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番外(730)

他一说完,虞贵妃的眼中的担忧更添了几分。

孙禛心里的烦躁突的就烧了起来。

自打孙睿闭门思过,虞贵妃就忧心忡忡的,她不可能去问圣上,只能次次问孙禛,可有消息、可有进展、三公等重臣又是什么想法……

其实,虞贵妃问得也不算多,当母亲的挂念儿子,人之常情,她已然克制着,隔几日问一回,却还是让孙禛烦了。

从小到大,这是头一回,虞贵妃的关心全落在了皇兄身上,而不是对他嘘寒问暖、事事关切。

这么些天下来,孙禛心里的这股火气越来越浓,以至于他都不高兴来静阳宫了。

孙禛故意高抬受过伤的肩膀,痛得倒吸了一口寒气。

虞贵妃瞧见了,忙道:“怎的不小心一些?胳膊最是要紧,赶紧来坐下,好让嬷嬷给你揉一揉。”

为了孙禛的伤,虞贵妃身边两个嬷嬷特特跟夏太医学了针对的推拿手法,只为了叫孙禛好受些。

孙禛落座,由着嬷嬷仔细按压,他渐渐缓过劲儿来,却发现,他的母妃又在为皇兄担忧了。

哪怕虞贵妃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的神色里写得明明白白。

孙禛是何等脾气,一张脸沉了下来,他挥开了嬷嬷的手,道:“母妃,赵氏小嫂子是皇兄自己要纳的,赵方史的烂账也是他自己要管的,他做事顾前不顾后,哪里为您考量过,您在这儿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的,他在府里好吃好喝着呢。”

虞贵妃闻言一怔。

孙禛又道:“何况,他终归是父皇的儿子,就这么一桩破事儿,还能为此掉脑袋不成?眼瞅着近腊月了,最多禁足到小年前,也就出来了,母妃何必日日都问?”

虞贵妃愣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从孙禛的语气里听出了排斥,这让她心惊肉跳。

她不知道孙禛是一时意气还是真的与孙睿生了嫌隙,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明明以前不是这般的,而现在,孙睿对孙禛疏离,孙禛对孙睿不满。

虞贵妃有心帮孙睿说几句,安抚一下孙禛的情绪,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孙禛性子急,她这会儿讲道理,他怕是听不进去。

虞贵妃挤出笑容来,柔声细语问孙禛肩膀还疼不疼,又催着宫女上点心,这才慢慢把孙禛的脾气稳住了。

待孙禛离了静阳宫,虞贵妃阖眼躺在榻子上,轻声问嬷嬷道:“以前总想,我这两个儿子,一个省心争气,一个贴心讨喜,哪曾想,都长大了,都和小时候不同了……”

“莫要这么想,”嬷嬷宽解道,“您是关心则乱,七殿下有一句说得对,最多也就到小年。”

“哪里是为了禁足,”虞贵妃道,“太子之位,我叫睿儿说得心里慌,圣上到底……”

嬷嬷摇了摇头:“娘娘慎言。”

“罢了,先不提吧,”虞贵妃叹息一声,“虽是闭门思过,也不是不让我们探了,你明日去睿儿府上看看,叫他知道我记挂着呢。

对赵氏还是一切如常吧,睿儿都说与她不相干,那就当不相干吧,也省的睿儿回头埋怨我。”

