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不是头目,先抓的也不是他,所以他后来逃走了。他们这些团队里有中国人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涉及面积很广泛。
盖里出于曾经是他手下也是兄弟的面上,犹豫了一下,“帮。”
“我需要点镇静剂。”
对人也对动物。
有些时候人比动物还要疯狂。
听后盖里取下一件本地外套扔给韩执,“换上,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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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亚第一大街。
一个简陋的公共电话亭里。
“汪主任,我是蒋沅。”
“蒋沅?你在哪?我还以为你……”
“我是坐保护中心的车回肯亚的。”
“好,我让李开车来接你。”
听后,蒋沅将头巾往脸上遮了遮那些红色的痘痘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汪主任,我好像得病了。”
“什么病?”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像艾滋和疟疾这两种病在帕宁是特别常见的还很多传染病,大部分通过蚊子传播。然后就是喝了不干净的水或者吃了染了绦虫的肉稍微不注意就会丧命。
“我也不知道,我可能要去当地的小诊所看看,要不这次纪录片的拍摄我就不参与了吧。”
“行吧,那你在肯亚等我们。”
蒋沅松了口气,她要感谢那次沙尘暴让她逃了出来比起进入腹地与猛兽近距离拍摄视频,她更愿意呆在肯亚。
她挂了电话转身再次拢了拢纱巾,微微低头走到街对面。
肯亚当地没有医院只有诊所,蒋沅一路问人才找到这家诊所,她掀开帘子走进去,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和很强烈的逼仄感让她十分不适。
而且里面坐满了人,咳嗽声,哀嚎声在屋子里塞的满满当当,不容一丝杂声。
墙上挂着一个纸板,上面用肯亚语写着“艾滋病和疟疾不治”。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男人朝她这看了眼,头往里偏了偏,大致示意告诉她,“进去会有医生给你看病。”
蒋沅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病人走进里屋。
但当蒋沅走进里屋时却没看见有人,此刻她听见了屋外后院有谈话声还是中文。
“一箱的量可能不好办,但我尽量帮你。”
“嗯。”
“Serpent,我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我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韩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目光从钟衡身上移到屋里,给他使了个眼色。
有人。
钟衡回头,蒋沅躲进了房间里。
韩执朝那屋抬了抬下巴,“别让你的病人等久了。”
“好。”
钟衡走后,他就倚着院里的土墙抽烟。
半个小时半包烟没了,他垂眸看了看烟盒,突然有些后悔抽这么快,这烟他带的不多,肯亚街上根本没有卖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抽,想要用混浊的烟雾填满胸腔逼出那些烙印进他胸腔里动物的血腥。
谁都知道,烙印上,那就是一辈子的。
院里烟味持续发酵。
“咳咳咳......”
熟悉的女声线,让他猛地抬眸,离他几步远有个女人,脸上裹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狭长又锐利和那天帐篷里的那双眼睛是截然相反的,甚至还带了一点薄凉。
但只要她眼角一勾,浅色眼瞳变得深邃迷人起来,这是韩执知道的。
蒋沅认出他很快充满敌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跑,韩执可能因为习惯了把见到他就跑的人当做是要去向警方举报的,于是他疾步上前抓着蒋沅的肩膀狠狠的拽了回来。
因为被脚下的凳子绊了一下她直接坐在了地上,纱巾也随之落在地上脸上红色痘痘格外的惹眼。
韩执皱眉。
蒋沅气愤的站起身也不管落在地上的纱巾,然后凑近他,化愤怒为讥笑,道,“你知道我得了什么吗?”
