聊了。
他回到别墅时,阿玺正躺在床上,头上还放着湿巾,管家跟在他的身后。
“先生,刚刚医生过来给少爷打了退烧针,还开了药,可少爷无论怎么劝都不愿意吃药。少爷一直很乖,也很自律,只是这次回来明显怏怏不乐,您不在家的时候,少爷一直缠着我问太太的事情。”
阿玺烧的小脸烧得红扑扑的,从江城接回来的第十天起,阿玺就开始发烧,昨天晚上赫连泽陪了他一夜,第二天早晨退烧了,没想到下午又开始发烧。
“爹地,我要妈咪。”阿玺微微睁开眼,见是赫连泽,一向乖巧自律的他终是忍不住像普通的小孩一样向赫连泽哭求,因为发烧,他的声音软软弱弱,像小猫儿似的。
管家在一旁听着很不是滋味儿:“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少爷长大,少爷他也太……您既然当初是跟太太假离婚,前段时间也找到太太了,何不……”
最终,看到赫连泽如同平日挺拔却带着薄凉与孤独的背影,他还是住了口,罢了,他转身离去轻轻地将房门带上。
自从五年前太太突然离开,别墅里的生气似乎都被她带走了。别墅里的仆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有几个老人还留着。
管家出了门,站在台阶上,夕阳西下,他的眼角却渐渐氤氲,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了。
他是第一个发现太太逃离的,可在太太祈求的眼神之下,他带着人朝着另一个方向搜去。
过后他才从一些细节里知道,太太对她逃离的路线早已有安排,她用钱收买帮助她逃离的那几个佣人最终都被解雇了。
太太哪里来的钱?
他知道,太太手里是没有钱的。当初太太嫁进来时,众人就嫉妒堂堂赫连集团的总裁居然娶了一个平民,而婚后,总裁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吃穿用,从未给过夫人卡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