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番外(296)

他一肚子的狐疑,还没有想明白,就见蒋慕渊翻身出来了。

“爷,”听风上前,疑惑着问道,“您是被逮着了吧?跟您说话的是哪一位呀?”

蒋慕渊睨了听风一眼:“大舅哥。”

听风一听,心道果然如此,落在人家大哥手里了,他又问:“那他怎么就放您走了?没听见动手呀。”

蒋慕渊正要往胡同外头走,听了这话,不由气笑了:“怎么的?我全身而退,你还不满意上了?”

“不不不,”听风脑袋转得快,忙不迭摇头,“您全身而退,不就是奴才全身而退嘛,奴才高兴还来不及了。”

省了长公主那儿的一顿板子,多高兴的事儿呀。

听风只是不明白,为何顾云宴就放过蒋慕渊了。

大概,是大舅哥特别知情知趣吧。

这人,实在是太好了。

蒋慕渊自是比听风想得明白些。

顾云宴肯定是知趣的,婚期只剩三个月了,蒋慕渊与顾云锦两情相悦,当哥哥的这个时候跳出来做恶人,不止无益,反而有害。

如今夜这般,点一两句,已经是极限了。

况且,动静闹大了,可不是顾家上下知道,整条西林胡同、偌大的京城,都要一块来看笑话。

谁愿意让他们看那个笑话。

走出胡同,正街上灯笼高悬,伴着月光,比先前又明亮了许多。

蒋慕渊走了一段,只觉得听风一个劲儿地在打量他,那眼神还让人背后发毛,他干脆扭头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听风的眼里写满了一言难尽。

见蒋慕渊以目光询问,听风干巴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拿手指比划了一番蒋慕渊的衣衫。

蒋慕渊低头一看,自己也明白了。

刚才弄得乱了些,哪怕是整理过了,还是有碍观瞻。

只有月光时还不明显,此刻大亮,瞬时无所遁形。

蒋慕渊轻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不知道顾云宴的夜视如何……

不过,照对方点拨他时那比他还不自在的模样来看,顾云宴的夜视应该不错。

既来之、则安之,顾云宴那样的聪明人兼过来人,大抵是能体会他的心境的吧……

蒋慕渊原还打算再去顺天衙门里看看,可自身现在这般状况,肯定是去不得了,便干脆掉头回宁国公府。

书房里点着灯,值夜的惊雨听见声音出来,迎面见了蒋慕渊,眼底滑过一瞬的诧异,很快又垂下眼帘问了安。

等蒋慕渊进了书房,惊雨才拉住听风,压着声儿问道:“爷做什么去了?顺天府里打架去了?”

听风没敢明晃晃的回答,只是给了惊雨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惊雨最初还真没有懂。

听风失望地叹了口气,给蒋慕渊打水去了。

惊雨站在原地琢磨了一阵,突然以手做拳击掌,悟了。

跟上听风的脚步,惊雨往西边指了指:“城西?爷胆儿够大的,这可是十五夜里,多亮堂呀。”

听风闻言,霎时间激动了,他总算碰上一个明白人了!

“可不是!”听风当即道,“今晚上可真是太危险了。”

具体怎么一个危险,听风没有细说。

蒋慕渊被顾云宴逮了个正着这种事儿,有损他们爷的脸面,哪怕是面对惊雨,他也没有大咧咧讲出来。

惊雨虽然是个明白人,但也绝对想不到听风所谓的危险是那样的“危险”,只一个劲儿在心里感叹他们爷胆识过人。

第398章 梦

而西林胡同里的另一个当事人顾云锦,此时刚刚吹灯睡下,浑然不知道刚才园子里的那一幕。

这一夜,顾云锦睡得安稳又踏实,蒋慕渊却在天未亮时就醒了。

一身大汗。

蒋慕渊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中四周朦胧一片,仿若是进了仙气缭绕的琼宫,白云如棉花一般簇在脚下,又有雾气遮挡了视线,唯一清明的是呼吸间浓郁的桂花香气。

月宫里的那株月桂,香气四溢。

可近在咫尺的嫦娥却是笑盈盈的,五官与他心尖上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他拥着她,吻着她,起初与在她屋里一般无异,而之后,却是没有再停下来。

