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茸含着两泡眼泪可怜巴巴地看迪奥,喉咙里发出了稚嫩的哼哼声。
乔纳森心软了,他说,“要不然你就再多留一天吧。而且你白天跟茸茸说好的是晚上不陪她睡,你没跟她说你晚上就要走了。”
迪奥一眼横扫过去,超凶的眼神明晃晃地表达出了[你又忘了我说过的那句话了吗?!]的意思。乔纳森无语地闭嘴了,迪奥这才说,“她才六个多月大,能听懂什么?”
“她可能是听不懂,但她能感受出你的态度。”
“那她就应该感受到我绝对不可能留下来的态度!”
乔纳森:“……”
“你快点抱住她。”迪奥有点不耐烦,她轻轻拍了下乔茸茸的背,小家伙以为她要抱自己,乖巧地松开了拽着迪奥的小手手。迪奥的确是将她抱起来了没错,但乔茸茸在迪奥手里没能待上10秒就被狠心的妈妈塞到爸爸怀里了。
乔茸茸“哇”地一声伤心地哭了出来,乔纳森赶紧抱着她有节奏地晃了几下,哄她,“不哭不哭,你妈妈没有良心,让她走好了——”
迪奥瞪了眼乔纳森才走的。
她走到门口时还能听见楼上乔茸茸的嚎啕大哭,等候在门口替迪奥安排车子的小达比歪着脑袋瞅了瞅楼梯口。
“看什么?”迪奥语气不善地问他。
小达比缩回脑袋,摇了摇头,然后递出一个长得像迪奥的丑娃,“要不然把这个给小主人?”
丑娃是真的丑,丑出天际了。
迪奥相信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她在小达比那里看见过好几个这样的丑东西。
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视线,用眼神示意了下外面那辆卡车,“这是什么?”
“是SPW财团的车子。事实上,这个娃娃不是阿托姆神做的,是SPW财团的人送来的,我刚从车上拿下来。”小达比做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觉得他们做得很丑,没有我的人偶们好看……”
“SPW???”迪奥疑惑地皱起眉。
“是的。就是那个SPW财团,DIO大人你上一次出门后没多久,乔斯达先生就和SPW财团的人取得了联系——”
小达比的声音在迪奥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渐渐小了下去。
“乔纳森·乔斯达!!!”迪奥暴躁地喊了一声,披风一甩,怒气冲冲地转身上楼。
她到楼上的时候乔茸茸已经不哭了,就是那双眼睛红得可怜。小家伙瞧见迪奥来了,也不理她。那么小的一只脾气倒还挺大,她勾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脸往里头一埋,哼哼唧唧地就是不往迪奥的方向看。
当然,迪奥也没心情理她,人家的枪口直接对准乔纳森,“你和SPW联系上了?”她弯出一个假笑,“Well……我们的乔斯达先生很厉害啊?”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不想见见老朋友吗?”乔纳森淡定地接下了迪奥全部的怒火,“不过,其实史比特瓦根先生已经去世了,我只是和SPW财团的法务联系上,知道了史比特瓦根先生留下遗嘱说财团要全力帮助乔斯达家的人——”他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露出一个笑来,“我真的很感激史比特瓦根先生,他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这位先生还曾经提醒过他,他的老婆有问题。
乔纳森看着迪奥,脑子里闪过那些话,然后又默不作声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迪奥很火大。她回来快小半个月了,乔纳森都没告诉过她这件事,要不是这次她运气好自己撞见了,怕不是将来乔纳森还要和承太郎他们一起跟她作对?
“没什么。”乔纳森耸耸肩,他拍拍初流乃的背,“你看到这里的大部分玩具都是SPW财团和乔瑟夫送来的——嘘,你声音小一点,别吓到孩子。”
迪奥的心里憋着一团火,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发作,就听乔纳森说了声“对了!”
他抱着乔鲁诺走到房间角落,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可爱的洋娃娃,“看,迪奥!你还记得她是什么吗?”
“这是乔瑟夫送来的。”乔纳森说,“他说这是艾莉娜祖母留下的东西,现在他决定将娃娃送给茸茸玩。”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你还记得她,对吗?”
