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间彼此没有争相上前或是暗自使劲,大家都很友好的看着被邀请上场的每一位为她鼓掌,还没上场的也静静等待着会对自己伸出手的忍足侑士。
轮到自己时,她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拘谨,但场上友好热烈的气氛让心顿时放开了不少,搭上忍足朝自己伸出的手掌时也只顾开心地跟着他的舞步旋转。
即使握了这么多个人的手,忍足的手依然很干爽,握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很用力,只是礼貌的搭在一起,一圈很快结束,照例在“谢谢”和“我的荣幸”两句话中结束。
在之后的庆祝中,晴太和国中同学山岛田也邀请了自己上去跳舞,跳了这么久让早已穿上羊毛马甲的自己不由流了些汗感到口干舌燥。
趁大家都沉浸在晚会的高潮中,实决定去上次买果汁的自动贩卖机那儿买水喝。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苦苦决定着要喝哪种口味时听到刻意的轻咳,正被吓得毛骨悚然就听到了忍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寿司君,是我,别怕。”
青着一张脸转过身有点说不出话,半天挤出一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班长!”
“我没想到你还怕鬼。”看来自己这怂样大大愉悦了忍足恶作剧成功的心情,“决定好喝什么了吗?”
“葡萄吧。”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实呆呆的回答。
这次忍足的轻笑声再也掩饰不住,“你笑什么呢?”实问他。
“看起来你很喜欢葡萄味的果汁呢,跟寿司一样,也只吃一个口味。”经由忍足提醒她也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明明每次选出来的东西都是同一个却还要大费周章的考虑。
国中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嘴边却还是总挂着‘总有一天我要尝遍里面所有味道的果汁’,但事实却是记忆里那个人每次都假意是他自己要买不一样的果汁喝,而自己心安理得的喝着他的果汁,还能一边喝着自己喜爱的葡萄果汁……
才恍神了一小会,忍足已经买好自己要的葡萄汁和他自己要喝的椰子汁。
“噢!”发现新大陆般指了指他手里的椰子汁。
“恩?”忍足打开易拉罐不解自己的疑问。
“上次你也喝的这个,椰子汁,看来你也很喜欢椰子汁呢。”
忍足喝了一口拿到眼前看,“还真是这样,看来我跟你一样。”
两个人喝着跟上次一样的果汁又坐在上次那张长椅上,只不过这次变成看月亮了。
偏偏今夜一丝微风也没有,热得受不了实只好把领带扯开取下来方便解开衬衫口缓解下这份热度。
一般人取下领带会把领带整条扯散开来,实的领带因为每天都是竹内宗成出门前把领带打好放在桌上,而自己只需抓着领带结口伸缩便可以套进自己衣领下,再调整好拉回去就可以,所以取下领带的时候自己也习惯了不破坏掉领带原型,只是将领带微微拉开再整个从头上拿出来以防下次还要用到。
没成想自己这模样被忍足看在眼中多少有点滑稽,“寿司君从开学到现在还没学会打领带?”
“我手工不太行。”被忍足这么看着尴尬得只好干笑。
忍足配合的点了点头,甚至还补充说,“跳舞貌似也不太行。”说的是刚刚明显跟不上节拍,最后拉着忍足乱跳的事,她还以为忍足没发现呢…
“你知道学校后面还有很多场合活动需要跳到比今晚还要正规的华尔兹吗?”
“不是吧!”忽闻这个消息对天生肢体很难协调的人简直痛不欲生,实掩面哀叹道。
身旁的人不知何时起身站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俯下.身子,一只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比刚才邀请自己跳舞的姿势还要正式。
“忍足你这是?”
