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贼【CP完结】(7)

作者:叶遍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无可置疑地羡慕着顾煊,他有着秦赫的庇护,自幼万千宠爱,他少年领兵便名震塞上,将来必然是大秦将星、帝国臂助,是每个皇帝都梦寐以求的不世出将才。他连死亡都那样惊心动魄,埋骨异乡、同三千将士同眠,那才该是他应有的结局,可他为什么活了下来?

千古艰难唯一死。他宁可帮蒙古人演兵也要苟且偷生,宁可在西秦做皇帝的情人。而他竟然真的把异乡当成了故乡,甚至于在狮泉河边宁可自绝也不愿回来。他一直想问而不敢问:他心中的皇帝到底是他还是西秦那个金发的男人,如果当年两秦真的爆发战争,他会为谁而战?

如果答案出离于他的期许,那他并不想、也并不敢知道那个答案。

他垂下眼睛,忽得吩咐道:“拿纸笔来。”

顾煊眼中骤然燃起期待的光亮,秦浚暗暗冷笑,等到纸笔送来,却把顾煊按着迫他跪在地上,抓过顾煊的手将中间的链子收紧举在头顶,又将托盘放在上边。

“你今天辛苦,信朕就替你写了。”秦浚拂袖,声音却温柔了些,“朕千金玉体,信是只写一次的,你要是动了,自然也是给西秦皇帝见丑。”

第22章

他知道顾煊能看得出他并不乐意,而他短暂的怔忪后便顺从地拖着托盘,脸色顿时苍白好些,秦浚握住笔,冷冷道:“开始吧。”

“是。”顾煊低声道,而后他轻轻开口,叫了那个西秦皇帝的名字,“塞巴斯蒂安。”

他似乎念出这个名字就花了很大的勇气,神情那一刻都变得茫然而脆弱,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内心的好一番推敲才敢出口:“十分抱歉,这一年我的手受了伤,我请求大秦皇帝陛下代我写这封信。”

他是在想一个借口,一个合情合理解释他为什么没有亲自写信的借口。秦浚压抑着怒气,刻意将字写得很慢,并将身体的重心往托盘上挪移,这样顾煊需要承受更大的力量和更绵长的折磨,而他仍然竭力维持着托盘的平稳,继续一字一句道:“不要担心,只是偶然擦伤了手。我仍旧在长安城中安稳地生活着,有时候会看看书,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拉丁文了。”

“当信送到的时候,康斯坦丁应该已经过了他的生日了。十分抱歉,我曾答应过他十岁的时候带他去王子岛,当然康斯坦丁可能也并不再记得我们的这个约定。你可以假装茫然不知,当康斯坦丁提到时再恍然大悟,请转告康斯坦丁,我很思念他,并诚恳地祈祷他快乐。”

“我很思念你......”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抖了抖,秦浚的笔墨便在宣纸上蜿蜒出一道划痕,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狰狞伤口。他盯着那道墨痕,半刻也不想再听顾煊继续说他对西秦皇帝的爱与思念,乃至于对他身边的人的爱屋及乌,大喝道:“够了!”

“信已经够长了。”他补充道,提起纸将托盘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漆黑的墨汁有些染上了顾煊白色的寝衣,秦浚嫌恶道:“脱!”

第23章

顾煊慢慢放下手臂,他举了太久,手臂肌肉已经完全僵直,而他仍然不敢就那样将托盘扔到地上。托盘被平稳地放下,他颤抖着手开始解早已不蔽体的衣服。秦浚这才意识到他双手手腕被铐在一起,要解衣服是很不容易的,然而顾煊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使他能够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有一种献祭般地顺从,他是在牺牲,为了他所要祈求得到的,那个西秦皇帝必然想不到,他今年收到的这封信会是顾煊用这样的代价换来的,而信中顾煊仍然强颜欢笑,竭力在遣词用句中不断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

他蓦然感到一丝极端的无力,过去张扬明亮的顾煊在这一刻忽然同眼前的人重合,不只是眉目轮廓,也攸关某一个瞬间的神色。他的阿煊,他眼高于顶且倔强倨傲,却也是有忐忑,期盼而温顺的时候的。当秦赫眼神中笑意消失时,当他存心想杀他锐气时,他是会张皇无措地哀求,笨拙且竭力地讨好他们的。这样的行为源于他在乎他们,他们拥有他的爱与依赖,也因此能让他低下头颅。他不吝于与秦赫分享顾煊的爱,可那千里之外的蛮夷皇帝和他的儿子,甚至是他身边那些名字古怪的人,他们何德何能呢?

