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扉页+番外(37)

“所以,这是你的私人花园。”

“快出来,别着凉了。”

“我

也需要一刻钟的治愈。”

他摇头浅笑,“限定日出和日落时开放。”

她皱了皱鼻子,忽地将杯子里的水朝他泼去。

他挡不及,水又泼来,只听她说:“这个花园被我征占啦。”

叶钊的衬衫湿透,忙乱中握住她的手,往浴缸里推。

一声轻响,烟灰缸掉进水中,她头磕到窗台。

手覆上她的后脑勺,他蹙眉道:“痛不痛?”

鼻尖贴鼻尖,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睫毛落下又抬起,她说:“喂,我们上床吧。”

他愣了一瞬,松开她,站直身子,“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琊定定地望着他,“真的不想跟我做吗?”

浸在水中的裙子仅拢在她身上,肩带垂落在她手臂上,露出漂亮的肩线,发稍滴下水珠,落到锁骨上,沿着白皙的肌肤滑下去。

“我去拿浴巾。”

门轻声合上,她从浴缸里走出来,拔起铝塞。水位缓缓下降,在排水口形成漩涡,最后消失不见。

看着躺在排水口处的半截的烟,她的勇气似乎也将消失殆尽。

叶钊叩门后,把浴巾和衣服从门缝间递了进去。

过了好半晌,才见李琊走出来,换了宽大的体恤,头上搭着浴巾,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他穿着睡衣,靠在墙上吸烟,“清醒了?喝汤。”

她往餐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赤着脚慢吞吞走去坐下。

他轻叹一声,叼着烟,用毛巾擦了擦她的头发,转身去浴室。

她端起碗,嗅到淡淡的桔皮香气,忽觉心头酸楚。

叶钊勾着身子,用毛刷清洗浴缸,察觉有人靠近,转身说:“喝完了?”

李琊站在门外,不敢直视他,点头说:“嗯。”

“去睡吧。”

她低声问:“睡哪儿?”

他摘下手套,越过她走到客厅,回头看去,“站那儿干什么,你要睡浴缸?”

她摇头,走到沙发前,顿了顿说:“我……睡了。”

他揉了揉额角,拉起她的胳膊走进卧室,指了指单人床,“被套都换了,你将就一下。”

她愣愣转身,“一起……睡?”

“我睡沙发。”

李琊站在床前,不知是否要躺下,犹豫片刻先坐了下来。

床单下铺了一层薄薄的床垫,坐下去就感受到底下硬实的床板。她睡惯了乳胶床垫,不禁奇怪他平日是如何入睡的。

他还站在门边,视线交错,她像做错事的小孩,立马垂眸。

“等等。”他说着走近。

她悬着双腿,一动也不敢动。

他随手从椅背上拿起刚才换下的衬衫,蹲下来说:“踩了地板,擦一下。”

“没事……”她腿往里收,脚背紧绷着,脚趾蜷缩。

想到这是他新换的被单,她又说,“我自己用纸巾擦就好了。”

“反正要洗。”他抬起她的脚,轻轻擦拭。

擦干净后,他拍了拍她的小腿,起身说:“睡吧。”

*

零星的光从窗户照进来,盆景里的枝叶在书桌上投下影子。

床上的人翻来覆去,撂开的薄被缠在腿上,额角汗水涔涔。

门开了条缝,迷蒙间,李琊看见一道人影走到身旁,哑声说:“好热。”

叶钊打开电风扇,轻声说:“抱歉,我忘了。”

风徐徐吹来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说:“你还没睡啊?”

“刚收拾完厨房。”

“口渴。”

他把杯子递过来,她咕噜喝了一大口,抿了抿唇,正要说话,他用手背擦去她额边的汗,将杯子放到桌上。

她咕哝道:“背上也打湿了。”

他从衣橱里拣了张手帕,从下摆伸进她的衣服里,摸到腰间凹进去的脊梁窝,顿了顿,继续擦拭。

偶尔粗糙的指腹会碰到细腻的肌肤,他们都静默不语,却暗自放缓呼吸。

擦拭好后,他攥着手帕说:“好了,接着睡。”

她躺下来,肩胛骨被硬床咯得不舒服,翻身看他,“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要我哄你睡?”

