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番外(321)

“一个员外郎,眼红侍郎的前程做什么?八竿子打不着!”闵老太太一听,下意识就冲出口了,等想转到徐令意的婚事,也就明白了,哼道,“他自家眼瞎,还怪上我们腾达了?

二郎媳妇原还想让令意去他王家,去了就是毁了!

就你们俩妯娌的眼光,还给姑娘家挑婆家,一个两个挑出来的都是什么货色!”

魏氏被骂了一通,心里憋气。

徐令意是她的亲女儿,给女儿挑婆家,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虽然事实证明,他们彼时确实看走了眼,不管王琅怎么样,王甫安这样的亲家是肯定不得结的,但这些不满,闵老太太私底下怎么骂都可以,做什么要当着纪致诚的面来说?

碰上了心眼小些的姑爷,转头指不定就要有想法了。

还好,魏氏晓得纪致诚不是那等人。

纪致诚的确不介意,往事他都清清楚楚的,又怎么会起无谓的猜忌?

他也不搭闵老太太的那些话,只与徐砚道:“这消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已经有些证据了。”

徐砚听那两人名姓,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为官多年,不可能毫无树敌,有因政见不同,也有因性格不合的,可要说有人恨得要害他……

在听了顾云锦的主意之后,徐砚一时半会儿真的没有在身边同僚里确定出那样的目标来,他反而觉得两湖余孽才是真的黑手。

而现在,王甫安和金老爷出现在了跟前。

金老爷那人做事颠三倒四,在京中闹笑话也不是头一回了,徐砚对他不做评述。

可王甫安……

同在工部衙门,虽然官位有高低,但徐砚对王甫安做事的能力还是肯定居多的。

若不是觉得那人还不错,他当时也不会认同二房与王家结亲的打算。

却是没想到,此人心胸如此狭窄,竟然为了这种理由,就做出这般污蔑他的事情来。

王甫安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事情被拆穿,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吗?

还是,他以为这样的污水清洗不掉,徐砚自顾不暇,根本对付不了他?

此时此刻,徐砚自不可能去询问王甫安行事时的心境,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与纪致诚道:“我这也算是否极泰来了,今日云锦刚替我出了一招,叫我注意在衙门里查找曲娘子身后的那个人,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先推给两湖贪官的门客,把眼下局面平稳过去,结果,你又来给我送了这么要紧的消息。知道是他们两个了,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闵老太太也是喜出望外,得意洋洋斜斜看了徐老太爷一眼:“你那外孙女能给你儿子指点迷津,却是指得不清不楚,模模糊糊,你再看看你这个亲孙女婿,一指就指到正途上了!”

徐老太爷哼了声,不跟这老妇人计较。

纪致诚听见了,自然不愿意抢了旁人功劳,直言道:“这些消息并非我打听来的,是傍晚时小公爷告诉我,让我来转告大伯父的。”

局势霎时间反转,徐老太爷一下子趾高气扬起来,他不说话,只是对着闵老太太冷笑。

闵老太太话才出口,脚下台子就坍了,牙痒痒地不吭声了。

徐砚没有去管老父老母的那点儿争执,只问纪致诚道:“小公爷那儿的消息?他在御书房里怎么不说?”

纪致诚笑了笑,目光划过杨氏,他总不能说,小公爷在等杨家入局,没想到杨家那么快就跳起来了吧……

他摸了摸鼻尖,道:“起先似是有些质疑,王员外郎也是朝廷官员,没有实证不好乱说,傍晚时才得了确切消息,怕再寻大伯父一见就招人眼了,就转达给了我。”

这个解释十分在理。

纪致诚又道:“小公爷使人查到了那曲娘子的来历。”

曲娘子说她是从两湖来的,虽然徐砚不信她,也少不得使人去巴东县查访,路途遥远,哪怕是快马加鞭,一来一去的,小一个月就没了。

而蒋慕渊知道曲娘子是王甫安寻来的,那这人必定不可能是两湖人,因为从王甫安和金老爷定下计策到实施,时间就这么多,怎么可能去两湖弄个大肚婆进京。

曲娘子的出身,只会是这短短几日之内、能让王甫安寻到并安排她进京的周围城镇乡县。

她这一胎直到快临盆了都不安稳,想来这半年多没少为了保胎费心,她生活过的地方,肯定会有医馆大夫记得她。

两湖口音,怀胎不稳,如此确定范围之后,把来历弄明白,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袁二手上人多,皆出身市井,打探这种消息最是在行。

