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说的没错,他的确不能时常接近她。
纵使旁人没有发现异样,郁棠自己也有所察觉。
明远博面不改色:“我虽尚未娶妻,不过家中已经开始筹备,若是此前做过什么,让棠姑娘有所误会,那就是我之过了。对于棠姑娘,我只有欣赏之情,棠姑娘莫要有所困扰。”
明远博故意岔开了话题,甚至开始胡搅难缠。
郁棠:“……”
即便对方这样说,郁棠还是不信的。
明远博越是这样遮掩,她就笃定其中必有问题。
郁棠突然伸手抓住了明远博的大掌,说:“明世子该不会是将我当做亲妹妹了吧?”
这是郁棠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她除却是明家的私生女之外,还能有什么身份?
可即便是私生女,也用不着这样藏着掖着。
明远博被郁棠抓着手,他心跳漏了半拍。
郁棠是和晋王相处久了么?
怎的也奔放了?
明远博面不改色,看来郁棠想歪了,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她如果怀疑她是自己的亲妹妹,那不如就让她这样怀疑。
明远博没推开郁棠,而是温和一笑:“有棠姑娘这样的妹妹,也是我之幸。”
郁棠:“……”
不对!
还是猜错了!
明远博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给她听的。
这时,明远博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他起身道:“棠姑娘,我还有事在身,改日再登门一品阁拜访。”
郁棠眼睁睁的看着明远博离开。
眼下,她内心疑虑更甚。
如果她不是明远博的亲妹妹,总不能是他的……亲姑姑?
明家子嗣单薄,上一代嫡系子嗣唯有一个明家大爷和当今淑妃娘娘。
郁棠吐了口浊气。
这样试探下去效果甚微,她需要想一个更果断的法子。
……
晋王府,赵澈刚与心腹商榷完要事。
红九再一次急火燎的向赵澈回禀:“棠姑娘她、她……她在撩拨明世子!我亲眼瞧见棠姑娘抓了明世子的手!”
赵澈:“……”
试探可以,抓手就有些过分了呀。
此时,院中所有人都看着赵澈微沉的俊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赵澈牵过郁棠的手,触感极好,她的掌心虽有薄茧,但手型非常好看,他甚至可以把/玩一整晚。
棠姑娘那样的冰雪聪慧,一定是猜出了几分。
只是……
她眼下猜到了多少了?
一想到郁棠的生父可能是那四人,赵澈觉得,他不能让郁棠知晓真相。
炎帝对淑妃娘娘视若珍宝,以他近乎疯狂的占有/欲,郁棠的身份一旦暴露,炎帝保不成会暗中杀了她。
赵澈当即吩咐了一声:“小九,下次莫要让棠姑娘接近明世子半步!”
红九深感责任重大:“是!王爷,我保证再也不让棠姑娘摸到明世子的手!棠姑娘的手,只有王爷才能牵!”
赵澈:“……”→_→
算了,他跟傻子计较什么呢……
不过这话说的很对啊。
棠姑娘的小手只有他才能牵!
作者有话要说:古天齐:我家崽崽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勿扰!
白墨池: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崽,凭什么还不让我见?!
徐首辅:作为三号爹,终于不是活在字幕中,欣慰!
四号爹:到现在还没露个脸,我说什么了么?o(╯□╰)o
各路男配:我们好难啊~
澈澈:!!!身为男猪脚,申请加戏,必须加戏!最好是亲密戏!
