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暮成雪低头苦苦回忆,却是依旧半点想不起来。
“昨儿半夜确实是听到了有什么动静,但等我进屋查看时,将军已经躺在床上了。”思齐回忆着应答,“当时我还以为是主子自己回来了,便没多想。”
言罢看着暮成雪一脸茫然,试探着问道:“这些,您都不记得?”
“怎么可能?!”暮成雪回过神来,瞥了眼思齐高深莫测,“我这是为了测试你。”
“测试?”思齐明显不信。
“事实证明,你小子的防范意识还有待加强啊!”暮成雪继续道,“这要是突然来了坏人,你可怎么办?”
明知道暮成雪是在说瞎话,但他也没胆子反驳,只得抹了把汗道:“将军说的是。”
暮成雪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对镜子想法将这缕头发给搞上去。
这缕头发的位置真的很妙。
若是它在里面,还能藏一藏,若是它在头顶,束发后也能将它绑起来。
但偏偏它就在脖子下,最外层的一缕。
发冠高束后,它的长度正好上不去,孤零零一缕当啷在后脖颈。
“你看看能不能将这玩意给塞进去?”暮成雪指着那缕破头发问思齐。
思齐手笨,弄了半天却总是会带出来一些碎发。
“这样吧。”暮成雪干脆将头发散开,“你去外头找个最严的丫头进来,让她将后面的头发编成一股。”
思齐招办,丫头的手确实比思齐巧多了,三下两下便弄成了暮成雪想要的样子。
“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起!”暮成雪再次将发冠带上后,冲着身后的二人出言嘱咐道。
思齐闻言立马双手食指交叉放在嘴上,疯狂点头,那小丫头也是有样学样。
他们还惜命。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鸡鸣,暮成雪看向思齐质问:“这咋还有鸡叫?”
她明明记得那公鸡都已经被她下肚了!
“或许是厨房新买的…”思齐小心着回答,他是真不知道啊。
暮成雪正想着这只的结局是否还是炖煮时,忽然意识到,鸡叫,早朝!
今儿要上朝!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只有功之鸡啊!
火急火燎的赶着上朝,轻轻松松的快乐下朝。
回家路上廖元青凑到暮成雪身边忍不住问:“昨日的计谋如何?没白费我们这几日出钱出力吧?”
那些香囊可是花了他不少银子,自从上次给她提了主意后,二人便一直忙着布置惊喜。
现在朝堂上的人见着廖元青都送香囊给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收集癖。
暮成雪闷声丧气道:“你快别说了——”
“咋了?”廖元青就知道不对劲,不然以她的性子,定然早就忍不住主动告诉自己了,“难道没成功?”
“那倒也不是。”暮成雪回答,见廖元青十分疑惑,随即解释道,“问题的关键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廖元青一愣:“难道你昨夜一激动撞到脑袋,失忆了?”
“真是失忆我还能来上朝?”暮成雪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廖元青,“那我还真是太敬业了啊!”
“不然你是被歹人下药了?”廖元青实在想不到什么情况能让一堂堂将军失去意识。
暮成雪冷笑一声:“那歹人定然先死在我之前。”言罢,暮成雪叹了口气,“别瞎猜,我就是单纯的喝多睡着了。”
廖元青不敢置信:“不对,我知道你酒量差,但却是没那么容易倒啊!”
“什么叫我酒量差?”暮成雪不服气问,“但我这么好的酒量,昨晚却只喝了一杯我家那不知道哪来的果酒。”
“果酒?”廖元青若有所思着回道,“我倒是记得皇帝赏了什么果子酿的甜酒,但我爹只喝了一口后便宝贝得不让任何人碰。”
暮成雪闻言点了点头,想着自家那坛应该也是皇帝一起赏下来的。
廖元青:“那你现在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记得了…”接着,暮成雪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有些悲伤抱怨,“而且你瞧我这头发,真是愁死了!”
