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人类的模样，这些头发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破坏骸骨石的神奇力量。
“有用的。”那个人鱼坐在不远处，悄声说，刚才麻雀做的事他们周围的人都看得到。“乌江族的头发，是十大珍宝之一。”
麻雀红了脸，身为部落里的文盲，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但是她看了看其他人，大多数人也都面露震惊。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很少了，但我们人鱼族，对传承极为重视，所以，知道的会多一点。”
这一点倒是众所皆知的事，人鱼多出大智慧者，因为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世界上的事，鲜有他们不知道的。
“等你恢复身份，这些头发就会恢复力量，若是再有你们族人的力量加持，甚至……”人鱼突然停住嘴，“不能说。”
大家老实地收回耳朵，不再探听里面的秘密。
短短时间里，房间内的人都人手一小截头发。
第35章 真相派
他们一个传一个，将这小小的救命稻草的作用简单说明了，大家都暗暗收好，灰败的脸上也恢复了生气。
还有机会，还能逃跑。
很快，他们便一个一个被人带走。
麻雀看看厉未：“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厉未还在想着这一路上见到的一切。
这个世界突然间变了，不过才短短一夜而已。
对他来说，世界变得玄幻了，游戏里的角色成了真实的存在，虽然与他们幻想的有很大差别，但是，竟该死的是真实的。
想到麻雀面试时的那份画稿，再想想他今天亲眼所见的这一切，原来，真实世界比电视还要戏剧化。
这些他都可以接受，让他受不了的是，人类。
是的，人类，动物。
在海底堡垒里，他看到了另一个大千世界，同时，也看到了人类的黑暗。
人类猎杀动物，这是弱肉强食，自然界的法则而已。
但是，这些，这些智慧生命们，居然被当做了动物一般对待，奴役、压迫，这里，就像是游戏世界。
人类是猎人，而他们，是等待屠杀猎物。
“你也要被拍卖了。”麻雀垂下眼睑，不敢去看他。
又连累了无辜的人。
拍卖，她恨这个词。
内心深处她更是恐惧这个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倒是个心大的。”矮人哼了哼。
“我只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
厉未伸手画了一圈：“为什么你们都说汉语？而且，这里也都是汉字？”
麻雀一愣，对啊，为什么呢？难道这个海底堡垒在中华境内？
人鱼仍旧闭着眼睛：“说汉语的人数最多，自然成了通用语言。”
麻雀考级时是自学的，所以不知道这一点。
厉未呼出口气：“这就好。”
“好什么？”麻雀问。
“做坏事的，是全世界的人，而不单单是中华人。”
说这句话时，厉未的神色非常认真。
麻雀却一下子便懂了。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同胞，是坏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大坏人。
“但，你是个好人。”
厉未苦笑：“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用好人来考人，”他打量着这里的人，“可是现在听着，却像是讽刺。”
麻雀沉默了，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些，从前只是听人说起过，人类有多么可怕，就像对待动物一样对待他们。
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今天看到了，她宁愿永远也没见过。
这时又有人进来了，还是那五名制服人类，他们按顺序带走了十人。
里面包括麻雀和厉未，还有旁边的矮人和人鱼。
最先被带上台拍卖的，是那个矮人。
也不知他被卖给了谁，直到下一个被拉上去，大家都没见他回来。
麻雀是第三个上去的。
站在灯光明亮的台上，往下望去，一片黑暗，每个座位都有一盏小灯，这么远远看去，就像是星空。
拍卖师介绍说她是小人族。
本想让她变身的，可是由于麻雀最近才变过身，现在她也不自愿再变身，而他们自然有其他方法，对她喷了什么气体，有股橙子香。
可是他们的药失效了，麻雀仍旧没有变身。
这似乎是非常不正常的，台下便响起了嗡嗡声，怀疑不断。
拍卖师是个中年女人，非常有经验，淡淡一笑，三言两语便解释了几种可能原因。
“最重要的是，她是被野狼抓住的。”
野狼的名头非常响亮，拍卖师一提到野狼，台下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然后是此起彼伏的起价声。
星光被一个个按下，在她头顶上方有一个大投影，上面显示着数字。
小人族真的是太珍贵了，叫价的人非常多，数字也在不断攀升。
麻雀站在台上的时间尤其长，最后，她只听到拍卖师略激动地喊：“三亿八千万第三次，成交！”
“恭喜1528号客人拍下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小人族。”
麻雀又被人带下去，不过是从另一边离开的。
她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自己又要去哪儿，沉默地被他们带走，最后关在一个小房间内。
房间里还有三个男人，长相都非常俊美。
四人安静地等待着，没多久，厉未被关了进来。
麻雀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
“可能，我是珍贵的人类拍卖品？”厉未开玩笑似地耸耸肩，“听拍卖师说，人类也是很少出现的。”
“为什么？”
麻雀不明白，要是他们想拍卖人类，那不是随便都可以抓一把的吗？
一个男人鱼开了口：“除非是突然知道了世界的真相，被猎人发现，身边又没有人保护的话，就会被抓。”
“物以稀为贵，咱们的数量远远少于人类的数量，所以，少数真相派，便制定了这个规定。”
厉未感慨道：“还真是人类的劣根性啊！”
才说了没两句，屋内又变得很安静。
很快，屋里又进来一人，是人鱼姑娘。
“见到你们真高兴，至少不会太孤独。”
那三人看到她一愣：“同族？”
人鱼姑娘：“我是鲸族，你们？”
“海豚族。”
“珊瑚族。”
“海星族。”
厉未瞪眼：“珊瑚和海星也能变成人鱼吗？”
人鱼姑娘笑：“人鱼是我们海族的统称，也是我们的一种状态，方便我们与其他种族交流，上岸行走方便，但是我们的本态不是你印象中的人鱼。”
“又是人类的误会啊！”
人鱼姑娘自从得到麻雀的头发后，人就变得活泼不少，她一来，大家就说个不停，气氛也不再压抑。
后面又陆续进来四人，都是人鱼。
他们十人被打包进一个铁罐子里，然后被运走。
麻雀耳力最佳，通过罐壁去听外面的声音。
“在路上。”
“出了海底堡垒。”
“离开水面了。”
这时麻雀有点紧张：“咱们要不要现在就跑？”
厉未头也不抬，窝在旁边似睡非睡地说：“就算你破坏了手铐，你能破坏这罐子吗？”
麻雀拿头发试了试，失败了。
他们只能再等机会。
终于到地方时，外面一片明亮。
“像实验室。”
厉未的话一下子吓住了众人。
“你们怎么了？”
“原来咱们被实验室买下来了。”人鱼姑娘说。
“这回真的逃不出去了。”
麻雀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也在电影中看见过，因此也很害怕。
反倒是厉未，一点都不担心。
“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实验，只要咱们坚持下去，总会找到机会逃出去的。”
他用眼神示意他们看这些身着白大褂的人。
“实验室平时一定都是工作人员，武力值不高，咱们摸清他们的工作时间，还有保安的时间和路线，就能逃出去，大家可别放弃啊。”
他们来到下面第三层，然后被集中关在某个屋里。
这里的墙壁三面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和两边的房间。
厉未来到左边拍墙：“你们都是哪族的？”
可是邻居们只是打量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倒是右边的邻居拍墙叫他们，可是他们听不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