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了前任他叔+番外(54)

三楼的一间雅间里, 万海已经设好宴席等着他们了。

万海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他拱着一双肉肉的手,喜道:“多谢王爷王妃赏脸,大人这边请坐。”

他将上位让给江荀和林默, 自己亲自为他们斟上酒,酒一从壶子里倾泻出来,香气便逸满了整间屋子。

“这酒名为状元三顾, 是湩阳名酒,相传是湩阳很早以前出了一位状元郎,那状元走马上任后因为舍不得湩阳这酒,竟一路三回头,只为了闻着酒香,因而取名状元三顾。”

江荀低头抿了一口,“确实好酒。”

三个人随便聊着,菜过五味,酒过三旬,万海终于忍不住将话题扯到了这次湩阳的事情上。

他问道:“王爷早已将九华山的蛮人击退,为何这次要重返湩阳,难道是皇上下了什么命令?”

皇上派江荀过来查,外人只道是驻守在九华山这边防止蛮人继续入侵,并不知道还有别的隐情,江荀自然不能随便说。

“蛮人上次不过是试探一下,湩阳乃是我朝西部重镇,岂能容许外敌反复侵扰。”

万海连连点头道:“是是,王爷说的是,湩阳确实需要重兵把守,只是不知王爷打算把军队安排在哪里?这九华山按照惯例日常驻扎着一支军队,原先护卫湩阳的林轩小将军的队伍已归王爷统管,这支军队王爷打算如何安排呢?”

他想的是,若是湩阳外有九华山军队镇守,内有镇北王的军队护着,那他在这些人眼皮子底下行事岂不是很不便利?九华山距离湩阳还有一段距离,可江荀若是把军队扎在湩阳城门外,这可怎么办呢?

江荀看看他,没急着讲话,只抬手又抿了一口酒。

万海眼珠子转了转,压着嗓子说道:“下官有个建议,不如王爷也将军队带去九华山,与九华山的驻军会和,这样的话抵御外敌也更便利、更迅速。王爷觉得如何?”

江荀冷冷道:“哦?万大人是这样想的?九华山地势本就对守军不利,若是蛮人再发动突袭,两支队伍全部倾灭,湩阳无人在背后支撑,即刻也会跟着覆灭,这一点万大人可曾想过?”

九华山与湩阳本就不同,一个易攻难守,一个易守难攻,九华山失掉了还可以得回来,最重要的是湩阳不能丢,这一丢可不只是一块地方,更是几万民众百姓赖以生存的处所。

万海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哆嗦,这镇北王果真是火眼金睛,叫他连半点儿心思都耍不上,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战战兢兢,细致又细致地盘算了。

万海:“是下官失职了,下官不懂军事和防守之道,目光短浅,给王爷出了馊主意,还望王爷见谅。”

“你确实是失职。一个湩阳的县令竟会说自己不懂防守之道,你当皇上是派你来吃干饭的吗,在湩阳也任职到现在了,美食美酒无不精通,却连军事防备一概不知,你做的什么哪门子县令?”

江荀将酒杯搁下,酒杯碰到桌边砸出清脆冷冽的声音,叫万海后背此刻直冒冷汗,刚刚吃下去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突然想起之前往江荀帐内送美人的事情,便又引来一阵冷汗,他担心江荀日后还会拿这事儿当把柄说他谄媚上司。

万海直后悔自己不该这样直接试探江荀,于是连忙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喊着“望王爷恕罪”。

林默见他这样,悄悄给江荀丢了个眼神,示意他凶得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此人逼急。

江荀自然也懂这个道理,不过依旧是严厉的声音,“你且起来罢,既然做了县令就要好好履职,若我再发现你有一丝松懈,你这头上的乌纱帽我保证给你摘了,你再也别想戴了。”

“是是是,下官明白了。”

万海磕完头忙不迭地爬起来,给江荀和林默斟满酒,然后毕恭毕敬地坐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也不再那么轻松,似乎有一丝的僵硬和不自然,两撇山羊胡子微微打着绺儿,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江荀决定把这事儿暂时翻篇,于是问道:“我且问你,皇上派你查的湩阳富豪刘大全和顾书的死,你调查得如何了?”

