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以为只是古穿今(112)

(其实真相不只是糊了满头的屎,那位孙平当时是直接把他一脑袋杵进了粪坑里,怕是还吃了不少。且他在外边挂了半夜,又惊又怕冻伤了身子,这辈子就算当个受,也是体会不到其中乐趣了。)

“陛下!”王阁老低唤了一声。

“哈哈哈哈!朕,朕失仪了。”萧起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对着脸色难看的损侍郎行了个拱手礼。孙靖赶紧站起来,连道不敢。

可他这腰弯下去的时候脸上还是笑的,站起来脸上可就是一派肃穆了:“孙爱卿,朕听闻……您家的小公子,乃是因为与暗女昌欢好,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这才有此一劫?”

这下就不是开玩笑了,众臣放松的腰杆子立刻直了起来。

大夏的规矩今日是封印日,赴宴之后,明天就能放年假了,谁知道当头就让小皇帝给来了一棒子,孙靖脸色越发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臣教子无方,但臣之幼子平儿,如今年纪尚幼,虽好玩乐,却性格纯善,断然没有与下三滥的地痞无赖争风吃醋一事!”

“年纪尚幼?朕还以为这话是对朕这样的童儿说的,令公子……数年前就娶妻了吧?”

“臣……”

“孙大人坐下吧。”萧起眼睛挪开根本不看他了,“开阳府府尹,廖大人?今天前是一个侍郎公子光脱脱的让人在自己府邸的门口挂了大半夜,再过几天,是不是就会发生当朝阁老在朕的午门口也给挂上半夜啊?”

“臣有罪!”廖正赶紧离开了座位,摘了乌纱帽,跪地认罪。

廖正委屈啊,开阳府府尹是好做的吗?孙家这事发生之后,孙家自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廖正自然乐意。其余知道事情的大臣,也不会给孙家没脸,本来都平息的事情了,谁知道这竟然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

“哦?廖大人认罪了?那官就别做了?”萧起调侃道。

“陛下!廖大人任职开阳府多年,奉公执法,公正廉明,并无大错。”刘阁老赶紧站了起来,“陛下不可因一时口舌之言,便随意罢免大臣。”

“朕也没说要罢了廖大人啊,朕刚才只是一问而已。还要请教两位阁老,廖大人这样的罪,该如何罚?两位阁老不是教导过朕,赏罚分明才是明君所为吗?”

第69章

069

吴阁老去年已经告老,把儿子们, 还有亲密的学生都安排出去了。他的势力离开口, 空缺下的位置, 大多数都由刘阁老的门人子弟占据。

如今内阁中的两位, 王阁老大多时候装聋作哑当个摆设,这才有了个外号叫瞌睡阁老。把握大权的, 自然就剩下了刘阁老。而孙后的权力被严重遏制, 孙家到现在还缩着脑袋做人, 外戚的势力几乎为零。

如今的朝堂, 说是刘阁老的一言堂也差不多了。

“陛下, 王阁老醉酒了……”王阁老边上的户部尚书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着,其实不用他说,谁都能看见了。瞌睡阁老果然不愧为瞌睡阁老,如今王阁老就趴他的几案上, 睡得呼声大作, 胡子都让他自己吹起来了。

刘阁老看了一眼,道:“陛下年幼,学文不精, 因此不知,这世间之事, 便是法理也不外是人情。若是凡事都要死扣律令,那岂不就是暴秦之举了?”

“咦?那依刘阁老所言, 若是您刘家的公子被挂在了家门口吹风, 是不是廖大人也不用罚了?”萧起眨巴着眼睛, 看起来就是真的好奇。

小皇帝这话……是威胁?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眉目传情”“互送秋波”。这位小陛下,可真的是越来越强势了啊。难不成孙大人小儿子的事情,并非是意外?

“廖大人为官清正,并无该罚之处!”

之前就是法理不外乎人情,那说明廖正还是有错的,现在直接就并无可罚之处,廖正就是彻底正义了。

廖正那边一个劲的擦汗,开阳府的府尹不好当啊,而且是越来越不好当啊。

“既然是刘阁老说的,那就这样吧。”萧起坐下了,端起茶碗来喝茶。

“陛下日渐年长,接触朝政日多,切不该听信小人谗言,行邪门诡道!”