“怎么了?”廖元青看向她手指的后脑壳,认真瞧了半天才虚情假意鼓掌夸赞,“换发型了?真好看!”
暮成雪顿时没好气道:“老子明明不换发型也很帅!”
作者有话说:关键时刻掉链子——
第33章
年末的节日一个接着一个,中秋后不过半月便是重阳节赏菊宴,与以往一样,是在宫里举办的宴会。
幸而这些日子暮成雪一直吃了不少黑芝麻,头发长的长了不少,终是能束上去了。
而自从那一次暮成成去了曲江宴会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得到了公主的喜爱,这一次的赏菊宴竟还点名要他一起前去。
这次倒是不用表演什么才艺。
暮成雪坐在马车里,看向暮成成笑着调笑道:“我们家成成,说不准以后要当驸马了?”
“姐,你别瞎说了!”暮成成低头反驳。
“怎么,害羞了?”暮成雪忍俊不禁,小孩子脸皮薄,“你若不信,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暮成成抬眼,漆黑的眸子看向暮成雪,眉头微皱:“有何不敢!”言罢,又是拧着袖子十分纠结。
“你可也喜欢公主?”暮成雪见状不再笑他,正色问。
暮成成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只喜欢姐姐一人。”
暮成雪闻言心头一暖,但依旧浅笑解释:“喜欢一个人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我们以后可不能一直在一起。”
“可我就是想与姐姐在一起。”暮成成委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暮成雪似乎还有泪花:“姐姐可是不愿?”
暮成成打娘胎里身子就不好,暮成雪一直觉得是二人还在娘亲肚子里时,自己夺了他应有的健康,便一直对暮成成心有愧疚。
如今见他如此模样,更是不忍心拒绝,只觉得人长大了或许自然而然便明白了。
二人而后无话,直到进了宫城,一靠近园子里,暮成雪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因这里花香浓郁,惹得她直想打喷嚏。
暮成成显然瞧出了自己姐姐脸色不太好看,赶忙关切问:“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暮成成捂着嘴巴回答,却是一个没忍住又打了声喷嚏,暮成成赶忙拿出帕子递给暮成雪示意她将其系在脸上将口鼻遮住这才好些。
这一次宴会在宫中举行,因此并无曲江把男女宾客隔开,而是由一座亭子将园子分为东西两边。
走进院子后,暮成雪带着弟弟寻到了廖元青,只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人,其中之一是张兴,另外一个则是侍从打扮的陈言疏。
“怎么他也跟着来了?”暮成雪指着陈言疏向廖元青悄声询问。
“我怎么就不能跟着来了?”陈言疏见了暮成雪十分高兴,一上来便勾肩搭背,却瞥见了她脸上的帕子止不住笑道,“你可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还要把脸遮起来?”
“去你小子的!”暮成雪一把拍过陈言疏的手笑骂回去,“老子这是花粉过敏!”
“哟!你早说啊!”陈言疏眼前一亮,搓着手激动道,“那下次我直接让他们每人带着一枝花上去,就可以不战而胜了?”
廖元青闻言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你是自己人!”陈言疏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大舅子嘛!”
廖元青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陈言疏却是喜滋滋道:“可你妹答应了。”
“我…”廖元青无奈看向暮成雪,指着一脸臭屁的陈言疏抱怨道,“你看看,就这样我要是不把他放在身边,一准又去撩|拨我妹去了!”
自陈言疏揽暮成雪肩膀开始,暮成成便一直盯着他们看,突然肩膀身后被什么人给拍了下,吓得他一个激灵猛然回头,见是张兴连忙冲他微微一笑,露出招牌的单纯笑脸。
张兴见暮成成回头时一瞬间的眼神凌厉显然一愣,上次与他一起参加过宴会后就再没见过面后,便张兴对这个与自己一样的文文弱弱的弟弟很喜欢,听闻这次暮成成也要来高兴得很。
但现在一看果然,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将军之子,文弱也不是真的文弱啊!
“咱俩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了。”张兴继续如常的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