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局里打算怎么做？”顾夏忧心忡忡的看着程笑。
“局里的意思是，一旦确认他是精神病，就要直接送到精神病院监管……起诉不可能了，枪毙也是不可能了。”
顾夏瞬间黑脸……
那敢情儿是，那八个人都白死了吗？
第638章 容易受伤的女人（八）
“精神鉴定中心的结果呢，我看看。”
顾夏伸手，想看看结果如何。
程笑拿起桌上的一沓文件，甩给顾夏。
看的出来，这件事确实很棘手。
不然程笑也不会明明给她放假三天，还故意让她回来加班。
这件事就算对顾夏来说，也是第一次碰见。
顾夏拿起鉴定结果，看着看着，冷笑出声，“这毕金龙才22岁，真是个人才，其实平心而论，这人是个杀人犯可惜了，不然这要是得其所用，这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程笑白眼。
顾夏缓缓的念叨，“经过鉴定，毕金龙的身体里出现三种不同的人格，一种是毕金龙本身，也就是医院里那个清洁工，平时接触的那个乖乖仔，温和的性格，胆小，懦弱，愿意乐于助人。第二种叫毕绝，是个有着性瘾的变态杀人犯，这个人格第一次出现，是十三岁那年，和女邻居发生关系后？第三个人格是……毕子文，是个极度酷爱数学的学霸，这种人格过去的十多年，只出现过三次？”
“荒诞吧？”程笑看着顾夏，摊开双手。
“不，一点不荒诞，人格分裂确实存在的，多重人格也不是空穴来风，都是有医学研究的，只是……毕金龙他真的是有三种人格吗？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程笑微微叹息，“可怕的是，精神鉴定中心的同事做实验了，他带着测谎仪，人格转换的时候，确实没有说谎，他是毕金龙的时候，跟我们同事说话态度和眼神都是谦和有礼知道自己杀人，内疚不已，甚至一直要求要给他注射安乐死。”
顾夏冷笑，“倒是会演戏。”
“然后据他自己所说，在地下室的时候，也就是跟你相处，或者杀人的时候，他是毕绝，也就是那个高智商的杀人犯。”
“那第三个人格呢？”顾夏问。
程笑颇为头疼，“第三个人格更是绝了，我们调查过毕金龙上学时候的成绩，数学都是不及格状态……但是就在昨天，为他测试的时候，转换第三人格的时候，他真的能解开很多大学里高难度的数学题，这个很惊人，也正是这一点，说服了我们精神鉴定中心的同事，相信了他是有多重人格的说法。”
“这人真是厉害。”顾夏有些惊叹了。
多重人格，顾夏研究过一些，确实有过那种，明明是美国人，只会说英文，但是人格转换成德国老太太的时候，会忽然间冒出很多德语，而当事人过去从未去过德国，也没接触过任何会德语的朋友，所以这件事是诡异的。
在国内，很多迷信的长辈，管这个叫鬼附身。
在国外，人家叫多重人格。
就属于一个身体里住着多个灵魂……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
“所以，小夏，我们要怎么办？后天就要移交他去精神病中心了，这个案子也就算完结。”
“绝对不行，以毕金龙的智商，去了那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越狱，再抓就很难了。”
顾夏是绝对不同意放虎归山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是真的没主意了，小夏……这次就靠你了。”
程笑第一次这么挫败，他完完全全把希望寄托在了顾夏的身上。
第639章 容易受伤的女人（九）
顾夏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我想见见毕金龙。”
“这个没问题，我打个招呼，给你约个时间，你随时能过去，不过，你想什么时候去？”
“尽快吧，最好现在。”
“那我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程队联络好，抬起头看顾夏，“你直接过去拘留所那边吧，我打好招呼了，直接报名字就行。”
“恩。”
“小夏……。”
程队其实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
“程队我都知道，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吧。”
为了给程队一个定心丸，顾夏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满。
乍一听好像是在吹牛皮，其实，她是绝对有这个实力的。
后来后俩，程笑还这样评价过顾夏。
他说：我们警队，凡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找顾夏，分分钟给你解决。
所以，可见顾夏在重案组待得这段时间，真是的是尽全力了。
