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死的两个玩家都是羽蛇纹身。
剩下的两个有羽蛇纹身的纪慕夏和秦椒同时被疯狂针对,玩家都意识到了纹身恐怕真的有莫名的含义。
不知不觉间,其他人开始慢慢远离纪慕夏和秦椒。
谢秉言冷冷地看了一眼其他玩家,犀利的目光逼得众人不敢多说什么。
再看向纪慕夏脸上的伤痕时,谢秉言担忧地用手为他擦掉脸上的血痕。
“你不会有事的。”
就算有,还有我陪着你。
在众人忌讳的眼神中,谢秉言揽着纪慕夏的肩膀,把他带出房间。
这一次,秦椒没有跟上来。
人皮刀制造的两处龙卷风,还有一处就是秦椒。她没有谢秉言这样的助手帮助,伤的更严重,白天大概打算躲起来疗伤。
……
“你的伤没事吧?”
谢秉言担忧地看着纪慕夏,他的上衣几乎都被血染红了。
“皮外伤。”纪慕夏看到这样的谢秉言,心中柔软的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岁月,调侃道:“你是医生,看不出来吗?”
“你知道的,我其实是心理医生。”谢秉言笑容里带着一丝腼腆,带着被老朋友发现尴尬事的不好意思。
他的手术刀在袖中冒了个头,然后推了推眼镜框,狡黠地冲纪慕夏眨眨眼。
“都是冒牌的。”
纪慕夏无声地笑了笑。
“而且,关心则乱。”
纪慕夏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
他突然想起当年谢秉言的突然搬家,想起大哥诡异的问话和态度,想起朋友的调侃……
疑惑的话还没问出口,谢秉言神色突然变冷:“有人。”
“等我一下。”
谢秉言转身朝转角处走了过去。
纪慕夏没有跟上去,他已经认出墙壁转角处一闪而过的人是谁了。
他看向红房子,
原本就计划设计查利去踩雷,现在无法设计,换个方法也可以……
“唰——”
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擦着红鼻子查利的脸飞过,在他眼角外侧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后,插到了他背后的朽木上。
查利用手指揩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放在唇边舔了舔手指上自己的血液,看着谢秉言眼神阴沉。
“第二次。”
谢秉言推了推眼镜,对着他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在囚牢里,查利抢了纪慕夏的手电筒是第一次;
在刚才的房间里,查利想拉纪慕夏做挡箭牌是第二次。
他可以容忍查利对自己因为不服动手报复,但是绝对不能接受查利对纪慕夏动手。
这些都只是警告,是他不想在慕夏面前展现自己血腥的一面,有意收敛后的结果。
若是有第三次……
“吱嘎”一声,走廊上腐朽已久的木柱被巨大的冲击力钉的炸裂开来,露出里面烂棉花一样黑色的木质肌理,四分五裂的倒下了。
查利身躯一颤,没敢回头去看。
如果谢秉言刚刚有意杀人,那把刀直接可以割断他的大动脉,现在倒下的就不是木柱而是他自己了。
查利咬着牙,看看谢秉言,想要独自离开,却发现纪慕夏站在了另一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查利看着这二人的态度,知道自己没那么简单逃跑了。
纪慕夏和谢秉言相视一笑。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第六章 倒计时第七天
查利被二人押送进了祭司的红墙房间。
他按照二人的指引,找到了画着日历石图案的陶罐。
“原来这就是时间吗?”查利看着陶罐,站着桌前,眼神闪烁。
谢秉言故意催促道:“快点,祭司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一次,他和纪慕夏都没有走进房间。
纪慕夏在远一点的位置盯梢,谢秉言在门口,只有查利一个人进了房间。
查利在桌前站立了许久,一手拿了一个陶罐夹在腋下,走到门前。
谢秉言伸出手。
查利手拿着陶罐往前伸,眼看谢秉言要伸手去接,他立刻缩回手,还后退一步,刚好躲过谢秉言的手。
谢秉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查利得意洋洋看着站在门口不敢进门的二人,“你以为让我偷给你我就一定会听你的?”
