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从他怀里钻出来,面对着他站着。
她的头顶只能挨到男人的下巴,郁棠仰面看着他,此刻哪里顾得了矜持,也是无视在场的人,捧起赵澈的脸,踮起脚就亲了他的下巴。
众人,“……”
赵澈的手下都转过身去,王妃这样主动“疼爱”他们家的王爷,他们当然不能偷窥。
红九却是看呆了。
白征拉了拉她,却是拉不动。
白征又拉,她还太小,如何能看别人亲热?
可谁知,红九一回头,就啄了一口白征的下巴。
在场还有好些人,白征如今好歹也是前锋将军,被一个小姑娘“强/亲”,对他而言,并非是多有面子的事。
火光遮掩住了白征涨红的脸色,他几乎恼羞成怒,“你做什么?!”
他太凶,红九委屈了。
王妃每次亲王爷,也没见王爷动怒啊。
红九一跺脚,“你混蛋!”之后,嗖的一声飞不见了。
白征,“……”
……
郁棠牵着赵澈从净房走出,他身上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就连墨发也洗过了。
这些事都是郁棠亲力亲为。
赵澈今晚杀红了眼,但郁棠给他洗澡时,男人却甚是安分。
郁棠的脸红扑扑的,踮起脚给男人系上了白巾。
奎老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王爷终于平复下来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王爷龙章凤姿、资质过人,若是称帝,定当是一代千古帝王,偏偏命数不佳,熬到了今日又变成了这副样子。
郁棠牵着赵澈坐下,对奎老道:“劳烦老先生了,王爷他今夜受了刺激才致失控,也不知道几时能有好转?”
奎老壮胆给赵澈把脉。
他真担心,王爷一个不留意就把他给砍了。
片刻后,奎老捋了捋续髯,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王妃,实不相瞒,能对王爷用的药,老朽早就用过了,这病还得靠王妃。”
郁棠,“……”
奎老离开的很果决。
即便他没有言明,郁棠也想到了那一方面。
从大梁到漠北的这数日,郁棠和赵澈虽然整日待在一块,但已是好些天没有亲密。
目光落在了赵澈的腰带上,郁棠囧的不行,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
“赵澈,就要天明了,上榻歇息吧。”郁棠道了声。
赵澈没动作。
郁棠想了想,又轻唤,“夫君,该睡觉了。”
这下,赵澈动容,他站起身,随即就弯身将郁棠打横抱起。
男人虽然还是一日既往的霸道蛮横,但一上榻就背对着郁棠。
郁棠抓住了他的肩膀,趁着他怔然时,直接坐在了他身上。
郁棠知道赵澈会反抗,他总是记着会伤了她的事,郁棠俯身,在他耳侧低语了一句。
然后,用赵澈的腰带去绑住了他的双腕。
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郁棠索性又将腰带系在床柱上……
确定自己绑的很结实,郁棠抬起头,就看见赵澈侧过脸,俊脸涨红。
郁棠,“……”
看来,他也没有完全疯,有些事情他心里还是知道的。
郁棠咬着红唇,实在是太囧,幸而这件事只有她和赵澈两人知晓,这世上绝没有第三人晓得今夜的事。
她轻唤,“夫君莫怕,我、我会有分寸的……”
天知道,她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成婚之后,都是赵澈占据主导,她每次都是很快就被折腾的迷迷糊糊。
赵澈强势,这种事从来都是他做主。然而今夜……
郁棠拉下幔帐,伸手解开衣领上的盘扣……
……
次日一早,宅院昨夜留下的狼藉,已经被人连夜收拾的差不多了。
但知情人都在忧心赵澈。
他若是出事,必定军心涣散。
漠北这三十万大军皆是以他为掌舵人。
晨光落在枝头,院子的东南角种了两颗歪脖子柿子树,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啄个不停。
寝房的门扇一被人拉开,院中假装正在打扫,实则密切关注赵澈一举一动的红九和小六,顿时站直了身子。
此时,只见赵澈一袭白色锦缎,身形挺拔,他款步迈出屋子。
而赵澈的一只手牵着郁棠。
郁棠半垂着眼眸,时不时捋捋鬓角的发丝,模样有些娇羞,宛若是刚出嫁的新妇。
即便赵澈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冰山脸,但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若说昨夜的赵澈是头藏獒,今天一早就成了家养小狼狗了。
他牵着王妃,两人在花厅落座,准备用早膳,人安静极了。
红九忍不住嘀咕,“六儿姐,你说王妃昨天夜里是怎么给王爷治病的?”