“教你怎么跳正确的华尔兹。”他的关西腔在夜深人静的这一刻莫名带着某种吸引力让自己乖乖听话将手搭上他的手掌,亦或者是,他眸内闪烁着太过认真的神色让自己相信他会是个好老师…
远处篝火晚会还在继续,不时还能听到音乐和人们在肆意挥霍欢乐的声音,而自己却只能听到忍足说的“左,右,左,右,前,后,后…”这几个字一直在耳边缭绕响起。
他们现在的姿势比起标准的华尔兹拥抱舞姿,只是为了能清脚下自己的步子,自己的双手搭在忍足的双手上而已。
繁星皎月之下,自己在忍足略带沙哑的声线下也只是很认真的听着他的指挥并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夜间的九时一到,预示着这学期学园祭正式结束的烟火声响彻于天际,烟花绚烂于夜空之中。
她和忍足停下了舞步看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东京这片土地上看到的烟花,其实,东京的烟花跟往年自己在神奈川看到的烟花没什么不同,一样很斑斓很绚丽,但她就是觉得,至此之后在不同地方看的烟花都再也没有在自己十六岁这一年,在冰帝学院里看到的这场烟花那么让她感动,再也没有一场烟花能让自己的双眼片刻都移不开视线……
而在这场生命里堪称最美的一场烟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停下的舞步之上,一双手却还彼此交握着,谁也没放开。
To be continued……
第9章 Chapter 7. part 1
Chapter 7. Part 1. Rabindranath Tagore(拉賓德拉納特?泰戈爾)
致「已经变成大人的」你: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泰戈爾「印度」
我害怕他们投向我的目光,恐惧他们谈论我的话题,我讨厌这样的自己,那一刻你却给了我依靠。(实)
竹内宗成今晚并未加班,准点走进家门,屋子里一如既往静悄悄的,感受不到有人在此生活的气息。
沙发还跟初搬进公寓一般保持着商品售卖时的平整,上面摆放的每一个抱枕没有一点褶皱。
餐厅里的每一张椅子也维持着他早上出门时摆放的位置,看不出其中一个角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只有实房内透出的灯光照射在木质地板上的亮光才让他知道家里有人。
竹内宗成走上前去,门没关,他看见实正趴在床边铺着的地毯上看漫画,地毯四周也被她买来的漫画堆满凌乱的散着,敲了敲门示意自己要进去。
竹内宗成走进家门的声音实一早就听见了,往常他都是先回房间洗完澡后要去冰箱拿冰饮,途径自己房门口才会打声招呼告诉自己他回来了,今晚却径直走进自己房间,看着他把自己书桌前的椅子推到床前坐下,一副有话对自己要说的样子。
实把手上拿着的漫画随意的背扣在地毯上起身坐上床,“有事吗?”
“明天你有跟同学约会安排之类的吗?”竹内宗成很少关注自己的动向,突然这么问是自己始料未及,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明天没安排。
得到了自己的回答竹内宗成当即说道:“我明天中午预约了餐厅。”
“就我们两个人?”
“不是,还有我的…,一个老友。”竹内宗成回答的语气略带停顿,最后却只说了一个‘老友’的回答。
“我知道了,父亲。请问明天的着装有什么要求吗?”
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这么问,竹内宗成愣了一下才答道:“便装就可以,你自己舒服就行。”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并把房门轻声合上。
那种想呕吐的感觉再度袭来,实不确定已经确定的明天午餐将会见到谁。
‘老友’,一般情况下不是都会说是‘朋友’吗?说是朋友,其实就是极有可能成为她父亲未来妻子的人。
而刚才竹内宗成明显是思考了一秒后说出的‘老友’,意思是他非常看重明天将要带她见的人吗?
如果可以,她此刻恨不得能悄声无息离开这里,她一秒也不想再呆在东京,随便去哪都好,入夜后开往神奈川的班车车票现在还能买到吗?
她不是没预料过会有今天这场谈话和即将面对的局面,但她从没想过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还没
准备好就已被告知他们也许来年春天准备好事将近?
而自己的出现不过是走个过场形式罢了。
没有一刻像此刻让她后悔为什么不在竹内宗成和秋本真离婚时,表明自己想跟着秋本真而并非竹内宗成,她知道倘若自己告诉秋本真自己不想有一个新家庭她定会尊重自己的意愿,起码她会等到自己习惯这件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