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内心再怎么mmp,这好歹是自己收的徒,绝断前程也是他说的话,如此一来便无话可说,只得忍着挠痒的心情把探问的话都压在嗓子眼里。
初久听着他们如同哑谜的对话,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师尊,秦师弟是出了什么事么?”
听到这话,裴长渊幽怨地扫了眼秦温纶,缓了口气,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体质的原因,他先前受过的伤,经由长老治疗,却迟迟未愈,反复地裂开,如何也不见得好,而且除那伤外,还有数多旧伤,如此一来,伤口不愈,但也不深,反复如此下去,运功调息定然会影响到他的伤势,这些日来检查之下,问了他他才说明。”
心里不由得又想到初久的事,立马就有股火气直冲上头。
这收一个徒弟一个徒弟有私心,收两个徒弟两个徒弟都有,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我看起来病得很重但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要成为你的徒弟然后让你伤心难过嗷!#
的模样,叫裴长渊心里又气又急。
一阵沉默之中,初久也了然了裴长渊没有说下去的话,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秦温纶一眼,后者垂手直立,身影笔挺,但仔细看来,似乎确实是如以前所见之时,更加虚薄了些。
裴长渊终是忍不下这沉默,摆摆手让他们下去再好好想一想,他可不愿让秦温纶受了伤还反复练功,最后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苦不堪言。
秦温纶只得低下头,乖顺地应声离开。
待出了房间,初久立马拉住秦温纶,二话不说将他拉进自己的房间,又给其他人每个人一个眼神,让他们都闭了嘴,各回各房去。
随后将门一关,扭头直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温纶道:“无碍,只是受了点伤。”
“迟迟不愈,难不成真是体质的缘故?”
秦温纶听到这话,却是笑了一笑,并不多说,以沉默代替回应。
初久的眼眸一时又软了,这体质最叫人疼的是反复不愈,若是受伤易重,还有可以恢复的机会,但这久伤不愈,反复如此,那便是一直以来的折磨,小伤终究会变成大伤。
如此一想,初久又觉得奇怪。
她记得自己从未给过这样的私设,在原小说里,秦温纶确实是受了伤,只是却从未说过愈合不愈合的问题。
按着这反复不愈的体质,在她的原小说里,大概受了两次伤就可以领便当了。
难不成穿书进来之后,这个世界还会自己补私设?
如此一想,又觉得绝不可能,这其中定然还是有自己所不清楚的内因在,秦温纶定然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至于是什么事,她现在还不清楚。
又问了几次,果然秦温纶每每提到这个话题,都会沉默下来,不管初久怎么威胁都不肯说出口。
初久只得自己生着闷气,一面暗暗心想一定要抓出他的秘密,一面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便问道:“你认识菱夭吧?”
乍听到这个名字,秦温纶眼底快速地滑过一道暗光,但很快又恢复了神情,波澜不动地问:“门主问她做什么?她难道除了陷害门主之外还做了其他什么事?”
“没有。”初久说,“我只是想问问你,陷害我的那事,你有没有掺手脚?”
“怎么会这么问?”
“她说的银针,还有恰到好处的毛刺,一切都来得太过凑巧,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那我可真是冤枉了。”
“嗯?”
秦温纶无奈地笑着道:“自从门主离开之后,属下就负责操办悬珠塔内所有的事务,根本出不了塔。要不是得知门主出了事,属下也断然不会离开悬珠塔,这件事门主自然可以回去询问,总之属下都没有出过门,如何能得知有人想要陷害于门主?”
“但那毛刺又是怎么回事?”
“说不定是凑巧,也说不定是有人利用。”秦温纶道,“总之那人绝不是我。”
初久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左右要说这事是秦温纶做的,除了正巧派上用场的毛刺,其实也没有其他的证据,然而除此之外,毛刺的主要用途又是计数,若是菱夭当时再警惕一些,也不至于被这浅显的矛盾给糊了眼睛,所以应该还是有其他的问题所在。
但从秦温纶这里问不出个什么来,初久也就没有了线索,而且再不久晏且南回来,她就更没有机会插手这事。
如此一想,事态紧急。
秦温纶见她没有什么好问的,正请辞离开,转过身要开门之际,却又听到初久一声,他顿住脚步转过身去,初久锁眉问他:“你可见过一种面具?”
“什么面具?”
“等我。”初久说完转身走到书桌前,拉过宣纸墨笔,沉吟了片刻,在宣纸上落下一笔。
所幸她在现实之中也是学过皮毛的美术,而且当时一眼扫过记忆颇深,如此回忆来细节还在,迟疑了片刻又添了几笔,很快就将一副面具的图案落到纸上。
初久仔细地看见了几眼,确定这面具画的无错,便举起来交给秦温纶让他过眼,然而心中是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她又怎么可能期待一个,除结局部分,几乎没有出过悬珠塔的人知道这是什么?
只是交给秦温纶的时候多嘴问了句:“你可识得这副面具?”然而心里却在想着是要让他下山之后去查查这面具的来历。
但不待她细想,就听到秦温纶低沉的声音响起:“门主可曾听说过陆平门?”
第81章
初久微微一惊,道:“自是听说过的。”
陆平门,就是陆少名所在的门派,这门派先前创立之时本就是陆家所创,之后慢慢扩大基业,所门之徒皆是姓陆,外来之徒要想入门,必须也要改名为陆,因其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又行踪鬼鬼祟祟,所以这一门派虽受敬仰,但不怎么与其他门派往来,且向来行踪不定,无人识其真面目。
后是出了个陆少名,原本仅存在于传说中的陆平门终究还是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将其展露到所有人的面前。
随后整个陆平门在江湖上也有了固定的位置,逐渐活络,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有了自己的大批信众和山头。
之后融入了江湖之中,倒也慢慢平息下去,直到这次陆青山出现,又从秦温纶的嘴里听到此事。
“你说的意思……难道这是陆平门的面具?”
自然,她听到这事,脑子里第一时间的印象就是陆少名。
但他现在行踪不明,也不好判断他到底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我有九成的把握,这个面具就是陆平门的,除了面具之外,他们一派的弟子,手里的武器都会有这个图案。”
初久再一细想,恍惚之中,好像在陆青山的握剑上也曾见过这个图案。
可她当初见过的那人却是男的。
“这可不可能是有人拿到面具陷害?”
“呵。”秦温纶笑道,“若是陷害,陷害给陆平门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菱夭姑娘在发现这个陆平门的面具之后,就会及时醒悟?而且她要拿着这面具去陆平门,又会给谁带来好处?”
不过是个弟子之间的针锋相对,如何也掀不起大的风浪,难道还能因为个弟子的口头之言,清云观就会和陆平门交恶么?
再者,拿了这面具,陆平门同样也可以说这是陷害,因为只是一个面具罢了,又说不上其他。
因此,戴着那面具到底是不是陆平门本人都无所谓,因为是不是都没有关系,他们都有办法逃脱,因此陷害反而更没必要,他们随便戴副平常的面具不就好了?
初久如此想着,心里越发觉得怪异起来。
“说来,这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陆平门在前些日子,曾写信一封送到了悬珠塔。”对此,秦温纶倒并不隐瞒,“他们想要和我们合作。”
初久:“合作?”
“一个在江湖上以正派著称的门派居然想和九枝门合作,实在叫人奇怪,属下当时并没有搭理,只是在那信纸上发现了这一痕迹,随后属下派人下山去查,得知这确实是陆平门的门图没错。”
“他们为何要与你合作,你可是答应了?”
“并未,属下回了信,问了他们,所给的地址确实是陆平门,这信回来时也确实是从陆平门出的,当时属下才确定,这陆平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