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岩,你给我的液体我检验过了,是海水。”
周岩手抵着下巴,目光落在那堆资料上,“我记得本市没有海。”
“有,但那个海不在市里。”
周岩挠了挠后脑勺,就觉得这事奇了怪了,凶手为什么要偷尸体,这个假林遇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周岩将资料丢在了桌上,“你马上带人去海港,给我一个个查!”
最近出太多的事情,没有了韩承译局里的重担基本都压在他身上。他揉了揉眼睛突然间想到皮特给他留了他同事的联系方式。
正在这时有人给他发来了封邮件,他点开看了看才知道这就是皮特的那位同事,邮件里说他已经把所有资料拷贝到一个U盘里,几天前已经寄到局里了。
周岩根本就没收到快递,他走到一楼值班室问:“小张,最近有没有收到国际快递?”
“有啊,昨天早上韩主任领走了。”
听后周岩又急忙去了韩陵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韩陵正在低头整理资料,见周岩进来了便问:“有什么事吗?”
“主任,我有个国际快递被您领走了。”
韩陵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很阴沉,“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拿了你的快递?”
周岩没想到韩陵会这样认为,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个假林遇的尸体找到了吗?”
“没有。”
“还不快去!”
周岩点头应答后转身带上门离开了。见周岩走后韩陵拿出那个快递,随即打开了抽屉将它丢进了去。
如果周岩继续调查下去,陈年往事会被全盘查出,到时候他也难辞其咎。他和韩承译的父子关系已经出现了很难修复的裂痕,而且他马上要退役了不想再被调查出什么事来。
他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的心脏病最近也时常发作,有时候他也会想,这就是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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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李嘉闫坐在椅子上,身前是一台开着的笔记本正在视频中,但是屏幕里面乌黑一片。
电脑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呢?”
李嘉闫垂着头,“他看见了,”他抬眸眼神里暗藏着一丝惶恐,“他都看见了。”
“这不是正好吗?正好给自己一个理由杀了他,不然他等他把一切都查清楚了你觉得他会放过你?更何况你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
李嘉闫摇了摇头,他内心是很拒绝的,他帮助Brice犯罪也好一直隐瞒身份也罢,但是杀人还是个国际刑警,他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如果自己的女儿长大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杀人犯该会怎么看他?
其实在此之前李嘉闫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韩承译,但是他从来没有动手过。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退路吗?杀了他你可以活下去,我给你自由让你和你的家人团聚。”
李嘉闫看着镜头很镇定的说道,“就算我被抓了我也要拉你下水。”
听后男人放肆的大笑了几声,“怎么拉?就凭你说幕后主使是台笔记本吗?你知道Brice怎么死的吗?他就是太自以为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你要知道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视频关闭了,李嘉闫将头抵在桌子上双手抱住头,从来不是希望带给你什么,而是因为背后只剩悬崖峭壁。
一张方桌前,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合上了电脑拿起桌上的红酒转身拉开了窗帘,只见外面是翻滚的海水,每一次滚滚而来的巨浪冲打在礁石上就像是对内心深处的一次冲击。
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接通了。
“你侄子的尸体我已经弄到手了。”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然后看着酒杯说道,“把他放在我说的位置,那里有给你们的报酬。”
作者有话要说:韩执下一章出来
第50章
夜晚是宁静的, 蒋沅躺在床上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她和韩执坐在一堆火前, 韩执将头放在她的腿上她的手就滑过韩执平整的额头。
他说:“蒋沅, 我曾经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我童年的不幸, 有我少年的狠戾, 它们如利齿般的咬破我的喉咙,血脉贲张, 所经的地方寸草不生。”
“这只是个梦, 别多想。”
韩执伸手拉住了蒋沅的手, “但有多少梦是这么的真实。”
蒋沅俯身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 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死亡吗?曾经我也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我被那些暴.徒当成了情报员然后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 后来救我的警察死伤惨重,我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出来没想到我只是将它们遗忘了。”
“韩执, 我们是罪人也是受害者, 但并不阻碍我们活的权利。”她闭上眼感受着他逐渐变凉的体温,“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啊。”
她缓缓睁开眼手里已空再无他,眼泪就此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蒋沅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她捂着额头,看着昏暗的房间才渐渐回忆起来自己身在保护中心。
她别过头看向窗外,只见窗外有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急忙跑走了。蒋沅第一个反应是韩执,她迅速掀开被子打开门跑了出去,她穿过棚子来到院子里。
蒋沅站在院子中心不停的转身目光在四周扫看,焦灼、思念、担忧全在她的眼神里, 她多希望韩执能出现在她面前但同时她有是不希望的,他来就等于送死一旦被抓到他将再无可能去那个湖边。
“蒋沅?”
蒋沅听后心惊了一下,她回头看着站在棚下的韩承译很快收住了眼神里的情绪变得平静起来,“韩警官。”
韩承译朝她走了过来,“这么晚还没睡吗?”
蒋沅理了理头发,“在房间里呆的有点闷,出来散散心。”
帕宁的昼夜温差较大,蒋沅出来的急只穿了件薄毛衣很快她就打了个喷嚏,韩承译赶忙脱下外套披在蒋沅肩上,蒋沅想要取下来还他但是韩承译却握住她的手腕,“我有些话要问你。”
院子外的一棵树旁站着一个人,他静静的看着二人。
因为蒋沅伤口还未痊愈,韩承译带她到棚下坐着,桌子下有取暖器所以没有很冷。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你公司的领导,他们愿意来接你回国,飞机可能明天就到。”
蒋沅双手紧紧相握,她微微低头有碎发从两边垂下来,“我可能暂时不能跟他们回去。”
“为什么?”
蒋沅将头发挽在耳后,“私事。”
“但是......”
蒋沅微笑道,“明天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行吧,”韩承译犹豫了一下后试探性的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韩执的人吗?”
蒋沅心里咯噔一下,她双手相握的更紧了两只手的骨节发白,但她却笑着说,“抱歉,我不认识。”
韩承译观察到她手上的小细节,“可为什么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这个人的名字?”
蒋沅没有给答复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韩承译已经起疑了那就算她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消除她的疑心。
韩承译见蒋沅似乎不愿意说于是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桌上移到了她的面前。蒋沅垂眸看见这把匕首便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拿起匕首。
“我不知道你口里的韩执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我的亲弟弟叫韩执,很小的时候我爸送给我和我弟弟一人一把匕首,如果你见过同样的匕首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是真的很想他。”
站在树旁的韩执已经湿润了眼眶,他好想告诉韩承译,哥,我就是韩执,我回来了……他已经迈出了一步脚,但是他又收了回去。
他活着的三十几年来有太多的不得已,谁不想好好的生活,但是造化弄人啊。
蒋沅将匕首放在了桌上推回到韩承译的身前,她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情绪,“没见过,”她站起身来将衣服还给了韩承译,“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蒋沅快步走回房间然后反锁上门转身紧靠在门上,她一时间脑袋里很乱很乱,她一想到有一天这两兄弟会兵刃相见她就觉得十分的难受。她顺着门一点点坐在地上,她的手揉进了自己的头发里失声痛哭起来。
韩执看着刚刚走掉的蒋沅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随即他转身离开了,他走在荒草中漆黑的天空里只有一轮明月高挂着四周有很多星星在拥簇着它,至少月亮还有众星相伴而韩执只能独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