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祁给自己斟茶,闻言也笑,道:“祖父为何又取笑于我?”
吴古子哈哈一笑,道:“少年之时,张扬不羁,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最是意气风发。你也不用与我这老人家正经八百的,你祖父我也是少年之时过来的,如何不懂!”
吴祁这才恢复了往常之色,手中之茶灌入腹中,道:“闲来无事,变个样子于祖父瞧瞧,可有些祖父当年的风范?”
“风范无一点,疯癫却是有几分!”
二人又好一阵大笑。
当时,分二路进行,吴祁立即觅能人,而吴古子面见国主,寻求意见。
吴古子华发苍颜,两眼炯炯有神。
高位之上,坐着一位威严肃穆的中年男子。男子头戴紫金冠,阔脸,须眉皓白。
南国主听了吴古子子的一番话,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他才道:“国中已无剑术后人,南国剑术也失传已久。后来的剑术传人,也只得我南国剑术之一二之精华,剑术没落,皆是定数。”
吴古子垂头微拜,进言道:“国主所言甚是,但臣唯恐西国猖狂,不能容下我南国。此乃臣之忧患!”
南国主垂目沉思,对吴古子道:“一年前寡人已派人出外探寻,至今音讯全无,如今,只能静待消息!”
吴古子起身告退,南国主又叮嘱道:“国中兵力布局,国民的安危就交于吴老了,如若西国不念旧情,对我南国出手,只能按计划行事,切记不可胡来!
吴古连称是,倒退数步,后朝外走去。
第4章
破旧的宅子,几株光秃秃的树立着。
庭院最中有一堆土,一块石碑立于其上。上面写着:南国剑士剑谷之墓,众弟子立!
碑前的烟盘旋而上,放置的水酒肉都是新鲜的,可见时常有人祭拜。
一个男子背着包袱走出,后跟着一个男子,两人均二十来岁的年纪,穿青色衣饰。
背包袱的男子转身,向着后面地男子抱拳,道:“师兄不必远送,三日师弟自当归来!”
另一男子把手中剑交于他,劝道:“师弟自此归家,应与家父家母好些相商。”
“谨记师兄劝告,师弟就此告辞!”
“告辞!”
背包袱的男子又对着庭院中的石碑磕头三下,提着剑,往外走去。
二人刚出大门,就被一群人围住。
为首的是个大汉,他浓眉大眼,相貌平平,眉间却有着一股戾气。
后面的十余人嘻嘻笑笑,十分放肆。
那大汉道:“二位何处去?”
背包袱的男子名南客,另一男子名南丙,二人皆是剑谷弟子。
剑谷死后,弟子也纷纷另投他处,门下弟子就剩南客和南丙。
南客见此,怒道:“剑士有道,比试也要我们同意,再者,三日后就是武林大会,我二人自会来应战,诸位又何必步步紧逼?”
那大汉不看南客,只看南丙道:“我西国来你南国做客,目的就是切磋剑艺。你们身为南国剑士,莫非是畏惧我西国剑士?”
“你……”
南丙把南客拉回,对着大汉道:“既然执意要比,在下奉陪便是。只是此处不宜,需换个地方!”
大汉同意。
一群人到了荒野郊外,杂草丛生。
南客担忧南丙,想他去与大汉交手,生死难料,便对着南丙到:“师兄,师弟愿去会会他。”
南丙坚决道:“我去!”
不待南客再说,南丙与大汉二人到了中间处,旁边是跟着来的人。
少年取剑出鞘,大汉剑已在手。对视片刻,双方互相点头。
大汉身形先动,蛇形移动到了少年面前,剑尖破空袭来,迅速至极。少年一躲闪,大汉扭转角度,朝他腋下刺去。
少年弯腰头碰地,大汉的剑又朝着他的下三路一一攻去,雷电般迅捷,又快又准。少年连退三步,大汉步步紧逼,利剑已到了少年的胸口处。
哐当!
大汉刺到了少年心口的护心镜,衣服破开,反射出光来。少年疾速转剑,逼近大汉,从大汉脚下旋转而上,剑尖刺破了大汉脖子上黝黑的皮肤,红色的血一滴滴慢慢顺着少年的剑流下来,在剑身中间掉落在地。
胜负已分。
大汉少年同时收回剑,互相抱拳。
一行西国人中,冒出一个橙色衣饰的男子,他抱拳道:“在下来讨教讨教!”