“我知道你魔鬼医生的大名,那又如何?”
“这是我的了!”
查利后退几步,大摇大摆在室内走来走去。
他一会儿摸一下桌上的羽蛇石雕,一会儿摸摸墙壁上的动物头骨,还嚣张的把华丽的羽冠戴在自己头上。
“嘿,这上面还有黄金!”
查利发现羽蛇石雕上残留的金箔,用指甲一点一点抠下来,财迷的全部藏到自己裤兜里。
“祭司已经来了,快把陶罐拿出来。”门外,谢秉言仿佛没有办法一样,只能徒劳的威胁,“你小心我告诉祭司。”
查利夸张的耸耸肩:“不给你,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有本事,你自己进来啊。”
谢秉言冷笑一声,似乎被激怒了,手里的暗器毫不留情朝查利的头部射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谢秉言的飞刀用完了,查利发现谢秉言这时用的竟然是树枝。不过削尖的树枝依然很锋利。
查利没想到谢秉言看起来这么在乎这些陶罐,竟然还敢对他动手。
一时情急躲避时,腋下的陶罐滑落在地,瞬间摔碎的稀里哗啦。
谢秉言依然不依不饶,手术刀暴雨一样倾泻。
查利想翻窗逃跑也来不及,只要一个闪神树枝就对着他的致命处袭击来,他一狠心,直接把另一个陶罐也砸了。
“我得不到,也不会让你们得到!”
“不许砸!住手!”谢秉言眼神一闪,故意叫的很紧张。
查利越发嚣张,狠狠把桌上的陶罐全部扫到地上。
“我都毁了,你们一个也得不到!”
查利越砸越兴奋,哗啦啦的碎裂声中,他看到谢秉言终于停止对他射暗器,还以为是彻底失望了。
“哈哈没想到吧,要死我们一起死!”
“你想的美。”谢秉言刚才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冷漠而高傲,下巴微抬,带着不屑。
而他的身后,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是黑衣祭司,一个,是刚才就不见了踪影的纪慕夏。
纪慕夏站在黑衣祭司身边,愤愤一指查利:“祭司大人!这个小人把您的宝贝毁了!我们拉都拉不住!”
查利:……
黑衣祭司冷冷看着查利。
一片陶罐的碎片中,查利慌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谢秉言根本不是觉得这陶罐是宝贝让他偷,他就是要逼他破坏。
“是他……”查利想要解释,在看到黑衣祭司眼里的冷意和谢秉言眼里的嘲讽后,意识到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果断转身就跑,粗鲁地撞开门口的三个人,慌不择路地跑路了。
黑衣祭司没看室内乱糟糟的一片,也没看谢秉言和纪慕夏,脚步慢腾腾地跟上了查利。
被追的人跑的速度极快,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追的人优哉游哉,仿佛在饭后散步。
但是无论是纪慕夏还是谢秉言,对查利的下场丝毫不怀疑。
“果然脑子不好,要不得了。”谢秉言看着查利的背影,“还是早点来找我吧,截肢保命。”
纪慕夏没有太在意查利,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陶罐和砸在地上的石雕,苦恼地皱眉。
“没有用。”
“看来不是这些。”
“没关系。”谢秉言看了看周围,拉着纪慕夏鬼鬼祟祟躲到了走廊的柱子后面,掏出一卷树皮纸。
“我刚偷了一卷东西。”
纪慕夏:“……”
谢秉言打开那卷树皮纸,上面的绘画文字纪慕夏虽然看不懂,游戏自动给他们在脑海里翻译。
然后,纪慕夏就知道,这是一卷类似日记的记录文件,很大概率是黑衣祭司自己的私人日记。
“你哪里偷得?”
“刚刚。”谢秉言脸上再次浮现那腼腆的笑容,“祭司擦肩而过的时候。”
这一次,纪慕夏不再被谢秉言脸上的不好意思迷惑,他自己倒是迷惑了。
“你死去的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撬锁偷书,一个比一个顺手,一个也比一个不正经。
而且刚刚查利还叫他“魔鬼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