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木诺一回眸望着坐在古筝前发呆的白琉璃,不停的使眼色:白公子,快开始吧。
接收到木诺一的眼神示意,白琉璃欲哭无泪,他根本不通音律,更不会弹古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给这小捉妖师示错了意,让她觉得他会弹古筝?
虽然没有弹过古筝,但是,在南风馆里的时候,他是见过别人弹的。
白琉璃开始努力的回忆,认真的想,别人是怎么弹古筝的。
先把手搭在琴弦上。
是左手先还是右手先?犹豫了半天,白琉璃趁人不备,麻溜的把两只手一并搭在了琴弦上。
再用指头拨弄琴弦。
还是同样的问题,是左手先拨还是右手先拨?犹豫了好一会儿,白琉璃决定先左后右,再先右后左,循环着来。
“铮——”
“铮!”
“铮!”
“铮——”
他成功的拨响了古筝。
听着古筝发出的声音,白琉璃微微蹙眉,这把古筝的声音不似南风馆里听到的好听。
听着古筝发出的乱声,木诺一不解的回眸望了一眼像模像样端坐在古筝前的白琉璃,只道他是在试音,并未说什么,便回过眸继续等待。
左手,右手。
右手,左手。
“铮——”
“铮!”
“铮——”
“铮!”
白琉璃拨弄得不亦乐乎。
木诺一忍无可忍,在围观路人的窃窃私语中,走回白琉璃声边,小声对他道:“白公子,莫要再试音了,赶快随便奏一首曲子吧。”
白琉璃迷茫的抬眸望向木诺一,试音?奏曲子?奏什么曲子?
小捉妖师不是让他抚琴吗?他正在抚啊......
但是,他不会奏曲子。
低眸,声音轻到几欲不可闻,白琉璃小声道:“琉璃不会弹曲子。”
不会弹曲子?
听到白琉璃说不会弹曲子,木诺一震惊的愣在原地,脱口问道:“公子不是在南风馆里卖艺不卖身吗,怎的连琴都不会弹?”
不会弹琴,那还卖什么艺?
白琉璃亦愣住,小声嘟囔道:“琉璃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卖艺不卖身的话......”
听到白琉璃小声的嘟囔,木诺一不经大脑的反问,“公子不是清倌吗?”青楼里的清倌不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吗?
木诺一这不过脑的问题刚问出口,白琉璃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身子直发颤,哑着声音问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眸子里迅速漾起水汽,他抬眸直直的望着木诺一,一字、一顿的问道:“姑娘,是怀疑,怀疑琉璃的身子,不干净吗?”
见白琉璃一副受尽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木诺一赶忙解释道:“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只是......,”
情急之下,她老实问道:“公子既是清倌,若是不懂才艺的话,是如何在青楼里过活的呢?”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灵魂拷问!
白琉璃愣住,弱弱的反问,“才艺,便是得会弹琴吗?”
木诺一:“......”这个问题,好像真没谁规定才艺就得是会弹琴。
只不过,常人思维,下意识的觉得卖艺不卖身的清倌理当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思量了一番,木诺一回答白琉璃道:“公子说得亦在理。如此,公子不会抚琴也无妨,便由我抚琴,公子舞,如何?”
舞?还是武?白琉璃试探着问木诺一,“姑娘是让琉璃武拳还是跳舞?”
默默地瞥了白琉璃一眼,木诺一并不觉得白琉璃像是会武拳的样子,于是回答他道:“跳舞。”
白琉璃,“我......”他当然不会跳舞。
“不会。”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木诺一道。
愣了愣,木诺一不死心的接着问道:“公子既不会抚琴,又不会跳舞,唱曲总是会的吧,由我抚琴,公子歌一曲,可否?”
白琉璃再一次老老实实的回答她道:“琉璃也不会唱曲。”
木诺一终于炸毛了,不会抚琴,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曲,那待在青楼里还能干嘛?!