“好不好?我的深夜电台主持。”

他在椅子上坐下,拾起书堆面上的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

昏暗的房间,余下匀长的呼吸和低沉的嗓音。

“……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

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

关于你自己的理论

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男人合上书,在熟睡的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曲目及标题:《Creep》 电台司令;

诗出自《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博尔赫斯。

第三十一章

电视里播放着晨间新闻,旁边的卧室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头发乱糟糟地女孩,叶福龙手上的葱油饼险些掉到地上。

“醒了?”他吃了一口葱油饼。

李琊犹豫一阵,省略称呼,点头道:“您好。”

“噢……你好。”

“叶钊走了吗?”

“没有。他在他在。”他朝餐桌的方向指了指。

她以转身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走过去时,对面的浴室门正好打开,热气和烟味一同涌出。

叶钊手上拿着刮胡刀,瞧见她,挑眉道:“刷牙。”

李琊往浴室里探了一眼,盥洗台上放着新的牙刷和毛巾——蓝色的,上面有只白色米菲兔。

他站回镜子前,抬手把刮胡刀贴在下巴上,“洗过了,直接用吧。”

她将牙膏挤在牙刷上,看了看台上的两个玻璃杯,抬眸从镜子里看他,“杯子?”

他空出一只手把杯子里的牙刷拿走,放到她手上,“我的。”

“噢。”

三十来寸的盥洗台前,他们挨在一起。长方的镜子收录影像,她右手握着刷牙,他用左手持刮胡刀,看上去非常自然。

李琊难免产生一种错觉,她和他过生活许久的错觉。

叶钊用清水洗脸后,偏头问:“吃什么?我买了三明治,也有葱油饼,你要吃面也可以下。”

毛巾捂着大半张脸,露出眉眼,她说:“就三明治吧。”

他朝她伸出手,她愣一下,把毛巾递给他。

“桌上的,去吃吧。”他说着打开水龙头,搓洗毛巾。

叶钊晾好毛巾走来,见她站着吃三明治,笑了一下,“罚站啊?坐下。”

她口齿含糊道:“我想站会儿。”

“头痛?”他坐下来,拿起葱油饼。

她摇头,静默片刻,咬着牛奶的吸管说:“干嘛这么照顾我?”

他眼含笑意,慢悠悠地说:“不然你想我照顾谁?”

她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娇俏。

他微微眯眼,移开视线,淡然道:“下周我要出差,去青海。你乖乖的,不要喝酒。”

“……不是,你出你的差,我喝我的酒,它们有什么关系?”

他喝了口豆浆,说:“喝醉了不要来我家。”

她吸了一口气,难忍羞赫道:“叶钊!”

“哦,怎么?”

“谁要来你家!”

“老头没法照顾你,知道了吗?”

叶福龙闻声,朝这边看了一眼。

李琊胡乱说:“今天有课,我走了。”

撞上叶福龙的目光,她半举着手挥了挥,“再见。”

关门声响起,叶钊闷声轻笑。

叶福龙问:“还在读书……多大了?”

他挑眉,凌厉眼神扫过去。

“这个太小了,你,你还是悠着点儿。”

“吃你的饭。”

“就是给你一个建议……我看上回那个就挺好,虽然有小孩吧……”

“爸,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搞清楚,想看到我结婚?”他呵笑一声,“你没死之前想都不要想。”

叶福龙不再言语,眼角一滴泪顺着皱纹淌到葱油饼上。

晨间新闻结束的音乐响起,他依稀听见女人尖刻的声音,“叶福龙叶福龙,就是你妈的叶衰虫!这个家都被你败光了!在外面花天酒地,有本事就让她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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