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扉页+番外(24)

宁思薇说:“他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安安静静地写新的小说。”

李琊打开琴盖,“我们开始吧。下周就比赛是吗?今天定好曲目,尽早报上去。”

离开音乐教室,

李琊接到电话,李铃兰问:“今天要回来吧。”

“怎么?”她抖了抖伞柄,正要撑开,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正好,房子装得差不多了,过去看看。”

“你自己看了就行。”

“主要是琴房,你看还差些什么。”

*

宾利驶入别墅区,天色渐晚,玻璃罩小灯照亮柏油马路,道路两旁的银杏树枝繁叶茂,一栋栋欧式洋房依次排开。

李琊瞥了眼窗外,继续玩手机上的贪吃蛇,“这儿有人住吗?黑黢黢的。”

“多着呢。”

“这片儿拆迁是干妈他们负责的吧?”

李铃兰从驾驶座上回头看她一眼,“精得很。”

“你们跟地产商一唱一和,搞得房价物价飞涨,我们食堂一个菜都贵了两毛。”

“这叫顺应时代发展,可不是我们想搞就搞的啊。”

李琊同她插科打诨,下了车,忽见草丛里一闪而过一个影子,惊呼,“什么东西!”

“野猫吧。”李铃兰说着用钥匙打开大门。

按下墙壁上的一排开关,整栋房子豁然明亮。水晶灯垂在两层楼高的天花板上,照映锃亮的浅色海盐纹大理石地板。装潢同别墅外观一样乏善可陈,规矩得可以拿去做样板间,从细节上看,又满是金钱堆砌的味道。

李琊转来转去观赏,李铃兰指着二楼说:“去看看你房间,还有琴房,左转。我接个电话。”

推开卧室门,李琊看得发愣。摩洛哥式的棉麻床帐包裹着半张床,直垂到地上;梳妆台的镜子缀一圈夸张的小灯泡;弧形阳台垂着藤蔓编织的吊椅,上面盖着一张绒毛毯子。

显而易见,这不是小姑的喜好,而是小姑强加于她的喜好。受到不小的冲击,她揉着眉头去看下一间。

琴房空间宽阔,朝南一面玻璃门窗,天花板嵌有中央空调,地面是浅色实木地板,整个房间没有过多装饰。

她松了口气,听见楼下传来声响,一边走去一边说:“琴房我很满意……”

隔着二楼的护栏,李琊看见两个陌生男人将李铃兰往门外拖去,连跑带跳地下楼,冲上去挥拳。

男人没来得及反应,背上挨了一记,但不痛不痒,对同伙说:“快点!”

李铃兰头上套着黑口袋,手脚扑棱,惊声尖叫起来。

李琊扑上去抱住她,回头怒喝,却一眼认出这两人是常随唐靳走动的人。惊疑不定之际,她被人扯着胳膊拎起来,又重摔落,裤兜里的手机也砸了出去。

头磕到地板上,一刹那的空白,她强撑着站起来,待辨清方向,李铃兰已被人绑走,面包车飞驰而去。

她想去捡手机,步履踉跄,跌倒在地,才发现右手完全使不上力。她单手爬过去,哆哆嗦嗦地拨出电话,“叶钊,叶钊……你有没有空?来接我。”

电话那边的人淡漠得令人心寒,“李小姐——”

她的声音已带哭腔,“除了你我不知道可以相信谁……”

*

别克停在栅栏前,摇下车窗,叶钊探头说:“师傅,麻烦开下门。”

站在安保亭里的保安说:“一车一卡,我们这儿有门禁的,你找谁啊?”

叶钊摸了摸下唇,把车掉了个头挪到路边,揣着钥匙下车,步伐越来越快,走到栅栏前,勾身穿过。

保安大喊道:“诶——不能进!”连忙拿起对讲机,“注意注意,二号门闯进可疑人物。”

十字路口中央有一座喷泉,上面立着一个模仿比利时

小于连雕塑喷泉的小男孩雕塑,只是穿上了兜裆裤。

叶钊查看着指示牌,发现该走反方向,一转身,就看见三五个保安朝他奔了过来。他绕着喷泉顺时针跑了半圈,待保安追过来的时候,从逆时针方向跑去。

路灯照亮宽阔的路,光束下飘起淅淅沥沥的雨线,叶钊忽然站住。女孩从远处走来,一步一顿,摇摇欲坠,一只手僵硬地垂在身侧,一只手握着手机,微弱的光映在她脸上,额角淌着血,衣服上不知是花纹还是沾染的污泥,乌泱泱一团。

