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同人)【闲泽】难念的经(13)

作者:一千根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嘴上功夫见长。”陈萍萍评价道,又问,“老五去哪儿了?你来京都以后,没见过他的行踪。”

范闲也没避着影子,直接说:“回神庙了。”

陈萍萍沉默了一会儿,“箱子也跟着回去了?”

“那倒没有。”范闲突然咧得一口大白牙,在森然的鉴查院内显得灿烂非常,“我让五竹叔回神庙去…把它砸了!”

费介坐在去林相府的马车上,捋了捋过长的胡子,他的徒弟掀着马车帘子,说快要到了。

“我要救的是什么人?”

“当朝郡主啊。”

费介满脸的这个我知道,觉得今儿徒弟是脑子不太灵光还是怎么着,怎么不会看脸色了。

“我是问,我为什么要救她,她谁啊她?”

“嗯…”范闲理了一下关系,“非要说的话,她也是我妹妹。”

“不治。”费介摆手,“不治不治,我还以为是我徒媳呢。”他离京太久,还不知道他已经退了婚,还担心这肺痨的毛病会不会影响他抱徒孙,原来这瞎操心呢。

“别啊师父!”范闲瞪大眼,“我话都撂出去了,您可别让我在他面前丢人啊,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求您办过事是不是,就这一次,我以后都不麻烦您老人家,我发誓。”

他对天竖起三根手指头,被费介眼疾手快摁下去。

“说话就说话,随随便便发什么誓!”他信业报这回事,血压都高了一瞬,眯着大小眼问,“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好容易解决了师父,林相府也到了,林婉儿自从林珙死后,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就住在相府,好有人照应。

马车一停,范闲便跳下了车,谢必安跟个门神似的,只是地点从二皇子府换到了林相府。范闲背着手走近,大摇大摆的,但他旁边停了脚步,特地问了句:“你家殿下到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谢必安觉着这人是不是用脑过度陷入了智商低谷,一点都不想同他说话,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鄙视。

“怎么没把你带在身边?”范闲果然话里有话,突然装作醍醐灌顶状晃了晃手指头,就差杵到他脸上了,“我就说他会更喜欢滕梓荆嘛。”

谢必安觉得自己的剑要按不住了。

第十一章 十一、

费介把着林婉儿的脉象久久没作声,一代名相林若甫在旁边等的是望眼欲穿,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费先生…晨儿她?”

费介一只手竖起打断他的问询,从腰间解开一卷牛皮铺展开来,是一列大小粗细不一的银针。他抽出一支较为细长的,在烛火上烫了一下,冲着出气比进气还多的郡主说得罪了。

银针入体,林若甫的心都沉了下去。银针试毒,费介是鉴查院三处的毒仙,他若怀疑,那必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手指敲打着自己手背,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费介缓缓抽出刺入肺腑的那根银针——已经染了乌青。

他将银针在林若甫面前虚晃了晃,总结道:“尊女得的不是病,是被人下了毒,看这症状,得有个十几年了。”

是谁,想要他女儿的命?!甚至是在依晨只有几岁的时候就下此毒手!

林若甫眼里寒光闪过,抚了抚婉儿苍白的脸,又软和下来,他镇定地问道:“费老,此毒可解吗?”

“是毒就可以解。”费介老神在在的,“这银针呢,我先拿回去研究,改明儿送配好药方过来,这毒好解,就是长年累月的糟蹋了身体,之后需要长时间的恢复,也用不了重药,怕是急不得。”

“只要能治好,劳烦先生挂心了。”

“我徒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费介收了牛皮卷,还挂回腰间,他们这群人,年轻时候一起打江山,老来就算不联系也是有旧情份在,他不免多提醒了一句,“说起来,这毒不难发觉,你都请的什么庸医啊,太埋汰。”

相府怎么会请庸医,那都是宫里太医院的差调。这毒既然不难察觉,竟是连一位太医都没诊出…

林若甫拱手拜谢:“费先生,鉴查院的这份情,本相记下了。”

