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一切交代完,卫斯年眉眼带笑地看了小媳妇一眼。
他伸手欲要拿起馒头递给钱宝丽吃,算是对刚才故意惹她吃醋一事赔罪。
钱宝丽立刻喊了一声别,拦住他的手亲自去拿,白馒头给卫斯年塞牙缝,塑料袋子以及上面带着生产日期的小标签则被她团吧团吧丢到了角落里,随后很快进了灶房的锅灶底下点火烧了。
钱明珠也太大意了,不说明晃晃给人送白面馒头有多傻叉,光是在某宝系统买来馒头后竟然不检查一下撕掉标签这种大意操作,就显得特别犯蠢。
话说小说女主不是研究生文凭吗,不是淡然若菊的理智型人才吗,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叫人发现了还得了,她要怎么解释?
钱宝丽摇摇头,心里已经升不起来气,只觉得以对方这样作死的程度,不用她出手多做什么,人家自己都能将自己带沟里去。
而且想到对方不止送了卫斯年白馒头,还送了好几个人,那她刚才的举动其实很没必要,即便被发现又能如何,她一起装作看不懂就是。
只不过因为同样是穿越的关系,她对一些暴露身份的东西比较敏感,看到那个没有多想就下意识那么做了,导致现在不得不继续下去,最终找机会将那团东西毁尸灭迹。
卫斯年期间看了她一眼,神情不变,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白面馒头最终他也没有吃,说是之前保证好的要和别的女同志保持距离,那么女同志送的东西也一定不能吃。
即便他收了,也是给小媳妇收的。
钱宝丽被他这番表忠诚的话说的眉开眼笑,刚才冒出的气一点都没了。
馒头最后给了钱母,在晚饭桌上让钱父吃了,后者看到后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显然也是知道馒头来源的。
“钱狗家的明珠妮儿也不知道咋想的,拿着一包白面馒头给几个小伙子送,差点把她爹气死,现在正在家里闹呢。”钱父几口吃下馒头说道。
钱宝丽一听立马支棱起了耳朵,想知道后续如何。
钱母随即接口道,“怕不是看中哪个小伙子了吧,上赶着讨好呢,嗳,她一个小姑娘家哪里来的白面馒头,看着雪白雪白比过年蒸的还要好,估计用的是高级富强粉。”
富强粉不便宜,更别说还是高级那种,乡下家里是绝对不会买的,况且能蒸出那样馒头的大概只有国营饭店了。
“按钱狗的说法是她偷家里的钱跑镇上还是县里买来的,真是不知生活艰苦。”钱父摇着头叹道。
由于他刚吃过那馒头,也不好讲什么不中听的话,透露了几句后就不再多说。
钱母也没多想,只当个八卦听着唏嘘几句,再对比一下自家闺女的乖巧听话,自觉很是满足,并没有想到人家做这种举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在她女婿身上。
钱宝丽仔细想了想,觉得钱明珠应该不单单是想送东西,八成是借着机会做些什么。
她瞧了瞧身旁神态自若地吃着饭的卫斯年若有所思,等到饭后回屋,立马就开始盘问了,“她除了送你馒头还做了什么?”
卫斯年唔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
“哈?”钱宝丽故作凶悍的气势一滞,神色万分疑惑。
“她看样子故意找上我,话里话外都是打听我的家世背景,还有家里都有哪些人,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卫斯年此时犹如名侦探柯南,吐出口的话一语中的,听得钱宝丽心肝跟着一跳一跳的。
“这很奇怪,而你之前让我应下不把那些说出去。”卫斯年继续分析着,最终看向瘫着张脸的钱宝丽总结说,“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特意提前警醒我?”
钱宝丽:“……”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反驳的话刚出口,在卫斯年仿若透视的目光下,她只好转而叹口气,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是有一点啦,她莫名其妙地跟我不对付,之前韩岳跟她接触了不久,然后就悔婚了,现在她又开始接触你……其中的意图,你懂的伐?”
简单来说,人家就是想抢她男人啊!
