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要不咱们还是现在点外卖吧。”想着这是个能融入大家的机会，霍宁主动出声道，“集合开会是六点半，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如果等到开完会回来还不知道要几点了，不能饿着呀。”
是是是，车非嫣点头，不能饿着她家雅雅。
她火速赞同了这个提议。
不得不说现代技术就是好用，这要是放在苍夏，聂雅即便很想吃鱼，但如果要吃到一块没有鱼刺的，宫人们就要提前费时间挑好。
后来她逐渐懂事，知道原理之后觉得太麻烦，就很少任性地像小时候那样闹着要吃了，只有在很嘴馋的时候才会来上一小碟。
现在就不同了，无论是浏览哪一家店铺，聂雅看到的商品页面备注上都写着的无骨鱼刺，满意极了。
有着霍宁这么一个病号，自然是要先询问对方的忌口……不然到时候想吃的对方都不能入嘴，还得特意下去帮拿一次，实在划不来。
于是聂雅想了想，掉转头，和善地朝对方问道：“霍宁，你能不能吃鱼。”
“可以。”对于吃食这方面霍宁自己就是个小馋嘴，哪里舍得让自己往这方面上闹腾，“如果有酸菜鱼的话就帮我来一份吧。”
吃还堵不上她的嘴？不好意思，可以。
问完了这个异常关注的对象，聂雅扭头就要询问下一人。
“我不吃我不吃。”不待对方开口，车非嫣就主动拒绝且解释道，“以前吃鱼被卡过喉咙，现在有心理阴影，不太敢吃了。”
“可是这个鱼没有刺呀。”聂雅眨了眨眼。然后从非嫣的眼底看出了满满地不信任。
行吧。她投去了一个“非嫣原来还没有我勇敢啊”的眼神。
车非嫣：“……”
算了，没关系，我不计较，我心胸宽广，我……吃泡面。
葛秋没有忌口，和聂雅一样也点了份特辣的。不过她倒是对此还颇为惊奇：“没想到雅雅也是个吃得辣的？”
吃得辣才怪！
在苍夏的时候就不怎么能吃，吃多了长痘会影响形象，这些都是被列为忌口的，况且她自己确实不怎么能受得了。聂雅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吃不得，但是想吃。”
实际上——平常汗都不怎么出的小仙女，一吃辣额头就疯狂冒汗，止都止不住。
葛秋：“……”懂了。
又是一个有贼心却没条件的。
晚上六点半集合，三人都是很有时间意识的人，决定提早出门。
如果没有霍宁这个麻烦在的话，聂雅会选择六点十五就出发，今天要提前去认路找教室，所以她不出意外都六点十分走人。
不过加上了霍宁之后……她犹豫了一会儿，向舍友征询意见：“我们六点走？”
“没意见。”吃饱饭，刚把垃圾丢掉的车非嫣摊了摊手。
葛秋也赞同地点头。
“有点太早了吧？”霍宁犹豫，不过在看到车非嫣那明晃晃无语，一脸“大姐你到底懂不懂谁是那个害我们提早出门的麻烦”时，她又识趣地闭了嘴。
在葛秋推着她出门时，霍宁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嘀咕了句：“她有点自知之明行吗？”
霍宁垂眸，掩不动声色地盖住了自己阴暗的情绪。没关系，来日方长，等待会儿分班的吧，她还不急。
总不会整个班都是像现在这三个舍友一样难搞的。
提早出门不怕没位置坐轮椅的，不过呢三人这个“提早”，确实比一般人早了些，以至于全寝来到集合的教室时，整个屋子居然还都没有人，连灯还是聂雅找到开关去打开的。
顾及到霍宁的情况，往后坐好像也不太好，但若是放着对方自己坐在第一排，她们几个跑去后排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于是大家排排坐，一个接一个地在第一排坐下。
“我是真不想坐第一排。”车非嫣小声地凑到聂雅耳边，“雅雅我跟你说，上学这么久我最讨厌的就是第一排，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真是太恐怖了，原本我以为大学我就自由了，绝对不会往前坐的，没想到这第一天就打破了我的誓言。”
“其实第一排更容易开小差。”葛秋听得有些好像，“而且还会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这样到了期末的时候成绩差一点也不会挂你，抬一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啊。”