“嗯,朕知道了,朕如今不过垂髫之龄,刘阁老德高望重,自然是刘阁老说什么,朕就听什么。”萧起继续喝茶,嘴里说得顺溜,可是眼睛连看都没看刘阁老。

众臣全都低下头,就只有王阁老的呼噜声有节奏的响起。

刘阁老有心再教训萧起两句,可是萧起已经拿起筷子来夹菜了,若是他在下面说,皇帝在上面不以为意的吃,反而是他自己丢脸,最后刘阁老只能说一句:“陛下知理就好。”坐了回去。

宫宴一散,众臣立刻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也就少数交好又同路的大臣会聚在一起议论一番。

“我还想着过两日去访友,看来这些日子还是在家中缩着吧。”

“你是觉得陛下今日之言……不会吧?那毕竟是陛下。”

“孙公子已经让人吊了半夜了,你以为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也不知道是谁教的陛下,小小年纪竟然是一番市井无赖的做派。”

“你只看到了陛下无赖?”

“要不然呢?”

“陛下才多大,你说……陛下是哪来的人手呢?”

“这……嘶……”另一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想面色越青。

京城除了上元灯节与中秋灯会等少数节庆之外,是有宵禁的,入夜之后,各个主要街道巷口都会锁上街门,由巡城兵马司看守,巡逻。孙靖这位侍郎居住的可是官员云集的乌顶大街,不止有巡城兵马巡逻,更有各府家丁护卫守夜,哪这么容易就把一个人挂大半夜?

想到这一点的人有很多,所以宫宴之后没两天,巡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宋保军家的门槛,都快让人踩平了。

转眼又送走了一位,宋保军的幕僚一出来就看见这位东翁气得脸色青紫的坐在堂上。

“大人,这又是打探消息的?”幕僚给宋保军沏了一杯茶。

“不止……”宋保军一口把茶水都闷了,长出一口气,“还明里暗里的跟本官说什么‘不要投靠陛下’?”

“啪!”茶碗让宋保军一把摔在地上了。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宋家世世代代都是朝廷的官!我做陛下的官难道还有错了吗?!况且我不做陛下的官做谁家的官?他刘家的?!还说什么陛下身边有奸邪小人?我呸!”

“嘘!大人慎言!慎言!”

“唉!”发泄了一通,宋保军也突然没了气,坐回椅子上了,“更何况,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干的啊。”

宋保军跟那些来打探的人说的这也是这番话,只是有人信了,有人不信,还有人不愿信。

——皇帝手里有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力量,那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正月初五,第二个被吊了大半夜的人出现了。正是刘阁老的二孙子!

这位刘公子也是风评不大好的一个人,不过刘阁老的家教还算严格,他没惹出人命来,众人看在刘阁老的面子上,也就背地里议论议论,真遇见事,那就轻拿轻放了。

这下众臣是炸了锅,各个大小集体的集会不断。

大家的想法很一致“陛下太过了!竟然蓄养死士,行暗害之事,此非明君之所为!”

至于这位刘公子和之前的那位孙公子是不是活该……即便是该罚那也该走正当手段,不能如陛下这般!

孙后在宫里也通过进宫的命妇得知了宫外的情况,她真是开心的梦里都笑醒了。这些命妇会进宫传递这样的消息,这就是要让她这个太后也跟他们一起施压啊!她这两年来这垂帘听政就是挂个名听好听的,萧起不把她当一回事,朝臣也几乎无视了她。

可只要这一回跟朝廷一起向萧起施压,并且获得了成功,那么她就能重获权力!

对广德三年的新娘大朝会,孙后是日也盼,月也盼。眼看着睡一觉醒来就是朝会的日子了,孙后她……大半夜就开始拉肚子,到了钟点,她别说是上朝了,起身都难了,即便强撑着让人搀扶起来,她自己两条腿也站不住,且走了几步就要赶紧继续方便。

坐在恭桶上,孙后流下了气苦的泪水~

哎呀~~她可是真的太不幸了呢~

萧起则已经安安稳稳的上朝了,他对着众臣一挥手,道:“母后昨夜突然不适,大概是过年好东西吃太多了,一晚上拉了十几泡的稀,如今已经是起不来床了,就先这么上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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