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小心地打开卧室的门，看着傅染身上只有内一衣，正在试一套衣服，她笑了一下猫进去，从后面蒙住了傅染的眼睛。
“小北！”傅染的声音染着笑意：“快放开。”
莫小北松开手，坐在一旁的床上看着傅染将衣服套上，是一套浅玫色的羊毛长裙，很衬染染的肤色，也显身段，于是笑着说：“馨姨的眼光真好！”
傅染的面色薄红，睨了她一眼，轻问：“章伯言呢？”
“回山水居了，大概八点过来接我。”莫小北淡淡一笑。
她和章伯言感情很好，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跨不过去的，跨不过去，只能学着接受。
傅染听了，心里也明白小北的感受，没有再问。
这时，馨姨拿了套衣服过来，“小北，这是买给你的，看看合不合身。”
莫小北眨了下眼：“馨姨，谢谢。”
但死活不肯试……至于原因，章伯言最清楚。
馨姨也是四十出头的妇人，见着小姑娘这样扭捏，心里哪里有不清楚的？
于是笑笑：“那回去再试吧。不过你这小模样穿什么都好看。”
她仔细地打量着莫小北，忽然轻捏她圆润的脸颊；“最近胖了。”
“有吗？”莫小北有些紧张。
女孩子最怕胖了，男人说胖得可爱，那都是瞎话！
馨姨见她这样，不禁笑起来：“女孩子圆润一点更可爱，不过小北，你……会不会怀孕了？”
莫小北呆了呆：“怀孕？”
然后她笑了起来：“不会的！”因为章伯言都有措施。
馨姨像是松了口气，“我是见着你长胖不少，多一句嘴。”
莫小北咬着唇，却是想起了汪姨生前的话。
汪姨说，在国外见着馨姨怀过孕，有四五个月大的样子了……
想着，就有些出神。
馨姨侧头轻问：“小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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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小北，你……会不会怀孕了？
莫小北摇了摇头，失神地开口：“我只是想起了汪姨。”
“汪姨？”唐馨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个汪医生吗？”
莫小北沉沉地点了下头。
唐馨走过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我也听说汪医生的事了，小北别太难过了，啊？”
莫小北勉强一笑：“嗯，不提这个了。”
可是说不提，她还是想着馨姨怀孕的事，不敢直接问，于是拐着弯地打听：“馨姨，您喜欢孩子吗？”
唐馨敲了她的头一下，哭笑不得的样子：“谁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这个鬼灵精。”
莫小北吃痛，莫着头，“那馨姨你自己也不生一个？”
唐馨大概没有想到莫小北会问这个，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笑笑：“馨姨年纪大了，没有那个心思了。”
莫小北又坐到柔软的床上，小脚放在床尾荡啊荡的，“馨姨，你年轻那会，一定有很多男人追你。”
唐馨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轻叹一声：“是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是你馨姨看得上的，所以你馨姨就成了老姑娘了。”
莫小北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一个也没有看上？”
唐馨注视着莫小北，表情挺认真的。
莫小北的心跳得狂快，是不是她让馨姨不开心了啊？
正想着，馨姨就给她的小脚来了一个子，“你这个鬼灵精，又想打探什么？”
莫小北趴在床上，吱吱地笑：“就是觉得馨姨这么好看，不找男朋友太可惜，太浪费了。”
唐馨睨她一眼：“你少来！”
说着，开始将带回来的行李一件一件地整理，一边低声说：“我不想将就。”
莫小北瞧出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了，是动真格的伤心了，于是给了傅染一个眼神，傅染心领神会，俩小姑娘找了借口就溜出去了。
到了外面，傅染拱了一下莫小北：“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尽往馨姨的伤口戳啊？”
莫小北轻叹一声。
汪姨已经离世，她自然不会再将汪姨说的说出来，只是笑笑：“我总觉得馨姨一定有故事，而且故事很深。”
她侧了头去，和傅染挤眉弄眼：“和男人有关。”
傅染拍了她一下：“小心馨姨真的生气，仔细你的皮！”
莫小北就冲着她作鬼脸，两小姑娘在长长的过道里越走越远……
唐馨的房门打开。
馨姨站在门口，面色带着一抹微笑：“这俩孩子相处得真好！真像我和姐姐那会儿……”
她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卧室，轻轻地说：“姐，你听到了吗？你的宝贝小北问我喜不喜欢孩子，我当然喜欢，很喜欢……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小北的，你听到了吗？”
当然，没有人回应她。
她跌到床上，纤白细腻的手指抚着床单，抚着触手可及的一切，“这里原本是你的房间，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死后，我说我舍不得你，我要搬进来爸也同意了。”
唐馨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我拥有了你的一切，听到了吗，是一切！”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因为那个人，早就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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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傅染，耍小性子有个限度１
莫小北和傅染下楼，下人已经开始布置餐厅，今晚唐家里里外外叫得上号的亲友，都会过来。
莫小北和傅染窝在沙发上，先吃了点心垫了肚子。
傅染看着莫小北，好笑地提醒：“小北，你这样吃不担心胖了啊？”
她捏着她的圆脸：“刚才馨姨都说你胖了，节制些吧姑娘，男人说喜欢圆润的都是骗鬼……”
莫小北吃完最后一只点心，拍拍小手：“没有关系啊！我们也可以将男人喂胖了，你想唐尧和章伯言变得肥头大耳的，就没有小姑娘贴上来了。”
傅染笑起来：“你不知道有些男人是不容易胖的吗？”
莫小北脸一红，“染染，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傅染笑眯眯的：“我们小北什么时候正经过了？”
才说着，唐尧从外面回来，一见到两个小姑娘坐着，黑眸一紧，伸手将大衣除下交给下人。
他走过去，伸手揉了下莫小北的脑袋，话却是对傅染说的：“怎么不让我接你？”
言外之意：怎么自己来了？
傅染望着他，娴静地笑笑，倚在沙发那儿没有出声。
她的冷淡，唐尧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侧头和莫小北说了几句就上楼了。
莫小北仰着头，看着旋转楼梯那儿的唐尧，低低地问傅染：“你们……还是那样不咸不淡地相处吗？”
傅染笑笑：“就那样吧！”
一个心交给别人的男人，你是不能指望他太多的，好在这个人是小北，傅染倒是不那么难受。
而且，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莫小北不好问太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会儿唐尧下来，站在楼梯上目光静静地看着傅染。
傅染当没有看见。
莫小北就觉得自己今天来得多余了。
她和傅染的感情很好，和唐尧的感觉也深，但是夹在他们的中间却是十分微妙，她没有所谓，可是染染和唐尧都不会舒服。
于是她站起来，打了个呵欠：“我还没有见着外公呢，我去看看。”
唐尧看着她，淡声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莫小北笑笑：“别了，你陪染染吧！我可不想你去外公那儿，又害得我挨打。”
她分明是找理由找借口避开他们，唐尧又哪里会不懂？
他只是看着小北离开，目光淡然。
当唐尧收回目光，傅染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小北可能觉得打扰了我们，可是我倒是觉得是我打扰了你！”
她垂了眸子，“我想回家。”
唐尧皱着眉头望住她，“傅染，别闹！”
“你觉得我是在闹吗？”傅染有些疲倦地开口：“你和小北说一声吧，就说我不舒服。”
她掉头，没有留恋地离开。
唐尧伸手捉住了她，“傅染，耍小性子有个限度。”
她缓缓回头，望着他：“唐尧，你要现在和我闹得不可开交吗？如果不想，那就放手。”
他定定地望住她，确定她是来真的，于是咬牙：“我送你！否则别人会怀疑的，未来的唐太太。”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