“这就是所谓的‘老师努力的结果’？”霍宁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接口道。
“嗯。”葛秋淡淡地应声。
聂雅默默地听着，待消化完新知识之后缓缓掏出了包包里装着的纸笔。
“这什么？”车非嫣惊奇，“不是吧，雅雅你还带了笔来？”这年头开个大会谁还代笔啊，听就完了呗，而且也不会将太多东西。
或者说要真有什么较为重要需要记录的，谁没有手机，相机一拍就完了。
“嗯？”将笔和本子摆好，聂雅习以为常地道，“个人习惯吧。”
以前她去学堂总是忘记带笔，夫子很凶，聂雅都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少次手心了，打着打着就养成了随身携带的这个习惯了。
不过她确实是不喜欢坐第一排的，她觉得自己现在即便来到了现代，这个也是不会改变的。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状况，聂雅回想起自己在资料上看到了投影仪，指着上边那一根杆道：“非嫣，到时候那个布是不是从哪儿降下来？”
“应该是了。”车非嫣看了几眼，给予肯定。
“唔……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聂雅摸了摸下巴，抬头试了试黑板的高度，“之后上课我应该也不会坐第一排了。”说罢她歉意地看向霍宁，“霍小宁要自己一个人坐第一排啦，暂不陪同。”
“怎么？”车非嫣好奇地道，“雅雅也怕老师？”
“不是。”聂雅摇头，抬手比划了下高度跟自家舍友解释道，“这个黑板的高度，如果我坐第一排的话，唔……就需要仰头看黑板，有点不方便。”
“哈哈哈，那我们以后一起坐后排！”车非嫣高兴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为找到一个同道中人感到开心。
葛秋像看傻子一样，无情地打击她：“想什么呢，你和我才是一个专业的，雅雅和霍宁才是一起的。”
车非嫣：“……”是哦。她挠了挠头，转移目标道，“那秋你要不要一起坐后排啊？”
“说你傻还真没啊说错。笨啊，我们是舞蹈课。”葛秋提醒她，“肯定实践课比较多，如果不是四面镜子这种，只有第一排有镜子，你要往后站？那镜子就归我了啊。”
“想都别想，镜子那是不可能让的！”
学舞蹈的不看镜子扣自己动作？想完蛋啊？
见两人打闹，霍宁避开她们往后一探脑袋，决定先攻略一下这位单纯的舍友小朋友。
她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样子“没事，我一个人坐前排就行，不习惯的话雅雅就去后面吧。”
霍宁很喜欢笑，但她的笑在车非嫣和葛秋眼里就是稍许不适应，放在聂雅眼里就是假得不能再僵硬了。
每次对方微笑的弧度都是一样的，聂雅只看几次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选哪本书学的，那个作者估计不行啊，这要放到后宫的那些个嫔妃身上，妥妥地不合格——况且霍宁还没人家妃子长得好看，假笑得也没有人家自然，聂雅看都不想看。
不屑。
没劲。
她回以一个不知道比霍宁标准不少倍，叫人看不出真假的完美温柔笑容，既天真又烂漫无暇。
车非嫣本来在和葛秋打闹，无意中回头看中，愣了一瞬，提高了音量道：“卧槽雅雅，你这笑容，收起来收起来！我的天，这要是被男生看到，那还得了！”
聂雅本就是对着霍宁笑的，她自然不例外地也看到了，放在轮椅下的手，悄悄捏紧了拳。
有的人就是这样的，颜值高于她一切，随便笑笑，就能让她多年以来的完美，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要说：
车非嫣：酒酿糯米团聂雅
车非嫣：吃了就会醉，犯罪的那种醉
季清：不用吃，看一看我就罪了
第11章 Charpter11
直至过了这么多年，季清仍然没能想明白，公主十三岁那年的百花会，他反抗命令偷偷跟了去的举措，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这几乎已经成了季清一个，不能得知答案的执念。
那一年，公主才13岁，刚过完生日的她受邀前去盛名的百花会参观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