嬷嬷垂眼应了。

第990章 消息

肃宁伯背手站着看地图。

相较于霞关内外持续僵持的战局,朝廷往西收复了龙安府,往东、与两湖驻军夹击,打下了夔州府,就此连通两湖,把夷陵的兵力陆续调到上游,准备继续前压。

三线齐推,被夹在中间的保宁极其不好受。

根据探子的消息,乔靖极有可能会放弃保宁府、甚至顺庆府,后撤之后重新布兵应战。

如此局面,肃宁伯本该振奋,可他委实乐观不起来。

他知道蒋慕渊不是危言耸听,江南那里随时可能有变,为了防备东异,他没有时间和乔靖慢慢耗。

按说,现在这样的推进已经不算慢了。

一味进军前压,且不说兵士们吃不吃得消,后续供给是大麻烦。

蜀地的冬天,雪倒是不多,可不缺雨水,还多大雾,弄得道路泥泞难行,一旦粮草与军需的运输出现问题,士气大损不说,恐还会被乔靖抓住机会。

不能急,又不能不急。

肃宁伯抬手重重按了按眉心。

不管如何,先逼得乔靖退出保宁为好。

蒋慕渊此刻并不在霞关,他与顾云熙、顾云骞一道打下了龙安,在府城就地驻军。

龙安以西,多为羌族地界。

前世,朝廷与蜀地交战,你来我往数年,待乔靖的元气耗尽之后,羌人没有多作挣扎也举了白旗。

今生,王琅送来的消息上记着,乔靖当年获封镇南将军时,为了立威,没少打压羌人,因而两者之间嫌隙不少,此番乔靖举兵,羌人嘴上应和、实际并不出力。

对付这些羌人,与其全力攻打,不如积极劝降。

这几日沟通下来,已然有了收获。

可蒋慕渊并不会放松警惕,一旦羌人反悔,他们容易腹背受敌。

而想让他们不敢反悔,唯有叫他们知道,跟着乔靖只有死路一条,乔靖再吃一场大败,这些墙头草就清楚该往哪儿倒了。

夜已经深了,蒋慕渊在看各处送来的消息。

孙璧死在了地窖里,宗亲收殓入葬,这在蒋慕渊看来,根本不合圣上的性子。

圣上一退再退,可见是宗亲给了极大的压力。

而宗亲如此强硬,要说其中孙睿没有掺一脚,蒋慕渊是不信的。

圣上与宗亲之间,本就有不少矛盾,而孙睿的目的,便是让他们更僵,圣上无论想做什么,宗亲都管天管地,让圣上对宗亲恨极了才好。

如此一来,宗亲绝不会默许圣上把皇位给孙禛。

因为他们已经得罪圣上了,即便不管皇位传承的事儿,圣上也不会让宗亲做大,只要有机会,就一步步限制宗亲权利。

而宗亲为了“自由”,必然要争先。

不过,此事对蒋慕渊而言,并非是坏事。

有一股力量可以牵制圣上,总比叫他胡来的强,而京城的水越混,蒋慕渊能做的事儿也就越多些。

蒋慕渊也收到了王琅的一些消息。

他离了霞关,王琅又一直在路上,传信不比从前方便,能简就简。

王琅没有解释过他的意图,但蒋慕渊能猜出来。

世家豪族、各地官场,若是铁了心跟着乔靖起兵造反的,那就鼓动到底,把他们手中屯的粮食哄出来多少算多少。

要是墙头草,家底厚的就哄,家底薄的,以王琅的时间和精力也顾不上去拜访。

他还要见一些不好看乔靖的、甚至是反对的,不为拉拢,就是谈崩。

王琅想要的是分化,是让官场与世家旗帜分明。

他要交给乔靖的案卷上,好事儿为主,谈崩的不多,这足以安乔靖的心,也让乔靖认同他。

因为,有成的必然会有不成的,若全是好消息,乔靖反倒会起疑。

王琅走这么一趟,摸清各处底细,而粮草大量运往乔靖手中,当然需要屯粮之所。

一旦王琅把粮仓所在告知蒋慕渊,一场突袭火攻,能断乔靖后路,彼时再想从四处调粮,恐也调不出多少了。

而粮草不足,蜀地又能撑多久?

这是王琅为了追求速胜而想的办法,实际推进如何,能不能彻底瞒过乔靖,全靠王琅一张嘴。

蒋慕渊要想的,则是如何攻破粮仓、又不暴露王琅这颗钉子。

比起前世那个不适应官场沉浮、只懂与文书打交道的王琅,今生的他成长太多了。

如此人才,不该埋没在蜀地,也不应轻易牺牲在此。

不过,比起护住王琅,依旧是明州的局势更让蒋慕渊担忧。

赵方史此时在周五爷手中,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只要与孙睿和东异有关的,他问什么都不答。

可以确定的是,他会东异语言,与东异人有过些往来,也确实让东异生了异心。

若非有一部分势力忌惮镇海口的战船,恐怕他们早就犯境了。

周五爷用了些关系,让东异反对兴兵的那一部分咬牙坚持着,可近日亦有消息传回来,两方恐会各退一步、达成共识。

不一味的俯首称臣,也不主动出兵,那这一步就是给朝廷施压了。

派使臣谈条件,朝廷若不应,面临的就是战事。

周五爷的信写得很直白,东异想提的绝不是不痛不痒的要求,他们根本的目的开始开战,趁着朝廷分身乏术之时,狠狠从江南咬一口肉,否则朝廷顺势答应,一旦从蜀地腾出手来,必定要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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