小六,“……”
咱就算是知道,咱也装作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澈澈啊,你是不是在偷着乐?
赵澈:你猜~
郁棠:我的心,它好累o(╥﹏╥)o
————
姑娘们,第一更奉上,么么么哒~
今天的大伙,都还好么?
第129章
北魏和大梁尚未正式交战。
但北魏已经扣边数次,扰的漠北百姓苦不堪言。
陈庆侯被关押之后,白征被赵澈推到了至关重要的位置上。
这一日,白征便要带领数万精兵前去两国交界地,驱赶漠北铁骑。
白征启程之际,红九特意过来送行,因为昨天夜里的事,白征还没释怀。
红九不懂事,可是他不行。
姑娘家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他?!
红九一靠近,白征就瞪着她,“你、你要做什么?”
今日的白征穿着一身银甲,手持宝剑,兜鍪下的那张脸俊挺极了,红九以前没有留意过男子的长相,但是自从得知自己是女子,她看男子的眼神就变了。
她隐隐觉得,白征有些嫌弃她,“告别啊,还能作甚?这万一你再也回不来,我岂不是会想你!”
白征,“……”
这叫什么话?
他回不来,她才会想他?
这不是咒他么?!
白杨和白淮忍的实在难受,因为憋笑,面部都涨成了□□脸。
红九感觉到了来自白征浓浓的嫌弃,看在他即将出征的份上,她一个大姑娘家,如何能和区区一介男子一般见识呢?
红九双臂抱胸,高傲的不行,“喂!白征,我等你回来呀!”
说着,嗖的一下不见了。
白征叹气,心中有种莫名的,难以言表的感觉。
白杨和白淮终于没忍住,“噗嗤”捧腹大笑了起来。
白征,“……”这有甚么可笑的?
……
白征出战的当晚,赵澈情绪还算稳定,几位将军商榷军情时,他虽是沉默不语,也不表态,但在关键时候,用手指出了敌军的要塞之地。
郁棠跟在他身侧,也察觉到了赵澈的变化。
她心里暗暗道:赵澈的智力高于常人,蒙着眼睛都能找出敌军要塞,可见脑子还是好的,也不知几时才能彻底恢复……
……
宅邸加重了防备。
入夜之后,方圆半里之地,连只耗子都找不到。
郁棠从净房出来,她正要拿棉巾绞头发,赵澈走到她身后,大掌从她的脖颈穿过。片刻,郁棠就感觉到一阵暖意覆盖了她的头心。
这阵子每次洗头发,都是赵澈这样给她烘干。
屋内没有旁人,郁棠一想到昨晚,就难免尴尬。
她打算早些睡下,可还没上榻,就看见赵澈已经笔直的躺着了,男人手中握着自己的腰带,好像在等着她……
郁棠,“……”他这是早有准备了?
她其实有点力不从心,这种事实在是辛苦,而且她也没甚经验,根本办不好。现在想想,她宁愿让赵澈主导……
郁棠上榻,放下幔帐,昨天她受了不少的罪,今天晚上当真有些怕了。
“赵澈、要不……再过两天?”郁棠和他商议。
赵澈的情绪这几天已经稳定住了,她在想,他这几日应该会无事。
男人的眉头突然一簇,他坐起身,手中腰带塞进了郁棠手里,然后再一次躺的笔直,“系上。”
郁棠,“……”
……
这几日,赵澈的情绪愈发稳定,也偶尔会和部下说上几句话。
但还是没有恢复到曾经的样子。
白征初战告捷,赵澈下令犒赏三军,他用了陈庆侯的名义,给朝廷写了“征求粮草”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