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夫妻,做什么都不过分。
换好衣服,赵睿达拉着她坐在床上,轻声地说:
“七家屯那边来信了。”
“哦?咱爹娘吗?”
“不是,是魏泽清。”
魏泽清,魏氏的小弟弟。当年魏氏死了,齐妙还特意送银子过去,说是魏氏生前愿望,让他去念书。
孔雪菲一直都知道魏家的事情,逢年过节她都会安排人回七家屯送东西。
一份给公婆,一份给魏家。
给公婆多少,给魏家就多少,从来都不会短缺。
东西是东西,钱是钱。
这一次魏泽清来信……
孔雪菲咬唇,心有不快。
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丈夫照顾前一任的娘家。
说起来,孔雪菲已经做得很好了。
去年十月生孩子,讲道理婆婆应该过来看看。
直到现在,公婆都没有露面,只是让大车队捎来了一对金锁片,还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
几个大伯哥家也给了东西,但是这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
赵睿达也明白她的苦楚,把人重新搂在怀里,心疼的道:
“你不高兴就说出来,我们是夫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孔雪菲摇头,轻叹口气靠在他的怀里,说:
“也没什么不高兴。当初嫁给你就知道这事儿,若是妾身觉得不开心,当初就不应该嫁。”
“竟浑说。”赵睿达不悦,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阴沉着道,“这是人之常情,一朝一夕或许觉得没事儿,可长此以往,没谁会愿意。”
“为夫明白你的难处跟不舒服,但这事儿为夫不能不管。不过这种‘不应该嫁’的话,雪儿不可以乱说。没有你,就没有为夫现在的生活,为夫都懂。”
没有外人的时候,赵睿达都会唤她“雪儿”。
听着亲切、贴心、舒服。
孔雪菲见他这般心里柔软,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说:
“夫君能理解妾身的难处,妾身真的很开心。谢谢夫君了,妾身没事儿,就是偶尔……发个小牢骚。”
赵睿达见她这般,眼底都是笑意。伏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着:
“只是这么谢可不够。”
话落,大手钻进她的衣服里,寓意明显。
孔雪菲是道道地地的后宅深闺小姐,自然白日宣淫的事情不能做。
奈何推拒过几次,可永远都拗不过她的男人。
最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孔雪菲娇喘不停的靠在赵睿达的怀里,一双眼儿湿漉漉的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夫君还没说呢,魏泽清来信说了什么?可是缺钱了?”
“不是。”赵睿达深吸口气,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说,“他上京赶考,说要来拜会一下,幸得雪儿这么多年的照顾。”
孔雪菲闻言脸红,嘟嘴往他怀里又靠了靠,说:
“跟妾身怎么还能有关系,都是夫君的主意。”
“不管是谁,我们夫妻一体,他有心过来拜会,也不是不可以。”赵睿达说着,单手垫在脑后,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孔雪菲微微蹙眉,仔细想了一下,趴在床上,说:
“进京赶考的举子,一般都是要去盛京书院的。不过很少能有位置,要不……夫君把他叫到家里吧。家里有马车,他住在这边也能自在一点。”
赵睿达听到这话很是惊讶,毕竟没想到妻子能做到如此地步。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
“算了吧。有三叔跟妙儿在,不会让他没有位置的。更何况……柏儿也在京城,估计他宁可住在柏儿那,都不会来咱们这。”
为什么不言而喻。
