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要当豪门(185)

与浓郁的读书氛围相比,统一着装的巡场人显得有些突兀。当然,只要不试图偷书、大声喧哗、进食等,完全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切,这跟藏书阁、典籍库有什么分别。”有人小声嘀咕。

“当然有分别,你能进书院的藏书阁,我这种洒扫的可不能进。”金陵学院面向所有人开放,不分高低贵贱。

“不然为什么遍地都是人。”读书在大越是奢侈的,许多人堪堪启蒙就不得不放弃了。

太子从这两人身边走开,正要去鲤鱼池那边逛逛,瞥见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

“幼驴到了,我跟吴缨出城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程馥对丁懿轩和陆青几个管事道。

“好,您一路小心。”

程馥转身要出去,装上了对面屋檐下男子的目光,她要跑过去跪下行礼,对方却及时抬手阻止了她。

赵燕韬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忙,程馥只好行了一个半礼,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学院。

“小姐刚才那位是谁?”马车上小丫头好奇。

“赵家公子。”

开放第一天圆满结束,听了讲坛的人都受益匪浅,有人当晚就写了长长的感悟,在读书人之间传阅。于是大家对第二场的期待就更高了,金陵城出现了连夜排队报名的盛况。

三位名家第一位是水师军医,分享简单易学的船上急救术以及分享海战的凶险,望大家对战争敬畏;第二位是金陵城声望极高的鹿鸣寺觉远大师;第三位则是当年策论被先帝夸赞的扬州大儒,也是扬州知名书院的山长;因第三位讲师的内容有一定深度,所以两河轩对报名者进行了筛选,具有秀才身份的才能听讲。

“他十多年不讲学了。”身为师父,季堰头一回厚脸皮跟程寒要票。

按说以前有点什么好事,这小子都先想着他,可这次金陵学院正式开放,这小子就没主动过,还变得躲躲闪闪的。

第二场,除了季堰之外,赵燕韬、桑赠齐、徐野、程寒也都在场,不过有民众看到这几个人,没忍住,大声指责两河轩不公平,然后程馥又成了众矢之的。

累了好些天的小姑娘,坐在东门外的花圃边上,让骆行站到她左前方帮她遮阳。

小手揉了揉僵硬的脸,“我尽力了。”声音尽显疲惫。

金陵学府收书、验书就是极大的人力、财力投入,请名家来讲课也要付出诚意,而且这些人大多数看不上那点酬劳,有些人甚至以为程馥沽名钓誉,特地回信斥责。

她不是没有委屈的。

骆行望着小姑娘的头顶,“你是个好孩子。”

小姑娘仰起头瞅他一眼,“不必勉强自己夸我。”这种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跟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

第37章 怎么就那么巧呢

当晚,赵燕韬就亲自提笔将金陵学院更名为金陵学府,也所以当得知匾额为当朝太子所提后,轰动的不止金陵。更多的人开始猜测两河轩跟太子是什么关系。

景二老爷、明恒岛、周晋以及詹拾又凑到了一起。

“吴缨鸿泽行我早知道,程家开酒馆起家,两河轩背后真的是太子?”若如此,为什么吴令佐那一家子还好端端的,就凭上回郭氏打砸两河轩,就够找死了。周晋有些想不通。

“金陵学院的钱是两河轩和程家掏的,但是名家讲坛的钱是大河剧场捐款换票来的,大河剧场……两河轩与颜家五五分账,会不会是这个颜家?”因为柔嘉长公主和游兰苹还住在景家,景元泽不肯回家,景二老爷跟他说不上话,更别提打听程馥的事了。

周晋想起什么事,“你们有听过大河剧场的人出去陪客么?”这么多漂亮孩子,谁不眼热,谁不想包几个,或者直接要回家做小。

可是从去年到现在,这种事一次都没有发生。

周晋不信金陵城这些富老爷们都吃斋念佛了,要不然内河两岸的花楼为何现在依旧夜夜歌舞升平,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他们起过念头,但被什么人给劝退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心下都有了答案。