顾夏往出走，助理胡警官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
“顾警官，你要出去啊？”
“恩。”
“我刚拿了你的茶杯，帮你泡了龙井。”
“好，放我车里，等红绿灯时候就喝口。”顾夏笑着接过茶杯，还对胡警官笑了一下。
年轻的小警察，真是心花怒放。
在他看来，顾夏就是警队的风云人物。
虽然具体的事件，他没亲眼看见多少。
但是他跟在程笑身边也时间不短了。
试问，连程笑这样级别的人物，都要低三下四去请好几次的人。
用屁股想，那也不是泛泛之辈啊？
顾夏拿着茶水出了门，开启动好车子，准备去拘留所，见毕金龙一面的。
这时，手机响起来，竟然是赵凝雪。
顾夏快速接起电话，“小雪？”
“小夏，你方便出来见见我吗？”
“方便方便，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听口气，就感觉到赵凝雪的情绪不太稳定。
声音是哽咽的。
“我在金仁百货一楼的星巴克。”
“好，我马上到，你请我。”
挂了电话，顾夏的心开始悬起来了。
本来约好的大聚会，小雪没来，景斯年也没来。
虽然知道她平安无事，但是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什么矛盾了。
否则小雪从来不是失约的人，平时姐妹小聚，都不会放鸽子。
怎么会在如此重要的大聚会上放鸽子呢？
顾夏带着心事，先把拘留所的事情抛在脑后。
然后去找了赵凝雪。
顾夏到的时候，赵凝雪的手边烟灰缸，已经有四五个烟头。
她一个人穿着就红色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长发披散下来，赵凝雪的脸色微微苍白。
素面朝天，一直爱美的她，居然没有化妆。
所以气色跟平时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小雪，怎么回事？”
顾夏落座后，一把抓住小雪的手，想给与她足够的安全感。
赵凝雪挺坚强挺厉害的人。
可是一看到顾夏，就是满满的委屈。
那眼泪瞬间就落下来……
噼里啪啦的，场面很揪心。
“别哭啊，控制一下情绪，你先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是景斯年有外遇了？背叛你了？”
除了这个，顾夏其实还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把小雪气哭。
第640章 容易受伤的女人（十）
哭了好半天，默默无声的流眼泪。
等差不多了，赵凝雪才拿起纸巾擦干眼泪。
然后来了一句，“小夏，我要和景斯年分手。”
“啊，行啊，我支持你。”
顾夏几乎都不犹豫，因为之前经过郁狐狸的几次敲打。
她总觉得，这个家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雪跟着他，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一个男人要是把自己表现的太完美，那说明太会伪装了？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他是表现完美，就越是再敷衍自己真正的缺点。
小雪跟他同居这么久，难道是发现了……？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赵凝雪看顾夏说的这么痛快，也是一怔。
“这不是等你跟我说一切呢吗？”
“聚会那天早上，我俩吵架了。”赵凝雪说。
“可以想到。”
“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他在我的早餐牛奶里下避孕药。”
“……。”顾夏这句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如果不想怀孕，那你俩就戴好安全措施就行了，干嘛要给你吃避孕药啊，这东西吃多了多伤身体啊。”
赵凝雪苦涩一笑，“这就是最让我生气的地方，你知道吗？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抱着我，跟我诉说美好的未来，诉说我们以后的家，我有一次故意逗他说，我怀孕了，他就说那就生下来了，不管男孩女孩，他都爱一辈子……就是因为我觉得我俩很相爱，会结婚，所以我俩每次在一起，都很默契的没有保护措施，想着孩子来了就顺其自然。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以为他跟我一样的，你都不知道他平时对我多好，就像爸爸宠女儿那样……我真的是爱上他了，一颗真心托付给他，一直到那天早上，我进浴室洗澡，中途想着手机没拿，就准备出来拿手机，刚一开门，就看见他在往我的东西里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