只停留在腰腹间的手往下滑去,顾云锦手指掌心上的薄茧擦过皮肤,叫人骨头都要软了,血脉却是贲张叫嚣,沿着经络奔腾过五脏六腑。

思绪沉沉浮浮,蒋慕渊知道这只是梦境。

也正因为是一场梦,他才能毫无顾忌地由着心意不再忍着耐着,终是将她紧紧地压在怀中,再也不愿意松开。

从梦里清醒过来时,蒋慕渊用手背盖着眼睛,缓了好一阵。

这样的梦,他自是不讨厌的。

而从梦境成为现实,他还需再等待。

之前有一阵,蒋慕渊时常宽慰自己,前世今生并一块,那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如今再等一段,与之前相比,已经是十分短暂的了。

况且,从前的那些年,不会有丝毫的结果,也没有半分希望,现在,日子是能清楚计算的。

可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希望,每一月每一日才显得越发漫长。

在两湖隔着千山万水还好一些,同在京城就更加难抑想念,但真叫他此刻再离开京城去往他处,蒋慕渊想,他还是舍不得的。

毕竟,同在京里,能以寿安的名义邀顾云锦出来,或是夜里去看她。

一面想着,蒋慕渊一面坐起身,幔帐挂起,金桂芬芳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原来,一夜之间,园子里的桂花盛开了,花香被微风带着,冲进了大开着的后窗。

难怪,他梦中的桂花香那般明显。

一夜美梦,交换的自然是一桶清水。

倒不是惊雨躲懒不替主子干活,而是他深以为此刻蒋慕渊并不想看到他,干脆躲一边去了。

听风过来,半途也叫惊雨拦下了。

两人避在院墙外嘀嘀咕咕了一阵。

听风心里也搁着事儿,他没有把顾云宴发现了的事情告诉惊雨,但他有旁的担心。

昨儿回屋里死前想去,辗转反侧地差点一夜未眠。

以前瞒着所有人来去顾姑娘屋里,他们爷还算收敛,现在已经叫顾云宴知道了,他们爷会不会干脆破罐子破摔,行事越发大胆起来?

大舅哥没有动手,回头四舅哥动拳头了呢?

没有四舅哥,还有嫂子伯娘呢。

万一惊动了人,长公主跟前那顿打,他是逃不过了。

听风揪心了一整夜,眼下都发青了,才在迷迷糊糊之中先做了回“破罐子破摔”的事儿。

算了,从第一次给他们爷望风起,他就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

做亲随呢,最要紧的就是忠心,挨打就挨打吧。

惊雨也很忠心,蒋慕渊不希望他们出现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凑上前去。

等到里头都收拾妥当了,惊雨和听风才露了面。

至于晾晒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没看见,也绝对看不见。

今日成国公府要摆流水席,因而从天一亮起,各处都忙碌起来了。

百桌佳肴,不是成国公府的厨子就能安排妥当的,蒋慕渊又提前提点过,按照之前的商议,成国公府只出银子和菜色单子,其余的都交给东街、富丰街两侧的酒肆。

桌椅用酒楼里的,跑堂的小二用的也是现成的,谁家的桌子上谁家的菜,用谁家的小二,清清楚楚。

而百姓入席,都有人记下名字位子,流水席后若是出了状况,也能追溯到是在哪一张桌上、谁家的厨房出了问题。

毕竟,这些厨子、小二都是常年在这些铺子里做活的,比成国公府临时调派人手,还牢靠些。

酒肆接了这门生意,东家也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与官家往来,拒了不行,做了肯定要做好。

而成国公府,只要比着各家铺子往日的营收,再多出三成的银子,就能让东家们都满意了。

街头巡察的有顺天府的衙役,也有守备司的兵士,相关的官员们来回琢磨了半个月,按说足够应付了。

可段家父子还是心慌慌的,成国公的脸色并不好,一看就是整夜未眠。

出银子请人吃饭,吃成这幅受罪样的,也就是他们这一家子了。

不过,成国公半点不敢抱怨,能用银子来摆平禁足期间饮酒与酒后失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的。

中午一过,各家酒楼就把桌椅都搬到了街上,一一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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