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一步，整个人站在月色中，一身风华，大有如日中天之感。
老爷子步步逼近，他也未动半分。
章老爷子缓和了表情，“只要你没有忘了自己是章家的子孙，我也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
章伯言注视着老爷子，许久，才低声说：“老爷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谁先爱上了，就注定输了。”
他的表情，夹杂着无奈和惆怅各种情绪，声音也低沉暗哑：“老爷子只需要记得一句话……她是无辜的，如果哪天要用我来换她的平安，我也不会犹豫！”
说完，掉头缓缓朝着前面走。
“像什么话！”老爷子朝着他喝着，但是没有叫得住这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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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宴无好宴５
看着离开的修长而挺拔的背影，章老爷子叹了声气。
伯言他，和万山不同。
万山就太顾忌一切，所以才没有随着心意走，反而一步错步步错。
而伯言，虽然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这孩子相对于万山，要执着许多……
有一点是章老爷子感觉到荒唐的，万山的妻子说小北是万山和唐宁的孽种，伯言现在做着的事情天理不容，但是老爷子觉得自己孙子不至于这样，是不可能睡自己的……妹妹的。（但是老爷子高估了孙子的节操了啊，当初是‘先上后看’的。）
而伯言一直没有对他母亲解释，想必也是捏准了他母亲的心理。
老爷子虽然猜到，但也并没有和自己的儿媳多嘴，就像是伯言说的，莫小北是无辜的，他虽然不喜欢，但也不想见到鲜血。
老爷子微叹一声，在月色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走回主宅门口时，见着章华和章伯言准备离开，他还是淡声开口：“伯言你没喝酒，你开车吧。”
章华想说什么，但是章伯言已然点头，拉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室，章华只得坐到后座。
看着车子开走，章夫人缓缓开口：“爸，让司机开就行了，这样太抬举章华了。”
“我说过，章华不是奴才！”老爷子睨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好脸色，“伯言和章华的感情就像是我和阿福……你怎么会懂！”
说完，老爷子就走向主厅，又飘来一句话：“你以前，是亏待了章华这孩子的。”
一句话，又戳中了章夫人的心窝子。
而老爷子叹气：“我老了，不太愿意管事了，还是和阿福聊聊家常比较好。”
章夫人僵在原来的地方，一会儿章仲羽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万一福伯在老爷子面前吹枕边风，那……”
“什么话！”章夫人厉声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不成体统的话了。”
章仲羽哦了一声，是不敢再说了。
……
黑色迈巴赫疾弛在暗夜里。
章华的声音轻轻响起：“章总，您超速了。”
章伯言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目光瞄了一眼后视镜，没有说话，但是将速度放缓了下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看，直接扔给了章华，“替我接一下。”
章华也是无奈，不过还是替他接了，然后目光看着章伯言的后脑勺，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夫人。”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章华捂着手机轻声说：“夫人的意思是明天章总和陆经理单独吃顿晚餐，陆家那里的合作不能不顾。”
他说完，本来以为章总是会拒绝的，但是没有想到章伯言淡声点了头：“好。就约在明晚八点，文华酒店一楼！”
章华愣了片刻，才和那边的章夫人确定。
挂了手机后，章华默默地将手机还给章伯言，没有多说。
而他的章总，也没有解释。
章华心里默然地想，章总大概是为了缓和章家内部关系吧，真不容易，色一相都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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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小北回来了，再见面１
次日晚八点。
文华酒店一楼。
出于对女士的礼貌，章伯言早来了十分钟。
陆曼则是准时过来的，今晚也不似平时拘紧，而是穿了一套柔美的裙装，妆容精致，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的。
“伯言，来了很久吗？”她露出最得宜的微笑，优雅地坐下。
高雅的餐厅，长形餐桌上铺着洛可可风格的台布，桌上摆放着名贵的银制品，烛台则增添了几分浪漫气氛。
而章伯言一袭白色衬衫，扣子全扣，打着深灰的斜纹领带，彰显了独特的冷贵气质。
他抬眼，淡笑：“才来一会儿。”
陆曼撑着下巴，像是小女孩一样地问：“这一次，应该算是私人约会吧！”
章伯言举起高脚杯，微笑：“老朋友的约会。”
陆曼的脸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他拒绝人向来是滴水不漏的，但是她没有想到，此时他仍是拒绝。
是的，是拒绝。
可是她宁愿假装听不懂，轻抿了一口餐前酒，掩饰内心的苦涩。
侍者适时过来，低声询问：“要点餐吗章先生？”
章伯言作了个手势，“让陆经理点吧。”
侍者会意，立即将菜单交给了陆曼。
陆曼一边像是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菜单，一边淡声开口，“伯言，我叫你伯言，你却叫我陆经理……”
她抬眼，努力作出调皮的样子：“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
章伯言放下高脚杯，淡笑：“那好，以后我叫你陆曼。”
“真是可惜，应该让我妈帮我取三个字的，会叫着亲切些。”陆曼抬眼，若有深意地看着章伯言。
章伯言只是微笑，没有接话。
陆曼将菜点好，交给侍者，随即抿了口酒，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听伯母说，小北……留在纽约了。”
章伯言嗯了一声，并没有要和她深谈的意思。
陆曼想深淡，也找不到切入点。
就在气氛有些微妙之时，侍者带着一男一女走过来……
男的是唐尧，女的竟然是——
莫小北！
隔了两米远，莫小北的步子顿住了，形状优美的唇抿紧。
她直直地看着章伯言和陆曼，还有……烛光晚餐、红酒、餐厅布置的一支红玫瑰。
很浪漫的样子！
而章伯言的目光骇然！
方才的那些气闲神定都不见了，俊容微微紧绷。
昨晚他和她才打过电话，她说她在纽约，很想他！
陆曼的表情就更是一言难尽了——
不是说莫小北留在了纽约吗，为什么她会在h市？
陆曼的目光移向章伯言，渴望他能解释一下。
但章伯言的眼里，只有莫小北，哪里还看得到她？
“伯言？”陆曼低语，随即微微倾身，并握住了章伯言的手背：“伯言，侍者布菜了。”
章伯言的神情似有微动，目光落在陆曼的面上，然后是他们交叠的手掌。
莫小北，也看着，眼里染上一抹笑意，只是笑得有些微冷——
一旁的唐尧低语：“小北，过去吧！”
她如梦初醒，仰着头看着唐尧，然后握着唐尧的手臂朝着前面走。
因为她的腿是软的，她需要扶着唐尧才能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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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小北回来了，再见面２
她的倔强不愿意让别人看出她的伤心——
那晚纽约的旋转木马、摩天轮，还有那一句‘章伯言，我喜欢你’，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在h市，和陆曼坐在一起烛光晚餐。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没有那么介意，但是她知道陆曼他母亲中意的人。
章伯言，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让我留在纽约的吗？
她挽着唐尧，眼里已经有了一抹水气，但是她忍住了。
忍住，慢慢地朝着前面走。
假装，没有看到他。
假装，没有看到他和陆曼在一起。
即使，心里很痛。
她对自己说，莫小北，已经选好的路，就不应该再痛了。
唐尧的目光落在了章伯言的手上——
他始终没有抽开手。
唐尧的目光微眯，弄不清章伯言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尧的心里很清楚，让章伯言放弃小北不可能，那么他是想齐人之福？
终于，目光交错间，莫小北和章伯言还是错身而过。
大概是她恍神，竟然没有发现前面的侍者，就这样笔直地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