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地摸了支烟，吞云吐雾间——
他想，莫如海和小北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次见面，真正首肯的人是谁！
而他，其实有心无力。
这件事情，总归是要小北去求的，至于能求到多少程度，那就要看小北在章伯言心里的地位了。
小小的斗室，莫小北颤着声音叫了声“爸”，叫得莫如海老泪横飞。
“小北。”莫如海揉了她的长发，“爸没用，连累你了。”
莫小北拼命地摇头，“没有！没有！”
莫如海叹息，“爸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可是小北，不要为爸爸搭上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书房里有个密码箱，密码是你的生日最后一个数加上1，里面有两千万现金，你阿姨不知道。你拿了那些钱离开莫家，唐尧会照顾你。”
莫如海最遗憾的就是唐尧和小北有血缘，否则他不用担心小北以后。
莫小北呆了呆，因为她从莫如海的安排里，意识到了这一次莫氏的危机可能无解，而爸爸有可能……回不来了。
“爸，我不会离开你！”莫小北抱着他，“我会想办法的。”
莫如海按着她的肩，难得用严厉的声音对她说话：“小北乖，听话！这次的事情……已经震动了上面，谁也救不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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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打我？
莫如海的声音带着难以启齿，“爸爸不是好人，是爸爸咎由自取。”
莫小北只是拼命地摇头，她无法接受……
时间到了，她走出去时，腿是软的，面上有着清泪。
唐尧倚在过道的墙壁上，直起身体，用指腹替她抹掉眼泪，“走吧！”
莫小北抬眼，抿了抿小嘴：“我不会放弃的。”
唐尧苦笑，“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的性子有多坚韧，她有多爱莫如海。
自小，她受了莫南笙多少欺负，被沈如明里暗里多少责骂，她从来没有哭过，而现在，她却哭了……
唐尧送她回家，一路上，莫小北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面，没有说话。
到了莫宅，她下车时低声说：“谢谢你唐尧哥哥。”
唐尧低叹一声，“小北，抱歉。”
“不。”她抬眼，喃喃地说：“我知道你的难处。”
而她，已经麻烦他太多了，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笔直走进莫宅。
大厅里，沈如和莫南笙都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快，特别是莫南笙，脸上的神情阴冷到不行。
莫小北抿着小嘴，没有看她们，径自朝着楼上走。
“站住！”莫南笙一下子站起来，走到莫小北面前，“昨晚你去哪了？”
莫小北站在楼梯上，立住，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你会不知道？”
她可以像是以往那样应付这对母女，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莫氏和爸爸的处境，让她心急如焚。
莫南笙从几上拿起一张报纸，快步走到莫小北面前，手一扬，扔到莫小北的脸上：“看看你做的好事。”
莫小北瞪了她一眼，将报纸从脸上拿下来，一下就看到了今天的头条——博宇集团章伯言携落魄千金共度春宵！
她看了下面的照片，拍得挺清楚的，章伯言手扶着车门，她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而他低垂着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这样的照片角度，是不可能从章园外面拍的！
莫小北心里暗骂了一声变|态，之后看着莫南笙，不咸不淡地说：“对啊，我是在章园过了一晚。”
“生气了？”莫小北蓦地冷笑，“亲爱的姐姐，我建议你拿镜子照下自己的脸，看看自己还认不认得出自己姓莫。”
莫南笙气愤地想说什么，被沈如阻止了，“南笙，让小北休息。”
说着，沈如缓缓站起，目光淡漠地落在莫小北身上，“小北就是和章伯言有什么，那也是为了你爸爸、为了莫家。”
她的声音显得温情，“小北，章伯言同意帮莫家了吗？”
莫小北的嘴角有些嘲弄：“阿姨，你觉得章伯言同意、或者说是睡了的话，这样的报道会出现在报纸上吗？”
沈如脸上的浅笑僵在脸上，看着莫小北消失在楼角。
“妈，莫小北说她没有和章伯言睡，我不信！”莫南笙一副想要上楼问清楚的模样。
而沈如，则是给了她一耳光。
莫南笙被打得有些懵|逼，盯着沈如看，声音微微颤抖：“妈，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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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只是莫小北不肯而已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一个男人和谁睡觉？”沈如的声音冰冷，“莫小北没有说谎，章伯言没有睡她！但是我们可以将她送到章伯言的床上。”
莫南笙听着沈如的话，呆住了，好久才回神，声音有些尖锐，“妈！怎么可以这样？你明知道的……”
“章伯言要是喜欢你，早睡你了！”沈如的声音严厉，“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看着莫小北的眼神有多霸道、有多想要占有她！”
她的声音放缓，“只是，莫小北不肯罢了。”
而章伯言那样的男人，必定是骄傲的，不愿意勉强！
莫南笙的脸上带着泪，仍是不能接受，“所以妈，你就要将莫小北送上章伯言的床？”
沈如伸手替莫南笙抹掉脸上的泪，声音也温和了许多：“南笙，多想想你爸爸！只有莫小北才能让章伯言松口……”
她顿了下：“再迟些日子，你爸怕是要判了！到时无力回天、莫氏倒闭，莫家也完蛋了！”
莫南笙呆住了。
她自然清楚，莫家完蛋对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这个莫家大小姐当到头了。
沈如见她的表情松动，继续开口，“南笙，你知道怎么做！”
莫南笙闭了闭眼，眼泪淆然而落。
……
夜晚，莫家二楼书房。
莫小北轻轻打开书房的门，里面一片黑暗，那些微的光线，像是黑夜交织的网一样，将人彻底笼罩。
轻掩上门，她小心走到一处柜子前面，手里亮起一盏手电，小心地用密码打开保险箱，里面果然有两千万现金。
莫小北用袋子装好，挺重的一大袋，正要关上保险箱的门，蓦地发现一角有一份文件，不像是公司重要文件。
最上面写了几个英文……dna?
她心里纳闷，伸手去拿，但是此时门口出现一阵脚步声，接着就站在书房门口，外头响起沈如和莫南笙模糊的谈话声。
莫小北立即关了手电，将身体贴在黑暗中，呼吸也放得轻轻的。
好在她们也只是停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莫小北怕她们再回来，不敢多留，立即关了保险柜，提着袋子猫着腰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将现金摊在床上，摊了满床，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拿着手机，上面是唐尧发给她的名单，这当中，有些人是能决定爸爸的生杀大权的。
但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钱，送出去很多，但是没有人敢帮她，那些人总是话中有话，总是客气地叫她莫小姐，让她另找高人。
她每晚泡在饭局里，跟在那些达官显贵们p股后面去那些高档会所，看着他们搂着女人纵情，却没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但热衷于灌她喝酒。
莫小北不知道第几次喝醉了，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出会所，钻进唐尧的车子，不一会儿又爬出来，大吐特吐。
唐尧递过来一杯水，声音有些紧绷：“你有几个胃啊，能这样喝！？”
莫小北其实已经醉了，但她还是撑着自己缓缓直起身体，声音很淡：“今天有个人，处的位置很高。”
她看着唐尧，“我想求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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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来了，她还牺牲个屁！
唐尧知道她说的那个人物，确实是有面子将莫如海放出来的。
他更知道，小北成功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与其是那人，他宁可她委身于章伯言。
唐尧的心有些痛，合了合眼，好一会儿才蓦地睁眼，声音沙哑强势，“小北，不要去了。”
她的心里微微颤抖，盯着他看。
“我去求。”唐尧似乎又平静下来，“你在车里等我。”
可是，莫小北拦住了他——
虽然她对商场的事情不懂，但是她没那么天真，莫家的事情，唐尧是怎么也没有立场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