若是姐姐活着,他过来住无可厚非。如今这声“姐夫”,叫的着实就尴尬了。
孔雪菲听了撇嘴,想了一下,道:
“把房间备出来吧。若是他愿意就住这儿,不愿意就算了。”
赵睿达俯首看着小妻子,轻轻上扬嘴角,俯身又稳住了她。
这一次,小成哥儿想要娘亲可就要再等等了。小奶包坐在床上,左等不是娘,右等不是爹,最后气呼呼的趴在被子上,自己睡着了。
等奶娘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熟睡。奶娘赶紧走上前,帮他躺回枕头上,盖好被子。
孔雪菲梳洗得当后过来,儿子正在酣睡。肉乎乎的小脸儿,怎么看怎么稀罕。脱下鞋子侧身躺下,陪在他的身边。
想想刚才夫君的疼爱,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成亲这么久,他对她永远都是这么好。如今又有了麟儿,更是不怕有人打她相公的主意。
至少她的夫君不会纳妾,她很放心。
折腾两次,有些疲惫,孔雪菲缓缓闭上眼睛。察觉到身后一股热浪,嘴角上扬,撒娇的说:
“夫君起开,妾身要陪儿子睡会儿。”
软软糯糯的一句话,让那个赵睿达心里荡漾。紧紧把人扣在怀里,心满意足的道:
“为夫陪着你们俩睡。”
“嘿嘿……”
孔雪菲娇笑,体贴的往里面窜了窜,给身后的男人留出足够大的地方。
一张床上,三口人侧身躺着。
小家伙的身后是母亲,母亲的身后是父亲。
若他记事儿、懂得,看到这样一幕,自己应该也会很骄傲的。
被父母呵护下的孩子,最是幸福。
奶娘原本要进来给少爷把尿,见这样的画面,赶紧退步出了屋子……
第866章 魏泽清
御书房内,独孤寒拿着盛京书院送来的名册。
上面记录了各地上京赶考的举子的名字。
卢长东抻着脖子再旁看,独孤寒察觉之后扭头,看着他不解的问:
“你这是干嘛?”
卢长东察觉自己失礼,忙跪在地上,说:
“皇上恕罪。”
独孤寒好笑的放下名册,端着茶杯喝了口,道:
“行了,没有外人。论亲的话,你跟朕还是连襟,有什么就说,不用这样。”
卢长东起身,再次拱手一下,道:
“皇上,微臣……也是……也是……”
“到底什么事儿,别吞吞吐吐的,快说。”独孤寒不悦的蹙眉。
卢长东想了想,轻舒口气,道:
“是这样的皇上,赵睿达前任夫人的亲弟弟来京赶考,所以微臣……想看看这名册上,有没有他的名字。”
独孤寒闻言蹙眉,随后想了下,说:
“来人,去把皇后请来。”
话落,外面的太监急急忙忙去传话。
独孤寒拿起名册,眉骨轻挑的问:
“那个弟弟,叫魏什么?”
“回皇上的话,叫魏泽清。”
“哦。”
独孤寒仔细的看着,见上面有“魏泽清”三个字,便把名册放下,指了指,说:
“有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回皇上的话,魏泽清前些日子给赵睿达去信了。说是要拜访一下,以表这些年他们夫妻对魏家的帮扶。”
独孤寒听了“呵呵……”轻笑,倒是对“魏泽清”有了个认识。
还不错,至少知道感恩,来京赶考过来看看。
“人可到了?”
“还没有。不过……也就最近了。”卢长东回答。
“皇——后——娘——娘——到——”
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让屋内谈话的两个人都打住了话题。独孤寒起身走到门口,齐妙刚好进来。
就在她要跪下行礼的时候,独孤寒伸手把人拦住,沉稳的道:
“皇后无需多礼。”
“谢皇上。”齐妙起身,看着独孤寒纳闷的问着,“不知皇上找臣妾有什么事儿?”
“哦?听着意思,皇后好像很忙?”独孤寒有些不快。
平日里除了给那些太医上课,闲下来的时间都陪了孩子们。他们两口子也就晚上那点温存的时间。
如今好不容易过来,弄得好像她很忙的样子,他不开心、不舒服。
齐妙心细,察觉到独孤寒不悦之后,忙拉着他的手,笑说:
“没有没有。就是刚刚得到兰儿的邀请,明天下午在兴丰楼请客吃饭,臣妾正要回她。”
“哟,郡主请吃饭?那朕……”
“皇上可不能去。”齐妙颇有几分傲娇,那个得意的样子,着实让独孤寒小腹一紧。
卢长东端来两盏茶放在桌上,齐妙见了挽着独孤寒的胳膊去到桌前,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