“回王爷。”万海支支吾吾地说道:“下官对此事暂无头绪,不过在下官看来,这二人的死应该都是出于以外,互相之间也没有联系。刘大全溺水而亡,顾书是不慎坠崖,这二人的尸体都没找到,也很难下手去查。”

江荀反问道:“为何本王倒听说这刘大全是跳河自尽的呢?”

“这、这……”万海顿了顿,解释道:“在场的人说刘大全莫名其妙地就跳河了,把他们吓了一跳,还说这刘大全死之前也没有喝酒昏迷,所以推测是自杀。”

“那顾书呢?”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这顾书听说是去山里头寻人,这寻着寻着竟然也一时想不开,跳了崖,手底下的侍卫回来都说是他自己主动跳的。”

江荀冷哼一声,目色如冰霜,“所以你全按照自尽处理了?你倒是真的省事儿,一点不给自己找麻烦。”

万海一听他这话,赶忙解释道:“下官无能,确实找不出其他证据证明二人的真正死因,只能根据在场当事人的话进行判断了,况且这二人的尸首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京城那边要结果要的急,下官实在无法才仓促做此判断。”

林默忍不住了,暗讽道:“您倒是一口一个下官无能,若是这般无能,又是怎么拿到湩阳县令这肥差的?”

万海微微一怔,没料到林默会开口训他,还以为这位王妃就是漂亮花瓶,只当她是个摆设用。她这话一出口就切中要害,潜台词是——你万海通过什么歪门邪道当上的湩阳县令。

这倒把万海真正噎住了,他总不好说是他父亲一路帮他打点贿赂各路官员。

再者,他都三十多了,也确实没做出过什么值得表彰的功绩,只做过几个没什么实权的闲职。

这样一看,他是如何当上湩阳县令这一点确实很可疑。

万海的嘴唇颤抖着,一张阔脸此刻涨上一丝红,只好解释道:“下官也没想到能被派到湩阳这里,许是因为湩阳原县令顾大人仓促离世,朝廷缺少人手,一时安排不来,才派了下官来。”

江荀瞥了他一眼,“你父亲身体如何呀?他辞官已久,我倒很久没在京城见到他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修养呢?”

万海心里又是一紧,心想怎么怕什么来什么,慌忙说道:“多谢镇北王关心,家父身体尚可,万家在京城郊外有栋不大的宅子,他说郊外清净、风景也好,便带了几个仆人一个人住了过去。”

“哦?你在湩阳当县令,他老人家怎么没跟过来可有点儿奇怪啊。都说你是孝子,怎么这会儿就忍心留他一个孤家寡人住在郊外了?”

江荀大致估计万金也在湩阳办事儿,只不过不露头,便进一步试探他。

万海苦涩地说:“下官也劝过很多回叫他来湩阳养老,湩阳气候也适合,可家父这人就是很执拗,偏不听下官的劝说,说朋友故交全在京城,不愿意跟过来,下官也不好强迫他老人家。”

这番话听着倒也合情合理,江荀虽怀疑,但也没继续刁难了下去。

毕竟他们也才来湩阳,日后估计也会有麻烦道这万县令的地方,虽说他们地位高贵权力大,但万海毕竟更熟悉湩阳,也直接控制着湩阳的官吏,不好将冲突升级。

江荀起身,语气平淡地说道:“这顿饭劳烦万大人悉心准备了,我们就先告辞了。万大人对湩阳熟悉,日后湩阳的事情估计还得跟万大人请教一二。”

万海早就掌不住了,只等着他这句话呢,连忙点头,又赔上一副笑脸道:“哪里哪里,万海愚笨,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镇北王与王妃恕罪,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只管来问下官便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回到府邸,林默扯扯江荀的袖子说道:“这万海果然有些可疑,先不说他是怎么当上县令,就说他对刘大全和顾书之死的态度就有问题。”

“有何问题?”

“湩阳都传这刘大全生前突然患了一场怪病,而这顾书正是因为这病才想要寻找山里某位知情的隐士,这些万海都没告诉我们,只说是有人目睹了就直接认定二人是自杀。”

江荀点点头,“这病与他们的死亡到底有何联系,谁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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