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镊子还没碰到额头的玻璃碎片就听蒋沅“嘶”的一声,然后她往后躲。
“别动。”
只有蒋沅才知道她自己有多惧怕痛,哪怕是一丁点儿。
没人能感同身受。
“你让那个医生来。”
“他没空。”
“你骗我。”
“你想怎样?”
“他出来了。”
韩执抬眸就看见走出来的钟衡,偏偏他直起身时头还撞在了门上,顿时火蹿了起来。
他将镊子扔进医疗箱然后冷着脸转身就走,路经钟衡时,他拉住韩执。
“那女人怎么了?”
“发神经。”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不会坑了,也希望大家别说养肥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喜欢执野的可以推荐给朋友们,另外这本完结V,可以挥舞你们的双手了。
爱你们的桀仔。
第5章
钟衡给蒋沅处理好伤口顺便看了眼她脸上,发现原来的那些红痘已经都消失了。
“看来恢复的还不错,”随后他朝里屋偏了偏头,“进去吃点东西?”
钟衡不说,蒋沅还真没察觉到饥饿感,从早上六点到现在快接近七个小时没进食了。
“谢谢。”
钟衡转身往诊所走去,他拿了几块饼子给蒋沅,手插白卦里,目光移向自己的诊室,“外面病人多,你去那吃吧。”
“嗯。”
钟衡见她进去了,侧身走进院子里,韩执坐在石头上低头正思考着什么,就连钟衡来了他也不知道。
“手怎么了?”
韩执这才回神,微微握拳的手动了一下,他垂眸看见手背有一条划痕,有半指长,因为太久没处理已经凝固成黑血。
他才记起来之前拿石头砸窗子时,应该是掉落的玻璃把手划破了。
“没事。”
“肯亚是什么地方?对自己这么不上心,感染……”
韩执似乎有点不耐烦,不过的确也是他太大意,“行了,我知道。”
钟衡看了眼诊室,把声音压低,“保护中心的人在帕宁入口设了检查站。”
韩执眯起眼,“多久的事?”
“今早。”钟衡顿了顿,才补充道,“我听Gary说,昨晚一只大象被打死了。”
为了节省时间,偷猎者一般会选择打死动物,再去锯走象牙,往往大象失去的是整张脸,而不单是象牙。
“难怪。”
韩执懒得问哪个团队下的手,他只拿着半指手套在腿上弹了弹,落了一地的黄沙,随后他低头戴上。
“那女人真的可信吗?”钟衡有些担心。
“现在是非她不可。”
“我今天去检查站看了看,都是新人,好混。”
“嗯,知道了。”
“你现在走?”
他想了想,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明天。”
夜晚下笼罩的肯亚城既是一座鬼城又是人间炼狱,街上随处可见飞舞的白色塑料袋和垃圾,有时候你会听见某个巷子里传出少女的哀求声和粗暴无情的撕扯衣服声,像这种事每晚都会有三四起。而某土房会突然亮灯,窗上的女人被扯着头发,一个瓶子猛地砸在女人的头上。河边一个女人因为养不起,便在夜晚将怀里的孩子扔进了水里,眼睁睁的看着那孩子沉入水底。
这座城是死的,人心也是。
蒋沅翻了几身睡不着,心里很不安,她看着窗外乌黑一片,这么黑应该有月亮,但她很想上厕所,于是干脆起身,掀开帘子见对面房间没动静,便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她刚掀开帘子就看见一个□□结实的背影站在她身前。
还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靠。”她低骂了声。
这声音传进了韩执的耳里,他转身看她,嗓音压沉:“又想跑?”
“上厕所。”
“只有公共厕所。”
“哦,我自己去。”她说着走了出来,刚走过韩执,他一把拉住她。
“我带你去。”
“又怕我跑?”