话刚罢,剑已脱鞘,剑鞘向后飞去,直直插入土中一大截。
少年胸口的破洞露出白色的里衣,他笔直地立着,提着剑,剑上的血迹还未干。
双方行礼抱拳。
第5章
青衣男子对着橙衣男子,径直道:“请!
“请!”
青衣男子以静制动,精锐的眼眸盯着橙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橙衣男子面色苍白,执剑的左手却稳健有力,他两腿急进,剑尖对着青衣男子,急速旋转,眼看就要到青衣男子前面。
青衣男子避无可避,用剑横档,退了几步,地上印下几个深深的脚印。而后他剑一松,力道卸下,人到了橙衣男子的背面,利剑对着其肩部刺去。
橙衣男子猛然回首,格开,一腿在前,一腿在后,后腿一蹬,从青衣男子上方跃过。背对着青衣男子,手中剑毫无误差反手滑刺到了青衣男子的肩胛骨,顿时血流如注。
橙衣男子狂飙几步,剑尖刺入青衣男子的喉咙。
两招毙命。
外围的南客见唯一的师兄已死,恨意涌上,大喝欺人太甚,拔剑朝橙衣男子袭来。
一招虚晃而过,橙衣男子一闪,剑已在南客的心口处,只是还未刺入。
一只鸭子嘎嘎大叫闯入,橙衣男子用脚踢了一颗石子过去,鸭子扑扑两下,倒地而死。
随即,橙衣男子的剑被一颗石子打掉,手腕一麻,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在我南国,西国剑士未免欺人太甚!”一婉转轻灵的女声。
一个绿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拿着一条长长的竹竿,把一群鸭子赶着跳入了旁边的湖里。
女子身姿纤细,粗布麻衣,容貌秀丽。
南客已闭了眼,听到,看到了一个身姿瘦弱的女子。
急切道:“姑娘快些走,不必掺合进来!”
女子没有答应,她笑盈盈朝着他们走来,待看到地上的南丙时,躬身下去,食指已探不出气息。
她遗憾摇头道:“已死!”
那橙衣男子踢开南客,南客狼狈倒在地上,头上沾满了泥土。
橙衣男子用剑指着绿衣女子,喝到:”剑士比试,你为何要阻挠?”
女子见此冷冷道:“你杀我小一,竟然还污蔑我?”
她捡起那只死绝的鸭子,呆看了一会,眼珠子眨也不眨,怒气冲冲地看着橙衣男子。
“若是寻常的剑士比武,我自当不会干预。只是你傲慢自大,以众欺寡,杀我南国剑士,毫无剑客的风范风度,实属不该!”
对于女子的指责,橙衣男子一伙人大笑。
他左手执剑,灵活一动,利剑快速地朝女子的腰带挑来。
女子冷冷一笑,脚一勾,把地上的剑握于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开橙衣男子的剑气,直直挺进,挑了他执剑的手腕。
一招制敌。
橙衣男子剑落地,女子剑锋一转,向下挑了他的脚筋,橙衣男子痛得跪地哀嚎。
女子收剑,立于南客身边,冷脸以对。
剩下的西国橙衣剑士彼此对视之后,对着女子成包围之势,一拥而上。
第6章
西国剑士,齐齐有十人,剑都指着中间的女子。
一齐出剑,整齐归一,对着女子刺来。一人对着左脚,一人对着右脚,一个对着腹部,一人对着腰部,一人对着喉咙,一人对着左肩,一人对着右肩,一人对着左手腕,一人对着右手腕。
速度极快,又齐又准,目标明确。
然而他们快,女子的速度更是快若闪电,执剑而过时,之见一道白光绕着圆圈闪过,绿衣飘飞,还未看清,那十人西国剑士的剑一哐当落地,十人之剑,落地只一声。
西国剑士一个个骇然惊悚。
他们手腕之处均被女子的剑挑断,无力垂下,不能执剑。
刚刚跪地的橙衣男子睁目大呼:“美人剑!”
女子的剑横指着,她面露不屑道:“就你们,还不配用我南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