顾煊的衣服落到了地上,他赤身裸体,丑陋的伤痕和漂亮的线条都一览无余。他抓起他被铐在一起的手,将他一路拖曳到椅子上,他大腿赤裸的皮肉被磨出了浅浅的血痕,伤疤隐隐发红。紧蹙的眉宇暴露了他的痛苦,这算什么疼?他在心里冷笑。你会更疼的。

圈在一起的手臂被抵在椅背上,他骑到顾煊腰间,抚摸着他背上狰狞的火印,蜿蜒往下摸到了他的臀肉,有些嫌恶地看着那股缝细密的伤痕,撑开探了探。

手掌感受到一点温度,他习惯了的,那通道尽头高热紧致的空间,许是这几日他有些低烧的缘故,明明还未情动,摸起来却已经有了灼热的温度,若不是怕他烧坏了脑子,他倒真想他一直病下去。左右他也只该烂在他手里。

他将顾煊的腿抵在扶手上,腰窝那一点凹陷便更加诱人,他心想着要不要罚他装上什么东西,却再也按捺不住欲望挺了进去。真紧,他想着,更加用力地卖弄着,他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取悦,精神却不自觉想到了那千里之外的西秦皇帝。

他也享用过他的,他曾亲眼看到,他也会进入这个小小的高热紧闭的空间,而或许顾煊会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言细语,亲吻他的胸膛。

他在这一刻疯狂地嫉妒,顾煊温顺隐忍的神色也不能再取悦他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了无尽的悲凉。如果那年他接过了去蒙古议和的圣命,那顾煊根本不会踏上西秦的土地,他会是他的,白日黑夜里都是他的。

他骤然感受到了无限的悔恨与愤怒,而这一切都被他归罪于身下的人。他喘着气,狠狠抽插又抓着顾煊的头发迫他仰起头:“叫出来!”

第24章

“呃……”顾煊喉头溢出破碎的声音。

秦浚感到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即将崩溃的绝望中,甚至在想背对着他的顾煊是不是哭了出来。

没有听到秦浚的回话,顾煊强提起精神,再次用了些力量努力叫得大些。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陷入了一丝荒诞的茫然中:他怎么会这样呢?这是阿浚啊,他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他怎么会这样羞辱他,怎么会这样逼迫他?

他嫌恶他如同弃履,又对他召来喝去如同猪狗和娼妓。是他做错了,所以秦浚惩罚他,他可以穷尽所有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本来应该死在千泉,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并且不认为他能活下来,那他为什么还活着?

秦浚看到顾煊那一刹那放空的眼神,他掰过他的脸,黑发被汗水黏在鬓边,喉头传来低低的呜咽,他听到顾煊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声问他“我的戒指,你能还给我吗?”

戒指?

他眯起眼睛,想到他从前有一次在盛怒之下从他无名指上拔下来的戒指。当时的顾煊竟然罕见地闹了起来,被他锁了三天才老实了,几个月过去,他早已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未曾想顾煊竟然一直记得。

那枚戒指上镶嵌着绿色的宝石,像是那位西秦皇帝的眼睛,西秦皇帝手指上的戒指是同样的样式,只是上面镶嵌的是如同顾煊眼睛一般的黑曜石。他慢慢抽出身体,抓起铁链把顾煊拎起来,一路拖到桌案边,那封信还摆在桌案上,墨迹未干,顾煊近乎是贪婪地看着那字。秦浚却将信纸抽起来。

“你……”顾煊怔怔道。

秦浚垂着头,却是将那张纸撕得粉碎,将纸屑扔向顾煊错愕的脸,快意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朕会真的让你借同行之机,暗中通敌叛国吗?”

顾煊霎时面无血色,秦浚既痛快又黯然,仍迫使自己继续冷言冷语道:“你往年写的信,出了这院门朕就命人撕了,那西秦皇帝起先还问问,现在也不在国书中提及你了-------你以为你是谁,数典忘祖的丧家之犬,何德何能能叫他记挂?”

“不可能.......”顾煊怔怔道,他忽然疯了一样撕扯着身上的锁链,踉跄着想要冲出去,秦浚拽住他,他却仍不知死活地挣扎着,甚至狠狠地咬着他的手。秦浚吃痛,狠狠甩了顾煊一耳光,他漆黑的头发挡住半边肿起的脸,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须臾,他膝行上前胡乱抓着秦浚的手,不住叩首道,“我求求你,你让我去一次鸿胪寺,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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