“确实,花楼、赌场都要认识几个官老爷,何况程馥这么大的局面。”大家都知道杭州大河剧场已经落成,艺人的报名过阵子就要截止,进入初选,然后开始残酷的淘汰赛。

景二老爷若有所指道,“又是徐家又是太子,还有季堰……程家兄妹不简单。”

一直沉默的詹拾突然道:“所以京城那些传言不可信。”说程寒欠巨额赌债,还说程馥因品行不端被解除婚约。

周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聊这些,我们老周家好不容易脱身。”他是真的怕了。

*****

徐野寄放在梧桐书院的东西抵达金陵,他把没用的都烧了,其他的全捐给了金陵学府。小姑娘看着那些好东西随着马车渐行渐远,肉疼得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徐野把她依依不舍的脑袋掰回来,“我说了将来孩子有我,不需要那些。”

小姑娘还是舍不得,徐野哄了半天才勉强接受现实。就在他们要回去时,街角出现一辆别致的大马车,一看就非富即贵。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都猜到来者何人。

“进去说吧。”赵燕韬下马车就直接走上台阶。

二人陪着他在程家四处参观,直到天黑才罢休。书房外,赵燕韬学着骆行坐走廊,还兴致勃勃地跟几只肥嘟嘟的猫玩了好一会儿。

“谢谢你的节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会悄悄期待来自金陵的马车。

程馥跪坐在对面,“您不嫌弃就好。”

“这几年不容易吧?”赵燕韬抱着猫,完全不担心被挠。

“我竟觉得你没什么变化。”那年春宴上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虫,如今依旧可怜。

程馥抿着的嘴唇轻颤,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赵燕韬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放松点,有的事急不来。”

小姑娘察觉自己失礼,忙给对方倒茶避开尴尬,“剧场公演您看了么?”

“很有趣。”他想起京城的剧场好像也在筹备,“流绥,以后带去京城吧。”即便与那人生得相似又如何,两人毫无关系,不过是他想寻求丁点寄托罢了。

程馥茫然地望着对方,“殿下,不好吧……”

小姑娘一脸质疑,赵燕韬无名怒火差点上来,“看不起谁呢。”

“吓我一跳。”还以为要收进东宫。

在程家呆到很晚,吃饱喝足撸够猫,赵燕韬才舒舒服服的打道回府,京城来的加急早候在书房等他。

信是他的好父皇亲书,依旧是前半部分难听地斥责,后半部分才说正事。命他别在金陵耽搁,立即返京,否则言官们不会放过他。他把信往边上一丢,拿出最近买的小剧场同款摆,一件一件地把玩。

儿时父皇严厉,母亲偏爱弟弟,能听他能说点心里话的只有东宫的宫人。直至现在他仍然记得大婚之前曾在东宫伺候的每一个人。

贴身四名宫女中,有一位在他十岁那年被皇后赏给了他的舅舅做妾,他再没见过对方,只偶然听说不到两年就因难产一尸两命。流绥生得像她,像极了。

京城

承启帝很清楚这个太子不会顺着他的意,可没想到对方胆敢在回信中挑衅。说金陵让他平静,那里的百姓每天都很有朝气,他呆的这些日子被深深的感染,领悟出很多道理,感觉整个人都清明了。

现在他每日早起,练功半个时辰,然后上新落成的金陵学府读半天书,午休半个时辰,下晌出门到水门街看大河剧场艺人的演出,晚上小酌听书。日子充实安逸,觉得人就该这样活着,竭尽所能让自己高兴。

赵燕韬还在回信上表示自己对当储君没有兴趣,希望父皇尽快挑选更合适的皇子接手。而退位后的去处也发自肺腑地在信中许了愿。如果父皇还念着一丝父子亲情,请封他一个金陵王做做。他可以起誓从此不回京,不扎父皇和其他兄弟的眼……

“混账东西,小畜生,金陵王?亏他想得出来。朕这么多儿子,这么多儿子,朕就不信没人能当这个储君,行啊,不想做啊,多得是人想坐上储君之位……朕怎么就……朕哪里对不起他?”咬牙切齿读完太子的信后,承启帝虎毒食子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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