迪奥沉默下来。
她当然记得这个娃娃。
——她去威斯敏斯特上学的第一年,艾莉娜送的圣诞礼物。
一百多年了,乔斯达家的人居然还留着她。
“我要去趟日本,我不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还会看到这些东西!”
最后迪奥恶狠狠地丢下一句,“Behave your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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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打算去美国的,临时起意说要去日本,完全就是因为知道了乔纳森不止和老东西联系上甚至还和SPW财团联系上了!
迪奥打算早一点去日本杀掉承太郎,省得这狗东西以后再来给她添堵——她还记得上一次的承太郎到埃及时才拥有了替身不到半年,现在的迪奥想杀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然而迪奥扑了个空。
她没在日本找到承太郎,这也使原先计划的行程大大地缩短了。
等12月迪奥回到开罗以后才从乔纳森口中得知,承太郎这狗东西和他妈妈一起去美国探望乔瑟夫那老东西了。
迪奥快气死了!
还有一件令她十分生气的事,乔纳森并没有跟她想的那样behave himself,这次她回到别馆时居然还发现SPW财团送来的一棵圣诞树——搞什么鬼东西?
When in Rome ,do as the romans do.OK?
埃及不在12月过圣诞节,好吗?
贴心的SPW财团不但送来了这棵几乎要顶穿天花板的圣诞树,还附带送来了所有用得上的装饰物。乔茸茸甚至还举着圣诞树顶上的星星往嘴里塞。
迪奥骂了句脏话。
“迪奥——!”乔纳森危险地眯起眼,他先是抽出乔茸茸塞进嘴里咬的星星,然后拍掉小家伙塞进嘴里的小手,摸了摸她肥嘟嘟的小脸蛋,“不可以咬星星——手也不可以噢!”,最后才对迪奥说,“Language!”
“她能听懂个屁!”迪奥翻了个白眼,“她才不到9个月!”
“你怎么可以将她听不懂这件事说得跟你是我老婆一样自然?”乔纳森不赞同地反驳,“万一她听得懂呢?你得给她树立好形象!”
迪奥又骂了句脏话。
乔纳森把乔茸茸抱起来,捂住了她的耳朵。
迪奥快气炸了!
然而真的气炸了也没什么用,只能重新规划路线。
没有再去一趟日本的时间了,迪奥打算过两天先去北欧,把去美国的计划往后放一放——万一去美国的时候能够碰巧搞死乔瑟夫就更好啦——!
这时候的乔茸茸已经能够爬得飞快了,她又一次地忘记了迪奥是谁,但她也又一次地喜欢上了迪奥。
迪奥还发现小家伙比之前要话痨,一连串叽里呱啦的婴语从她嘴里冒出来,但迪奥一句都没听懂。
“她想你留下来过新年。”乔纳森摸着下巴说。
“你听得懂……?”
乔纳森:“我猜的,是我想让你留下来过新年。”
迪奥:“……”
然后她又开始教乔茸茸喊爸爸,又一次地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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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晚上,乔纳森拿出了一台相机,“来照相吗迪奥?这是我新买的相机,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照一张合影?”
迪奥正在思考要带点什么东西走,听了乔纳森的话顿时就摆出一张嫌弃脸,“谁要跟你照?”
“随便你。”乔纳森无所谓耸肩,“那请你帮我和茸茸照一张。”
“……你还是赶紧按快门吧。”迪奥一把抱过初流乃放到自己腿上坐着,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想要我保持这个愚蠢的姿势多久?”
乔纳森没说话,他高高地扬起了眉毛。
不止照了一张合影,乔纳森还给迪奥单独照了张照片,然后他拿下乔茸茸塞进嘴里的小手手,“不可以咬手指——以后我会每天都指着这张照片和茸茸说这是妈妈的。”乔纳森说,“这样你下次回来就不会发生茸茸不认识你的情况了。”
“她还没到记事的年纪吧?”迪奥不屑地撇撇嘴,“无用功!”
“那可不一定,每天说一说总归还是会有影响的。”乔纳森摆弄着新相机,突发奇想,“也许我们可以请小达比先生从后面替我们拍一张?”
他的意思是把一家三口的星星都拍出来——汐华姐妹的脖子侧面都有着纹身,汐华妹妹是一个爱心,汐华姐姐则是一个星星。汐华姐姐的身体归迪奥所有后,这个星星就出现在了迪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