他感觉心跳滞停了一瞬,双腿不由自主地朝前而去。

“叶钊。”李琊笑了笑,雨水或是血迷蒙了视线,只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

他的情绪根本不由他问发生了什么,讲着“不要笑了”,打横抱起她。

保安们发现他的位置,四面围堵过来。他抱着她飞奔,雨势渐大,砸在他身上,他没有察觉自己将怀里的人搂得有多紧。

大雨中,他抱着她飞奔。

还未及大门,叶钊喊道:“开门!”

保安皱起眉头,正要说话,听见他怒喝:“操-你妈开门!”

被这气势唬住,保安愣愣地把车栅栏和人行通道都打开了。

叶钊单手拉开车门,把她放在后座上。后车窗上放着秦山的杂物,他胡乱翻找一通,干脆脱下湿漉漉的衬衫,翻到仅有些湿润的一面,擦去她脸上的血迹。

李琊从未见过他这样温柔,咯咯地笑了两声,“叶钊,你真好。”

他神色严肃,用力撕扯开衣衫,把布条裹到她头上。

“嘶”了一声,她说:“痛。”

“忍着。”

“只是磕到了,不是这儿。”她抬手捂住右手臂,“这边,我怀疑骨折了。”

叶钊砰地关上后座车门,迅速坐上驾驶位,将车飚了出去。

导航搜索着就近的医院,迟迟没有显示结果,他骂了一声,“妈的。”

“你还会骂人啊,好稀奇。”她半倒在座椅上,透过前座之间的空隙去看他。

“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摸出电话,“我先报警。”

“不要打,不能打。”

导航搜索到最近的医院,提示导航开始。叶钊转了一个大弯道,准备调头。

她感到冷,意识却是清晰的,“不去医院,回花市,那儿有家私人诊所。”

到达目的地,叶钊把她抱起来,她一边指路一边说:“你很紧张对不对?没什么好怕的,高三那年我去四川考托福,被绑架了,比现在还惨。姑姑担心得不得了,不敢送我出国了。从那以后我学会了不露财,低调好多。你放心,大师说我命中带煞,但命硬得很,死不了。”

雨水从错综复杂的电线之间落下来,他穿过狭窄的巷道,低头看她,“李琊。”

“你别这么深情款款,我会误会的。”她瞧见前方亮着灯的窗口,喘了口气,无力地喊道,“张大脚,滚出来!”

第二十一章

明晃晃的灯悬在头顶,李琊靠在陈旧掉色的手术床上,拉住叶钊的手:“再抱一会儿。”

张医生端着托盘走来,缩着脖子移开视线,“哎哟。”

叶钊挤出一个笑来,“乖。”说罢用被单将她裹严实,站到一边儿。

额头出血的地方又疼又痒,她想去挠,却摸到混合了雨水的血。张医生出声制止,“我的个仙人,感染了我可没辙。”

她笑笑,“只是破皮了对吧?你先想办法把我手弄好。”

“一样样的来。”张医生瞥了眼赤-裸上身的男人,“年轻人,外头有我的白大褂,你先穿上。”

叶钊道了谢,掀开帘子走到外间。窗前一张桌子,放着病例、杂志报刊、常用的药、搪瓷茶杯,墙上挂着性感女郎月历。比起他住的地方,这里因为杂乱更显破旧。实在不是令人放心的诊所。

这个天气淋了雨着实好冷,他取下大褂套在身上,嗅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张大脚,你别看他长得好看,还有腹肌,就打他主意啊。”帘子后面传来女孩虚弱的声音,叶钊低头看了看腹部,肌肉随呼吸浅浅起伏。

“啊——”女孩忽然叫唤一声。

他立刻转身,欲开帘子的手攥在一起,“李琊?”

张医生说:“别大惊小怪的,死不了。你这怎么搞的,跟人打架还是——”

“我从二楼摔下来了。”

“你放屁!”

李琊笑笑,看见托盘里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和一根针,说:“有这么严重,需要打麻药啊?”

“拿个镜子给你照照?”张医生用镊子夹着酒精棉花清理她的伤口,“还好没伤到骨头。”

上一篇:我的男人下一篇:渣男绿女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