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她就往后退开了,刚好把辣条吃掉一半。
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伸手把她手上吃完的辣条包装袋拿过来,说了句:“我去丢垃圾。”就急急地跑向了教室后门。
丢了垃圾回到座位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才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感觉可以让我笑一整年。
我坐在座位上笑得像个傻子,一会儿捂脸一会儿跺脚一会儿捂心的,内心的愉悦满得不得不溢出来。
季末奇怪地看着我,“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我两只眼睛发光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张开手用力地抱紧她,“就是开心吖!”
“什么原因呢?说出来让我也开心一下嘛。”
我沉默了一会儿,抱着她使劲蹭了蹭,“就是开心,好开心。”
“呃呃,好吧,开心就好。”
“嗯呐。”
预备铃响了,我放开她,往身后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洛初凉。
季末跟着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歪着头省视着我,“小尼姑不会是思凡了吧?”
“诶?”被猜中心事,我下意识地反驳:“你才思凡呢?脸红得像朵桃花。”
她的脸上确实泛着微微的桃红色,不过这是一种健康的红润之色,应该不是脸红,我只是顺口逗一下她,奇怪的是季末好像很吃惊的样子,迅速地伸手捂着脸,“有吗?”
这时候白秀才踱着他的小方步进来了,我们赶紧结束了对话,迅速地把书翻到了上节课学到的地方。
白秀才进来之后照例先讲解了四个容易弄错意思的,诸如“倚马可待,不忍卒读,筚路蓝缕,如履薄冰”之类的成语。
接着按理说是该上正课了,不过白秀才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一项新规矩——“一对一语文学习小组”。
意思是一个语文成绩好的和一个语文成绩差的组成一个小组。
我的语文成绩,如果以考试分数来算的话,在班上应该算是前三的。
而洛初凉语文似乎不太好……艺术生的文化课似乎普遍都比较弱。
那么,如果一对一的话。意味着我和洛初凉可能会分到一组。
我抬头紧盯着白秀才手里写着分组名单的纸,整颗心好像被提了起来,随着白秀才报出的名字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直到我的名字出现,心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紧接着白秀才念出了后一个名字,“戴安琪。”
……
我顿时好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精疲力尽地蔫(nian)了下去。
不是洛初凉,为什么不是洛初凉,要是是洛初凉多好啊。
第13章 学习小组
再往后出现了季末的名字,紧接着是,洛初凉。听到她的名字我的心颤了两颤,哇,竟然是季末和洛初凉,我看着季末,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羡慕。
她眼角的余光大约是看到我在看她,转头时被我热切的眼神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毛,悄悄地在本子上写了句话递给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呃,原因我真的是很难说出口啊,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扯了一句:“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
我感觉季末看到这句话是身子明显地僵硬了片刻,然后默默地把本子合上,故作镇定地翻着书,半个眼神也不肯再给我。
我偷眼去瞧她,我的小季末呀,耳根似乎有些发红。
下课之后,我正把下节课要用的书抽出来放好,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我转头,看到的是一件打底紧身小白T,外搭浅紫针织小外套。
视线再顺着衣服往上,爬过一座小山峰,看到了她的脸——洛洛洛洛……洛初凉?
她冲我笑了笑,性感的唇齿微张,慵懒绵软的声音喊出了一个名字。
“季末~”
哎呦这一声,喊得人骨头都酥了,可惜喊的不是我。
季末闻声转头看着她,“嘿初凉,怎么啦?”
初……初凉?我咽了口口水,默默地看了一眼季末,又望了一眼洛初凉,她竟然,这么亲密地叫她?
真是岂有此理!
心里有个小人愤怒地一拍桌子,而后又默默地扯着衣角……我也好想这样叫她。
洛初凉回道:“没事呀,我来小师傅这里报个到。”说着把手抬起从我的眼前伸到季末面前,手掌摊开,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个心形的大红色小铁盒,就是婚宴上用来装喜糖的那种盒子。
“这个给你。”
“这是?”季末从她掌心里拿起盒子问道。
“里面装的是干荷叶,我奶奶家做的,用这个泡茶可以排毒养颜,最主要是能减肥。”
这时候戴安琪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洛初凉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戴安琪。
她用手臂蹭了一下我,算做是打招呼,“喂,你就是李小珠吧?”
我还没说话,她又说:“李小珠,小猪,你怎么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我刚想回答,又被她打断。
“不过你长得真的挺像小猪的。”
我:“……呵呵。”
“话说你竟然和我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是不是感觉非常荣幸?”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
“诺,这个给你。”她仰着头,垂着眼,把手伸到我眼前。掌心里躺着一个和洛初凉那个一样,但是是粉红色的小盒子。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趾高气扬自以为是的人,心中莫名地想到了那个“嗟来之食”的典故,典故之中施舍之人说“嗟,来食”的时候,语气神态应该和她差不了多少。
而我大概也能了解为什么有些人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吃嗟来之食的心态了。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一直没有动手去接那个盒子。
这时候洛初凉说话了:“这是她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不用不好意思啦。”洛初凉发话,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屁颠屁颠地接过了盒子。
戴安琪很满意地点点头,拉着洛初凉走了。
我拿着盒子还是有些愣神,心道:呸!丢人。不过转念又一想,爱情不就是这样,飞蛾扑火连命都可以不要,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我转头去看她们两人勾着手离去的背影,为什么洛初凉会和戴安琪这么要好呢?
27
之后我再站于走廊上的时候,我,洛初凉,季末,戴安琪几乎总是站在一起,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这个学习小组的分组肯定不是白秀才有意为之,所以真的算是很有缘了。
现在想来,缘分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情。
又或者说,如果我心中拼命祈求着想去做一件事情,那么生活中所有的巧合,都会被我当成命中注定的缘分。
戴安琪日复一日地以嘲讽我为乐,我自幼性格木讷,习惯以文字抒发心情,语言上很不善于表达,对于她的嘲讽,我于是只能日复一日地默默地受了。
虽心中不喜,但只要有洛初凉在,我仍然要日复一日地奔向她,一切的嘲讽都受之如怡。
不过有时候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从不嘲讽季末和洛初凉,偏偏每次都挑我下手呢?当时年幼愚钝,又从书中读了些之乎者也尔虞我诈,心里只固执地认为,大约是“人善被人欺”吧,除此之外再未做它想。
这日周五,明天放月假了。
四人在走廊上闲聊,洛初凉对季末说:“明天中午去我家吃饭吗?”
“哈哈,你做饭吗?”
“对呀,我做的菜,吃过的都说好吃的。”洛初凉笑,带着点小小的自豪。
好……好好看,我的心猛地一跳,好像吃了一口最甘甜的蜜,甜得快要飞起来。
“哈哈,那我必须去呀。”季末也跟着乐。
我也好想去啊。
“小猪你明天也一起去吧。”戴安琪对着我说。
哇,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戴安琪怎么这么可爱!“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洛初凉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好像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很傻。
我捂着额头,一个没忍住,笑得像朵盛开的向阳花。
洛初凉就是那个太阳。
这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似热锅上炒豆子,怎么都睡不着。
朦朦胧胧地也不记得最后是几点才睡着,第二天竟然五点多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