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忍了忍,宽慰道:“我儿莫要伤怀,等你入住东宫,生下太子的长子,日后还怕会被郁棠压一头?她身份再尊贵,也比不得储君之妻!我儿放心,母亲一定会让你成为东宫之主,他日太子登基,晋王又算个什么东西!”
郁卿兰点头,郁夫人的话正中她的心思。
她也盼着那一日。
总有一天,郁棠身上所有的一切宝物和光芒,都只能是她的!
……
回到晋王府,郁棠想去问问赵澈,有没有师父的消息。
得知赵澈在书房,她便径直去了。
刚行至书房,她就看见一个穿着清爽的秀丽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也看见了郁棠,低头行了礼,之后很快消失在了后院,看样子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低。
郁棠没有靠近书房,站在回廊下驻足了。
她知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但她接受不了赵澈有别的女人。
原本她不信赵澈会这么快就变心,可方才看见女子从他书房出来,想到他与女子独处一室,郁棠心头闷闷的,还有点酸。像是心头被人撒了一滴醋,酸的不明显,但又无法忽视。
郁棠没勇气去书房见赵澈,她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扇打开,她稍稍驻足,但又继续往前。
赵澈从后面追来,几步就赶上了郁棠,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跟前,“棠儿。”
郁棠心里的酸楚突然浓烈了起来,“你放开我。”
赵澈哪舍得放。
好不容易娶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他是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对方黏在一块。
侍月呆了呆,不知道是该躲起来,还是站在原地。
郁棠又去推赵澈。
赵澈之前没见过郁棠发小脾气,他当然是急了,拉着她往书房走。
“赵澈!你放开我!”郁棠也是有脾气的。力气比不过赵澈,只能任其摆布,这让郁棠很不满意。
书房的门被赵澈合上。
守在外面的护院面面相觑,随即又很识趣的悄然退下。
王爷和王妃前几天整整闹了一宿,这次估计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书房内,赵澈有些失控,他受不了郁棠这样疏离他,将人抱着放在桌案上,头一低就亲了上去。
男人的吻不像之前那样循序渐进,而是近乎残暴粗狂,毫无章法,似乎是要将这几天的相思都给补上一样。
彻底失控之前,赵澈猛然抬头。他到底不是寻常男子,不会真的任由自己继续犯错。
两人的状况都好不到哪里去,赵澈忙给郁棠理好衣襟,遮去了一片雪腻光景,他哑声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思了?下回若再招惹我,我可不敢保证不会伤了你。”
他明明是心悦她的。
郁棠能感觉到。
她问,“那、那你这几日为何不回房睡?”
赵澈苦笑,一掌捏着她的小蛮腰,实在太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长结实一点,“你说呢?”
赵澈修长的五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郁棠理衣裳,高挺的鼻梁上溢出了薄汗。真想把刚刚拉好的衣裳再次扯开。自己的妻子,只能看,不能碰,他也很无奈。
两人隔着寸许的距离,郁棠能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热气烫人。
赵澈又说,“回去吧,你听话些。”
“为什么?”郁棠不懂了,赵澈对她的态度,前几日还是热切似火,他突然这样“禁/欲”,总让郁棠心头不安。
她自幼寄人篱下,本就敏感。
令人难以承受的事,并非是一开始就冷漠,而是热切之后突然变得冷漠。
赵澈读懂了她的心思,心疼又无奈。
他怎舍得冷落她?
天知道,他多想与她共沉沦,能有多狂热,便有多狂热。
男人默了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抓着郁棠的手,往下伸去。
郁棠意识到了什么,登时吓了一跳,“你、你做甚么?”
赵澈不允许她摆脱,迫使郁棠知道他此刻的窘境,哑声道:“棠儿,你现在可明白了?不是我要冷落你,是你太弱了,我怕伤了你。”
郁棠:“……”
两个人僵持着,郁棠问道:“方才在书房见你的那位好看姑娘是谁?”
郁棠脱口而出,话一说出来,她便后悔了。
她如何能查赵澈的行踪和这样的琐事?
即便是寻常大户人家,主母也不便如此插手夫君的事。
赵澈低低的笑,很享受妻子的醋意,“姑娘倒是有,我却是没发现她好看。”
在他眼中,世上只有两种人,一是郁棠,另一种便是男子。其他女子在他眼中,和男子没甚区别。
赵澈放开了郁棠的手,终是没让她做不情愿的事。
他牵着郁棠走出了书房,朝着枝叶繁茂之处唤了一声,“出来吧。”
少顷,一女子站了出来,她垂着脑袋,恭敬道:“王妃,我是小六,刚从北燕归来,十几年前是王爷救了我,日后我便是您的人了。”
郁棠:“……”
魏嬷嬷的确告诉过她,赵澈收养了好些落难之人,有小七和小九,那便也有小五小六……
……
这一天晚上,郁棠独自一人睡在卧房,夜里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想去找赵澈,但又不敢,其实……她已经不太适应一个人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今天心情甚好,不要问我为什么。
读者:(⊙o⊙)…澈哥原来是个/骚/包,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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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大家今天都还好么?
第119章
歌声在寂寥无人的长夜响起。
悠远、绵延,带着淡淡的哀愁,让人不禁怀疑,唱歌之人亦然历经沧桑、看破红尘。
磁性的男音一遍又一遍的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儿时而让人亢奋,时而让人陷入悲切,时而又让人莫名感慨造化弄人。
房门被推开,一麻衣大汉立在门外,手中举着白纸糊着的灯笼,他长的五大三粗,一只眼睛早年瞎了,是个独眼瞎。
此人是黑风寨的三当家,他红着一双赤红的铃铛眼,有气无力,道:“你他么还没唱够?三天了!你唱了三天了!老子不想听了!”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
古天齐觉得这样孤寂无聊的夜晚,他需要给自己寻找一点乐子。
而且,他也的确是有感而发,充沛的感情无处宣泄,唱首歌怎么了?
独眼大汉心思粗鄙,受不了这样抒发感情的歌谣,“天早就黑了,你他么别再唱了!”
古天齐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只恨世人不懂他的深情。
也是了,他这样独一无二的人,岂会那么容易被人理解?
这世上除了明书瑶之外,便无人懂他。
“罢了,我不怪你肤浅,对了,你可曾娶妻?家中几人?你的梦想是什么?”古天齐很专注的问道。
独眼大汉僵住。
难怪天齐圣手这样难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几天一直神神叨叨,每次语出惊人,却总能轻易说服人。
独眼大汉的灵魂受到了惨烈的鞭挞。
古天齐仿佛明白了他的痛苦,“你长的这样丑,想来也无人看上你。你既落草为寇,估计也是没有家人。至于梦想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观你面相,命数不好,对了,你近日可曾倒霉?”
独眼大汉要哭了。
他能哭一哭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么的真的憋不住了。
人生似乎在这几天变的苦不堪言。
独眼大汉提着灯笼,步子不受控制的迈入门廊,一看天齐圣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古天齐甚是无聊,睡了一整日,晚上特有精力,“曾经我有一个红颜知己,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美若天仙,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她却嫁给了别人。”
独眼大汉,“……”
他为什么觉得一点不可怜。
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么?
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娶了他的心上人……真够悲催的呢。
独眼大汉讨厌死了古天齐,但是这一刻,他还想继续听下去。人对八卦的喜好不分贫穷富贵。
古天齐面露慈父般的微笑,“我的女孩儿聪明漂亮,像极了她的娘亲。京都爱慕她的公子哥比比皆是,我闺女还做了一手好菜,人美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