此时,围观的路人已经不耐烦起来,起哄道:“姑娘和公子有什么才艺,倒是快表演啊。”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在后台捣鼓了半天,想添加预收文,一直提示不属于任何频道,不知道咋回事,明天再继续弄吧。
大家重阳节快乐,也是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了,默默地说,勤劳的盆儿已经加了三天班了,一边加班一边赶稿的我,求表扬
第30章 表演才艺
抑制住怒火,木诺一直白的问白琉璃道:“公子既不会抚琴,也不会跳舞、唱曲!”......然后还是个清倌儿!!!
顿了顿,她呲着牙问道:“那公子平日在南风馆里,都表演什么?”
白琉璃用迷鹿一般无辜的眼神望着木诺一,......他平日在南风馆里,除了吃,便是睡,偶尔揍揍那些想找他麻烦的人,日子过得好不潇洒自在。
现在想想,似乎当初那个肥头大耳的俞叔说的也对,琴棋书画总得学会一样,有一技傍身也是好的。
只是这话,他是万不敢对木诺一说的。
白琉璃低垂着头,绞尽脑汁的想自己有什么才艺......
围观的群众们越来越不耐烦,有人大声嚷嚷道:“要是不表演,也别浪费大家表情,麻溜的把摊子撤了吧。”
突然之间灵机一动,白琉璃扬起头,双眸灿若星辰,望着木诺一认真的说道:“琉璃会说书。”他看了特别多的话本子,说书应当不成问题。
说......书???
木诺一彻底石化了,她倒是头一回听说,青楼里的头牌,不会抚琴,不会跳舞,不会唱曲,倒是会说书,真是活久见!
咧咧嘴,木诺一对着白琉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白公子倒是清新脱俗得很。”
白琉璃听不出木诺一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小捉妖师的表情不像是在夸人,但是“清新脱俗”这个词语,确是赞扬人的。一时间,他亦不知自己该端起何种态度相处,于是只含蓄害羞的道:“姑娘过奖了。”
看着似“宝藏”一般的白琉璃,木诺一无奈抚额,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也没人规定青楼里的头牌、花魁就必须得会抚琴唱曲附庸风雅的那一套,也许正是白公子的别树一帜,率真纯挚才使得他格外的与众不同,从而脱颖而出呢?
然后,事实证明木诺一这个想法就是放屁。因为她发现,白琉璃压根儿不用别树一帜,他只用坐着当花瓶便能脱颖而出。
这事说起来就让木诺一即开心又心酸......
知道白琉璃的才艺是说书后,木诺一认真的盘算了一番,刨去“说书”这一项,也就是说,美人儿其实什么才艺都不会。
看着越来越烦躁的人群,她咬咬牙,无奈的对白琉璃道:“公子便拨弦打节拍吧。公子在心里默数一、二、三,一、二、三......,每到三的时候便拨一下琴弦,我随着公子的节拍耍拳。”
这个可以有,白琉璃点点,这个简单,他会。
于是,美人端坐在古筝前,广袖轻拂,时而伸出纤纤素手有节奏的在琴弦上拨弄一声,明明端的是仙人之姿,眼波流转间,却掩不住媚态横生,美得惊艳人间。
木诺一 一边努力的比划拳法,一边见着各年龄层的女子们,娇羞的把铜钱放到白琉璃的古筝前,然后迈着小碎步扭头跑开。
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瓷碗,她便胸闷气短得难受,忍不住愤愤的在心里抱怨,当真是世风日下,这些肤浅的女人,至于把“看脸”表现得这般淋漓尽致吗?她辛苦表演了这么大半天,虽然确实不及白琉璃坐在那里那般赏心悦目,但是,好歹也给点辛苦费呀!
强忍着心里的不平衡,“努力”比划拳法的木诺一差点绷不住面上的假笑。
......
白琉璃和木诺一的表演引来一些路人啧啧称奇,以为他二人是故意这般安排的,以古筝打拍,随着古筝的节拍比划拳法,觉得甚是有意思,于是,便也打赏了一些铜钱。
半日下来,二人竟赚了不少钱,尤其是白琉璃,他的古筝前摆满了铜钱,看得木诺一那个心酸,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鄙夷,哼,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太欺负人了!!!
她长得也不丑,爹、娘、师傅、师娘都夸她长得可标志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