读者:(⊙o⊙)…表示只想看糖糖的事业线。
澈澈:???难道我还不够帅?不够英俊?不够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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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啦,感觉留言和支持,么么么哒~
第49章
陆一鸣醉酒醒来时,头痛欲裂。
他只记得昨晚与薛开在酒肆喝了几杯。
薛开的寥寥几语,如若醍醐灌顶,似乎让他明白了,郁棠现在变的如此决绝的原因。
可木已成舟,他改变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今后尽他所能补偿郁棠。
他从来没有告诉郁棠,他此前那样护着郁卿兰,只是因为不想亏欠了表妹和郁家的,只有还清了人情债,他才能和郁棠好好过日子。
但事实上,他每走一步又似乎都错了。
这时,陆夫人周氏带着丫鬟鱼贯而入。
自陆一鸣在朝中有所建树之后,一惯在陆府没甚地位的周氏,也总算是能抬起头来做人,故此,这几年多多少少有些嚣张,就连身边伺候的下人也超过了陆府老夫人的规制。
对于周氏的嚣张跋扈,陆一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初母子二人受了多少苦,陆一鸣心中有数,这才这对这个母亲有些纵容。
见陆一鸣起榻,那个丰神俊朗,教无数贵女心神向往的儿子,变得如此憔悴不堪、形容枯槁,周氏鼻音出气,冷哼了一声:“一鸣!你可知错?!”
周氏此言一出,陆一鸣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今日去衙门有事,母亲若无要紧之事,还是请回吧。”
“你——”周氏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看来,如今的局势正好对陆一鸣有利,郁棠一出事,陆一鸣就能重娶,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多少大官贵族的千金都巴望着。
可陆一鸣倒好,自从郁棠出事,他屡次告假不说,这回还失踪了好几日,归来后昏迷不醒,一醒来就去喝酒。
醉酒时还喊了半夜郁棠的名字!
周氏念及陆一鸣是初次成婚,他为人自律,身边从无莺莺燕燕,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难免有所不同,遂放缓了语气:
“一鸣,母亲这还不都因为担心你,难得首辅大人器重你,你近日如何能接二连三的告假?不是母亲心狠,而是那郁棠实在过分,她自己杀了人,竟还污蔑卿兰!卿兰是我看着长大的,她那样心善的人,如何会杀人!这次郁棠出事也好,那样的蛇蝎妇人,我儿趁此休妻了事!”
周氏话音刚落,陆一鸣突然抬眸盯了她一眼。
陆一鸣是首辅栽培出来的一把利刃,他也有自己过人之处,仅此一个眼神,就仿佛是带着刺的刀子,让周氏为之一颤。
男人语气不佳,嗓音干涩,像是长时间行走在沙漠之人,已经挨到了能够承受的最后境地:“母亲休要再提了,我的妻,我是不会休弃的!”
闻言,周氏更是气愤:“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郁棠惹上了人命案子,你现在仕途正好,如何能被她牵绊了手脚?!总之,我不会是同意这样的女子做陆家妇!卿兰曾经对你那样好,如果不是她求着你姑父帮着你,你以为咱们母子两人能安然活到今日?你不休弃了郁棠,你让卿兰怎么办?”
周氏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陆一鸣嗤笑了一声,随即,眼底的神色转为薄凉。
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在尽所有可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周氏这样劝说他,无非是想让他娶一个能够给他助力的女子。
婚姻大事成了登上权贵的筹码。
陆一鸣闭了闭眼,曾经表妹对他的确是极好的。
陆一鸣记忆中的郁卿兰可人善良,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看人时总是在笑的。
可现在的郁卿兰,陆一鸣无法在她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任何良善。
她仿佛是戴着一张面具,面具底下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表妹。
“人是会变的。”
陆一鸣喃喃道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周氏听。
人真是会变的。
表妹变了。
郁棠也变了。
而他呢?
可能在郁棠眼中,他也变了。
“曾经的恩情,我已经还了表妹,也还了郁家,日后再不亏欠!母亲莫要再说郁棠的不好……她很好。”
陆一鸣又说。
周氏简直无法理解。
郁棠虽是容色美艳,但身份无法和郁卿兰相比,陆一鸣这是有多想不开,才会为了一个养女,而放弃将军府真正的大小姐?!
“一鸣!你难道忘了,我们母子两人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你父亲眼中只有你那个庶兄,二房仅有的资源都用在他身上,当初如果不是你卿兰表妹恳请了你姑父,你以为你能顺利进入太学?又哪来今日的地位?!”周氏恨不能抓着陆一鸣的肩膀,将他狠狠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