范闲在前院跟林大宝玩闹。

滕梓荆挑了井水洗了俩苹果,一个扔给了范闲,一个递给了二殿下,但李承泽没接,抬抬下巴,让他给林大宝送过去。滕梓荆努努嘴,抛着苹果去逗傻子,林大宝真就跟滕小荆一样单纯,喊着给我给我,拿到了手之后珍惜得跟个宝贝一样,说小闲闲,嘿嘿,你有,我也有。

范闲揉了揉他的头,说以后我有什么,都有你一份。

谢必安看这场景实在太和睦了些,不禁奇怪,低声向靠在门檐下的主子求教。

“林大宝现在是林相唯一的儿子,他对这个儿子其实一向看中,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伺候着,有下人不以为然私下里被处理的事也数见不鲜,当然该处好关系。”李承泽说着,看林大宝追着滕梓荆跑,看样子是要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可再看重再宠爱,林大宝以后也不可能继承相爷的衣钵。”

“婉儿也不可能。”李承泽看着林大宝笨拙地向他这个方向扑过来,下意识就要避让开,但思想没跟上动作,接了一个大肉团子。大肉团子笑笑喘喘的,嘴里说我抓到你了,李承泽把他扶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房柱,说你要抓的人在那儿呢,滕梓荆倏地一下跑了,林大宝拍着手哼哧哼哧追上去。

李承泽直起身,看着滕梓荆跑得很慢,被林大宝捉住要奖励。范闲招招手,让林大宝过去,用手帕给林大宝仔仔细细地擦脸。

随后谢必安听二殿下说,或许,林大宝是最后的一片净土。

林若甫送费介出来,就看到几个孩子在玩闹,费介嘟囔着都多大了,林若甫没说话,李承泽最先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来。他问了林婉儿的病情,听说是有人下毒,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说我去看看她,林若甫点了头。

林大宝看见爹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把滕梓荆给他的苹果递给林若甫:“爹爹!吃吃!”

范闲跟着过来,帮他擦手,一边擦一边哄:“大宝乖,咱们要把手擦干净,才能吃苹果,不然啊,会生病的,生病了,就不能出去玩了,咱们不是约好了吗?嗯乖,干干净净的,可以了。”

林若甫的心里有点软,他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有除了婉儿以外的人和大宝玩得这么好,哪怕是府里的下人,对大宝也是极为看不起的,能避则避。这个年轻人,要说是为了讨好他也不尽然,有没有嫌弃他这双毒辣的眼睛一看便知。这一来二去,对面前的年轻人又多了几分好感,果然前阵子满天飞的都是流言。

“郡主的身体理清楚了?”范闲妥善安排好林大宝,这才问。

费介已经答烦了,手一操我先回去写药方了。

林若甫本想再送送他,他一飞就出去了,林若甫失笑,真是多大个人了还跟只猴子一样,范闲也对这个师父够无奈的。

林若甫回过头,说二殿下正在屋里,让范闲跟自己走一段,范闲颔首,让滕梓荆带着林大宝再玩会儿,玩累了就回去休息。

林相府的风景不错,比之范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较二皇子府还差点儿。

“二殿下同老臣说认识一位神医,我竟没想到是费老,二殿下如今能量颇大啊。”

范闲一拍脑门说:“咳,其实他说的神医…是我。”

“哦?那怎么…”

“我这不是怕给郡主治坏了吗,还是师父出马我放心。”

林若甫突然笑了,问:“陈院长就不曾说什么?”就那个斤斤计较的劲,处长都被借来打杂,很难什么都不说吧。

范闲心说这林相爷倒真是了解自家院长,嘴上说着没有没有哪儿能呢。

“婉儿的身体,费老说了,不是天生病症,是有人纵毒。”林若甫接着说,“你怎么看?”

“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范闲义愤填膺,又光速认怂,“郡主乃千金之躯,范某不敢随意揣测。”

“你差那么点就成了我林家的一份子了。”

“相爷抬爱。”

林若甫停下脚步,转身和他对面站着:“这么说,你已经有猜测了。”

范闲直视着他,说:“相爷不是也心中有数了?”

李承泽进来的时候,林婉儿已经从床上坐起,因为诊脉放下的帷幔也重新扎好,她的脸色红润了些,看来费介的施针还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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