“她是卲安县人,给她看过诊的医婆、邻居,小公爷已经安排他们进京了,卲安县府那里也交代过了,会有吏官带着她的户籍抄本快马加鞭送来京城,明日中午差不多能到了。

替王甫安与金老爷出面寻人的是个叫李快脚,这人是京里有些名号的小贩,听说前回收了金老爷银子抹黑符家姑娘的,就有他。”

第432章 认得不认得

如此一理,事情倒也清楚。

王甫安不愿看徐家顺顺利利往前行,金老爷就从中牵线,让李快脚从卲安找来了曲娘子,唱了这么一出戏。

这种算计,称不上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但胜在能一下子吸引全程百姓的目光,让人津津乐道,而身处其中的徐砚本身,想要自证清白却又十分无力。

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还是见不得光的,当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种污名一旦背上,就摆不脱了。

偏偏,曲娘子的肚子随时会生产,徐家再着急,对着个大肚婆能怎么办?

那高耸却又难保的肚子,就是曲娘子的护身符。

等徐砚被流言蜚语耗尽了心神,重新来审视来龙去脉,也已经迟了。

迟得未必能揪住王甫安和金老爷的尾巴。

还好,眼下还不算迟。

且那些人证,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纪致诚把所有的情况都与徐砚说明白之后,才带着徐令意一道离开了青柳胡同。

翌日天明,街头巷尾,说道的还是昨日杨家老太太的义正言辞。

边上有人道“昨晚上纪家小公子与妻子一道回了青柳胡同。”

“莫不是纪家也要与徐家撕破脸?”

“哪儿的话,纪家是支持徐侍郎的,纪尚书昨晚上都开口说徐侍郎不是那等人。”

另有一人嘿嘿直笑“徐家这两个姻亲可真有意思,之前都没有什么大动静,徐侍郎昨天被叫去御书房里骂了一通,就全跳起来了。杨家是把女儿、女婿臭骂一通,就此不认了;纪家反而是护上了。”

“可不要一护护得英名尽损啊!”

王甫安坐在一家早点铺子里,滋溜了一碗热面,听了一通你来我往的争论,脚步轻快地去了衙门。

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局,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急速发展,杨家老太太那番话,听得他通体舒畅,仿若是寒冬腊月里饮了一盏热腾腾的茶水,五脏六腑都活过来了。

至于纪家的支持……

纪尚书是老糊涂了吧,这种浑水都淌,也不怕湿了裤子!

他摸了摸下颚日子差不多了,该让那曲娘子生孩子了。

至于生下来是死是活,都扔到青柳胡同去,再让曲娘子与婆子离开京城,就只要翘着脚看热闹了。

孩子养不养,自有京城百姓盯着徐砚,曲娘子不见了,哪怕徐砚知道了些什么,也无人可对证了。

午间,蒋慕渊从卲安接来的医婆、大娘到了京城,杨氏亲自到了城门口相迎,一块往东街去。

杨氏亲自出现在客栈门口,一时引了众多围观,百姓奔走相告,相携来看热闹。

“侍郎夫人,莫不是叫老母亲骂了一通,想明白了道理,要来接曲娘子回府了?”人群中有人问道。

杨氏不理会旁人,只看了眼画竹。

画竹抬声道“有些话,我们夫人想与曲娘子仔细说道说道,娘子能否出来一见?也好叫大伙儿做个见证。”

曲娘子和那婆子闻声,自然是出来了。

娇娇弱弱的大肚婆施施然行了一礼“夫人有何时要问?”

“有几个人,想问娘子认得不认得。”画竹替杨氏答了,掀开车帘子,请了其中那几人下来。

医婆、邻家大娘……

看清那几人模样,曲娘子的眸子骤然一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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