她提前察觉到了点苗头,所以给自家男人打了个预防针。
有些人就是辣么极品,由不得他们不信。
卫斯年皱着眉听完,先出声保证他绝对不会像韩岳那厮一样对感情不忠,更不会抛妻弃子道德败坏,做那等令人不齿的行径。
钱宝丽:……说抛妻弃子就夸张了,哪里来的子啊。
“你是怎么回答她的?”交待到最后,她好奇地问道。
卫斯年回答说是按照她之前的吩咐做的,人家想变相打听他的家世背景人口什么的,他就透露自己来自一个知识家庭。
什么家里文化程度挺高但就是穷,饭都吃不起,所以只能让他这个能吃的下放到乡下混饭,好在运气不错,刚来没多久就找了个管饭的小媳妇和岳家,不然他可能连自己都养不起。
因为提前考虑过这事儿,他张口就来说的有鼻子有眼,听到的人不免都信了,其中包括前来打探的钱明珠。
卫斯年的话落后,她的表情都变了,微微扭曲着深深看了前者一眼,而后果断转身离开。
也就是从这一点上,卫斯年确认了对方的意图,回来问了问他小媳妇。
但是钱宝丽是不可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的,半真半假地瞎几把乱说一通将他糊弄了过去。
不过对于卫斯年糊弄钱明珠的那番说法,她听了倒是有点不知道该说啥,难为他能编造出这样的话来。
很好,很不错,但是……
“那你之前干嘛不跟我说这个,还故意瞒着?”钱宝丽想翻翻旧账。
卫斯年不给她机会,接着话道,“本来是打算饭后回屋再跟你讲的,现在不是告诉你了,怎么能说是瞒。”他比窦娥都冤。
钱宝丽点点头,看在他老实按照她交代的去做的份上,表示就不计较这件小事啦。
只不过等到稍后卫斯年想在临睡前来场小夜曲的时候,钱宝丽发威了,第一次在床上露出自己的‘爪子’,趁着男人不注意将其一下撂翻摁在被窝里,两人的位置瞬间掉了个儿。
以往是男上女下,现在变成女上男下了。
卫斯年虽然十分惊讶,但貌似很有兴趣的样子,索性就顺着她的意思不反抗,任她肆意妄为。
于是钱宝丽就开始了又一次调教夫婿的行动,压着男人问他以后还收不收女同志送的东西了,卫斯年笑着回答收,但是只收她的,别人的一点不碰,令钱宝丽稍显满意,随后加上一通爱的教训。
“钱明珠那人就是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哇,你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她,远着点别让她靠近行不啦。”
卫斯年点头。
“女同志送的东西不要再收,最好发现别有意图的女同志上前搭话,不要跟人家多接触哦。”
卫斯年笑着应和。
“记住,你是我男人,有主的,外面的野花野草不要随便采……”
卫斯年猛地翻身而上。
刚威风了没一会儿的钱宝丽又回到了原有的位置,接下来就没时间再啰嗦什么了,因为她连话都被堵住说不出来了。
又是和谐的一夜过去,钱宝丽身心疲惫,卫斯年眼神晶亮,好似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钱宝丽:“……”她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在作死。
这天之后,钱宝丽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小说女主钱明珠去找韩岳去了,貌似因为卫斯年那番话而对他没了兴趣。
虽然她不清楚这里面的到底有什么因果粘连,但不妨碍她为此庆贺一番。
毕竟人家是小说女主嘛,还带有金手指,估计头顶那什么女主光环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具体会有什么底牌,能放弃粘上他们就很好。
她在家里庆幸的时候,知青院那边迎来了钱明珠的拜访。
“这位女同志来这里有什么事?”老知青当时在院里洗衣裳,看到有人上门,且还是村里的姑娘,顿时起身问道。
钱明珠朝他淡然一笑,“我来找韩岳同志有事,请他出来一下。”
老知青神色了然又狐疑,但也没打算多管,张口就喊了声韩岳有人早,大嗓门基本让院里院外都能听到。
钱明珠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很快恢复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