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像是要挂电话的样子，莫小北叫住了他，“章伯言。”
“嗯？”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小北？”
她咬了咬唇，倚在电梯壁上轻声说：“晚安。”
他笑了：“我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我说。”
莫小北的脸微微地烫着，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其实有的。”
那边的笑意明显了些。
她垂了眸子，看着手上的那只戒指：“我有点想你……”
章伯言静默了良久，才低喃：“明晚去我那儿，嗯？”
莫小北倚着电梯壁笑了起来，“章总，我可以要求潜规则吗？”
他听了，真想打她的p股！
这种时候她竟然和他提这个！
于是声音也低靡了些，“如果是潜规则的话，莫总，我可能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能接受吗？”
“变态！”莫小北挂了电话。
可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她也不确定这次的赌注，会不会赢！
握着手机到了自己居住的那一层，电梯门才开，她的身体就被重新推回了电梯内，后脑重重地砸到了电梯壁上。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就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
耳边，也传来模糊的声音，可是她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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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是被冷水泼着醒过来的，当她睁开眼，四周都是破败，鼻端也有着浓重的霉味。
这是哪？
还没有看清，又是一盆冷水朝着她劈头盖脸地浇了过来……
她难受地闭上眼。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莫小北，滋味怎么样？”
莫小北熬过了那一阵难受，睁开眼——
眼前的人，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是沈如那张脸。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不能动弹——
“这里是荒郊，你跑不掉的！”沈如将手里的桶扔到一旁，目光有些冷酷地看着她：“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莫小北咬住苍白的唇，“你想杀我？”
沈如笑了起来：“不是我想杀你，是陆曼想对付你。”
“莫小北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沈如凑近：“是你和陆曼比对的日子，你缺席了，谁最得利？”
莫小北盯着她，“你以为，你能将罪名按在陆曼的头上？”
“因爱生恨，最好的理由了。”沈如轻轻地笑着，笑得有些凄凉；“就像是你爸爸当年一样，他为什么要制造那场车祸，就是为了替你妈报仇。”
沈如说着，又凶狠了起来，“他不仅害了自己的一生，我和南笙的一生也被毁了。”
莫小北望着她，很轻地问：“那我和我妈呢？她疯了你都不放过她，还要害死她，现在又要害死我，对不对？”
她的语气里，有着试探。
但是沈如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察觉，竟是脱口而出：“那是她欠我的，她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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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沈如上钩，小北的阳谋２
沈如一步一步朝着莫小北走过来，充满了玻尿酸的脸在抖动，扭曲得变形，“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她怎么可能就死，最多就是难产。是她自己不中用的。怪不了别人！”
莫小北望着她，觉得她疯了。
她心里揪紧，当时妈妈面对的，也是这样疯狂的沈如吗？
即使馨姨、既使章夫人她们都说妈妈不好，但是她永远相信妈妈，如果妈妈存心做那些事情，她不会疯掉。
闭了闭眼，冷声开口：“阿姨，我妈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不够吗？”
沈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厉声开口：“当然不够！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我就要毁了你们。”
莫小北睁开眼睛；‘“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沈如冷笑：“到这关头了，你还忙着卖嘴皮子！莫小北，这么孝顺，现在我送你去下面好好孝敬你妈。”
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刀。
莫小北的眼睁大，心口也剧烈地起伏着……
沈如朝着她慢慢地逼近，声音很轻很毛骨耸然：“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你这条小命我是要定了……”
莫小北看着她手里的那把刀……有些熟悉。
赫然想起，那一晚，那个黑衣人手里就拿着这样的手术刀——
“真的是你。”莫小北的眼眯紧，盯着沈如。
沈如怔了一下后，随即就开口：“对，一直是我，一直是我想将你杀了。”
终于，她抵到了莫小北的面前，精致而锋利的刀身轻轻地划过莫小北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血珠渗出，一滴滴滚落，很妖异。
沈如笑了，“这张小脸多美，和当年的唐宁一模一样，天下的男人个个都爱得不得了！你爸爸更是丢了魂一样，将一个疯子捧在手心里，为什么，因为她长得漂亮。”
“划花了你的小脸，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看吧！”沈如的脸上有着得偿所愿，手指微微用力——
莫小北别过头去，脖子里多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
那妖异的红，刺激了沈如。
她笑着，笑得快意极了：“死吧莫小北！早在20年前，你就应该死了。”
沈如举起了刀，高高的，正要刺下去。
蓦地，她的手被捉住——
沈如的眼睛睁大，看着莫小北，声音有着惊骇：“你怎么挣开绳子的？”
“很惊讶？”莫小北看着她，扬了眉，“因为这个。”
她抬起手，让沈如看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这枚戒指我让人改装过了，按一下就能弹出一把锋利的刀片，另外，这里面植入了追踪晶片。沈如，很快警察就要来了……等待你的，不是我的死亡，而是你的终生监禁。”
沈如的脸部肌肉不住地抽着，略苍老的眼也睁得很大：“你……设计我？”
“对！”莫小北在笑，只是笑意没有达到眼底：“从头到尾，从我和章伯言那张照片开始，就是对你的设计。”
沈如面如死灰，接着就听到了外面警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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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沈如上钩，小北的阳谋３
沈如轻轻地笑了，笑得泪流满面：“莫小北，你够狠！唐宁那个软包子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狼嵬子呢？”
莫小北冷笑，“那都要谢谢阿姨和南笙自小到大对我的……磨炼。”
她从衣袋里翻出一个录音笔出来，“阿姨，你进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南笙的。”
南笙！
沈如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在那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如果她出卖那个黑衣人，那么南笙大概活不了。
唯有她死！
一切的秘密才会被掩埋，那人才会放过南笙，而莫小北也跑不掉。
沈如笑了，绽放出生命中最后一抹微笑——
晨光透过破败的窗户照进来，打在她的身上，让她周身都有一抹柔光。
她看着莫小北，伸出手，但没有碰触到她……
身后，站着一排拿着枪的警｜察，齐齐地对准沈如。
沈如看着窗边的那一束光，这样的光大概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她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蓦地她手里的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扎了过去——
一声皮肉嗞开的声音过后，鲜血喷出，喷了莫小北一脸。
沈如的眼，睁得很大，死死地瞪着莫小北。
她手里的刀，又猛地朝着里面绞了绞，用尽了生平最后的力气——
她怕，怕自己一会儿没有勇气了。
她必须死，她不死，南笙活不了，只有她死，南笙才能撇开这一切……
沈如的身体朝着后面仰了过去，直挺挺地倒下。
她倒在血泊中，并没有立即死透，眼睛仍是睁得老大的，盯着莫小北看。
莫小北的唇抿紧，先是退了一步，然后上前缓缓蹲了下来。
沈如的四肢呈大字型，脖子里扎着一把刀……血，不停地流着，染红了灰败的地面。
她的手，慢慢地莫着，最后用力捉住了莫小北的鞋子，拼了命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一切都是徒然——
人之将死，也多了几分可怜。
莫小北不明白沈如为什么会自杀，是因为害怕牢狱生活吗？
沈如直着脖子，眼睁得大大的，声音像是从气管里发出：“放过……放过……南……”
只可惜，她没有能说出最后一个字，还是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