她提高了分贝,言语里却没了愤怒,更像是在讥诮他,“我得了艾滋。”
紧接着她后退一步再一次讽刺,“看不出来,你性生活这么丰富。”
听后韩执眯起眼,眼神是锋利的,他抬手扯住她的衣领往前一带,在她耳边咬字带狠劲,“你听着,老子只和你一个女人做过。”
第3章
蒋沅走后,钟衡紧跟着也从房间里出来,他微微侧头,便看见院里的韩执倚靠在墙上,暗沉沉的天显得他四周阴郁氛围很重。一把K9军用匕首,在他指尖翻转着。
钟横记得这把K9,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就没看他用过。
“Serpent,你要东西搞定了。”钟横手提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然后走近他。
他手一顿直起腰,垂眸看着脚下,将匕首插进了皮带里。
“谢了。”韩执走到钟横身旁,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随后他又想起刚刚在屋里看见起争执的二人,不由得问了句:“你和那中国女人认识?”
“见过一次。”
“这个女人奇怪的很,她没得艾滋,就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免疫力下降皮炎犯了,却要我开一张艾滋证明,我怎么可能给她开。”
韩执蹙眉,下一刻又舒展开了。
“不管她。我明天一早就走。”
“我听Gary说你连通行证都没有,你怎么办?”
韩执低头打开金属箱,白色的雾气从箱底飘出,他将水剂上了麻醉.枪瞄准墙上的猫,语气坚定:“那就硬来。”
钟衡低眸想了想,突然拉住韩执,“或许老二他们能帮你。”
听后他放下麻醉.枪,别过头问,“李开?他还在干这行?”
钟衡左右看了看,压低声,“嗯,他后来也逃了,不过在三年前他回来了,带回一个德国人,又重组了团队有五十人,一年前老二和那个德国人起了内讧,就分开干了,老二手里有自制枪,或许能帮得到你。”
“不用。”
他和李开并不是很熟甚至还有过节,只是钟衡和李开是从小一起在肯亚长大的,他们吃过最脏的食物,看过最黑暗的人心,是生活和人逼着他们走上盗猎的路。
而韩执通过他才认识的李开。
钟衡一直把韩执当兄弟和李开一样的对待,当年钟衡第一次见韩执是在肯亚地下城人贩子的牢笼里,那时候的他有一双猩红的眼睛,谁靠近他,他便朝谁扑去,更如一只受刺激后发狂的狮子,张开嘴下狠口的咬,咬到血肉模糊,就连三个壮汉起上也扯不开,就像是用牙齿勾住了般。
最后是钟衡的头儿也就是整个地下城的主人——盗猎团队的头目Adolph,买下了他,Adolph对任何人都是冷厉的,但却对他十分的重视和上心,羡煞旁人。
后来韩执在众人眼里长大,从在地下城拿起犀牛观赏,到帕宁原野上用自制枪打死第一只犀牛,然后拿起电锯连骨一起据下犀牛角。
那年他才十八岁。
那个犀牛角就成了他的生日礼物。
但是那时候的李开幼稚的将他的犀牛角丢掉,只想挫挫他的锐气,但是没想到韩执提着电锯找上门,要不是钟衡找来Adolph,李开早没命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记仇的要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当年的事。”
听后韩执抬眸,眼脸上有很深的褶皱,舔了舔门牙,显然不想提以前的事,“我走了。”
“去哪?”
“Gary那。”
但实际上他是去集市上买匕首。
集市上可以看见少部分穿着短袖短裤的黑色人种,这些都算是稍微有点富有的了,大部分只穿了一条破旧的短裤,一些男人会蹲在街坎上捡地上的半截烟来抽,随后露出光洁的牙齿笑着,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而小孩子是直接光着身子在街上追逐打闹,看见哪家水果摊没人守便偷一个走,一旁的路人也会凑热闹偷一个走,被发现后店主拿着水果刀就会先给那群孩子扔过去。
孩子们笑呵呵的从韩执身边窜过,刀飞来时,他偏头抬手夹住刀尖。
见此那群孩子转身对那店主做了个鬼脸,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韩执扔了刀,继续往前走。
集市很乱很脏到处都是垃圾,韩执走时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像个不老不衰的活死人,它对任何人都是残忍漠然的,当你认为生活开始变好,这座城也会温柔待你时,你发现,在它笼罩下的人们却开始习惯残忍漠然,是他们不想改变现状,越发的贪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