韩执冷笑了一声,松了手,什么话也没说进了房间。
蒋沅突然觉得很奇怪,白天他扛也要把她扛回来的人,怎么一到晚上就变了。她也没多思考,随后出了诊所。
一个塑料袋在蒋沅眼前飘过,她拿手拍开,公共厕所就在转角,她拿出烟边走边点,她刚推开厕所门就愣住了,两个男人在对一个女人做畜牲之事,女人下面被捅了一根木棍,血已经浸染了整个木棍,十分的惨烈。
女人一见蒋沅用最低微的声哀求,“救…救我……”
那两个男人见蒋沅眼里都在泛光,一个外国女人,玩起来更有意思,然后开始吹口哨表示兴奋。
蒋沅正准备转身往回跑,却被扯着头发往里拽,她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是无助和惊恐。
她的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终于她奋力抓住了门框,但是她手一滑抓了个空。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她抬眸,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轮廓很大气,眼睑上有条疤。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这条疤,蒋沅都会记得死死的。
韩执冷着脸抬手举起麻醉.枪,下一秒扣动扳机,一支镇静剂针管猛地射.进了站在墙壁男人的脖子里。
男人目光一滞,他急忙捂着脖子抽出针管,但是为时已晚,他先是跪在地上,然后再倒地开猛烈的抽搐,最后才像死了般躺在地上。
这两支镇静剂是强效,韩执特地的。
他将麻醉.枪移到还扯着蒋沅头发的男人眼前,然后抵在他额头。
男人嘴在发抖,看着韩执阴沉下的眼神,赶忙咽了咽口水,男人松了扯头发的手,举在耳朵两侧,老实的缓缓蹲下。
韩执手一用力,蒋沅整个人被他往前一带,被他护在身后。
男人用肯亚语轻声问,“能不能杀我?”
“不能。”
语毕,又是一支镇静剂,这一次,直接射.进了脑门心,男人眼珠子一瞪,倒在了地上,血从额心像树根一样分布在他的整张脸上。
蒋沅别过头不去看,随后她想起那个女人,她挣脱开韩执走过去见女人紧闭着眼,于是轻轻推了推,“醒醒啊。”
韩执将麻醉.枪插进腰带里,走近女人抬手在她脖子处的大动脉上停了停,随即开口,“死了。”
同为女性,此刻的蒋沅十分的难受,感觉心中有块大石头在那压着,让她喘不过气。
韩执冷眼旁观,他早就见惯了这些,他本来不打算管蒋沅的,但是又想到还要靠她过检查站,于是拿起麻醉.枪和两支水剂出门了。
“这座城就是这样的,肮脏又龌龊。”
这就像是画地为牢,在这里长大的人没人逃的出去。
而在这座城里的每个人都该死。每个人都不是无辜的。
回到房间里的蒋沅一个劲的抽烟,抽到手抖,她才认为自己该吃药了。
她翻出药,吃了几片,她坐在床上将头埋进双膝,她真的好想回家,这几天已经让她感觉死了好几次。
而后她在回忆里也不知道是多久睡着的。
第6章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立在窗口正在俯身喂着架子上的鹰。
这鹰背部呈灰羽,颈部是棕色的,因头顶有一撮黑色的羽毛,看似像一王冠,就此得名冕雕。
这鹰眼目明锐,发现有人进来了,它便拉伸脖子欲展翅,而身前的男人却抬手摸了摸它背部的羽毛,使它安分下来。
“boss.”
男人听后转过身,在微弱的光线下露出的是一个国字脸的德国人,眼眶狭长看起来像只老狐狸狡诈极了。
说话的男人侧身给身后几个手下使个眼色,那些人将背袋里的所有东西倒了出来,然后理了理,摆成一排呈现出来。
两张鹿皮,一对鹿角,两根象牙。
“你们去了几天带回来就这点?犀牛角呢?”查尔斯已经很不满意了,这次竟然比上次还要少,拿货的人来催了几次了,而且指名必要犀牛角。
“现在的犀牛已经没有角了,保护中心的人将这些角割走了。”
犀牛被保护中心割的只是角,被割掉后每年会以两三厘米的速度生长,而偷猎者会直接要了犀牛的性命。
“妈的!他们简直是疯了。”查尔斯用他那浮夸的动作和表情来表示他的愤怒。
他冷静了一会儿后,看着站在最前的那个男人说道,“何伟,李开那最近都有什么大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