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见你(2)

这半年,初父初母对外宣称她在国外疗养,归期不定。

实际上初芫被变相软禁了。即使她根本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就不存在知晓退圈的事。

她不能丢初家和袁家的脸。

像她这样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应该消失在初家族谱里。

如果她能醒来到初家大宅里,听到那群道貌岸然的长辈们之间的对话的话,大概会觉得解放了吧。

她不会听到,也不会看到。

初家上上下下已经做好决定了。

不过,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

每天晒晒太阳,听听音乐,对于初芫来说还算惬意。弥补了她这么多年的空闲时光,毕竟当空中飞人是多么痛苦的事。

唯一的不好就是,她的护工是个男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赵霄这朋友够意思,美名其曰说是男护工有力气,可以抱她上这上那,她初芫真的是信了她的邪。

说实话,男护工长得比梁梓虔还高一个档次。初芫也爱看美男,人之常情嘛,对美的事物都有一种特殊情节,姜曳符合她的一切审美要求。

噢,姜曳是男护工的名字。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以为他是赵霄男朋友,不料,赵霄挺会给她创造惊喜的。

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哟,我们初公主自己起来看早间新闻啦?”赵霄揶揄道,她明明扣着时间来的,却不想某公主生物钟一如既往地早,不,是越来越早。

初芫瞥了眼赵霄,嗯了声,继续沉默着看她的新闻。

不过,她又偏头眼风扫过去,果然,病房内还有另一个陌生人进入。

她不偏不倚地望进那双狭长深邃地眸子里,心间一怔,起了涟漪。

男人也不避讳,微微弯起眼,似笑地睨着初芫,犹如漩涡、黑洞,想把她吸入。

赵霄咳了几声,打断两人天雷地火勾织在一起的眼神。

当她不存在啊!

初芫回神,把视线拉回到刚刚的早间新闻上,模样认真,后背端端地靠在枕头上,假若她发红的耳朵不出卖她的话,是没有人发现她尴尬了。

男人卷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赵霄啧啧几声,搓搓手,深吸一口气:“初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指着身侧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你的护工。”

初芫没反应,继续看电视。

等她看完最后一个新闻报道,她才收神,眯起眼打量着赵霄,眼神直勾勾的。

唇齿轻咬:“护工?”

“你护工,姜曳。”好死不死索性介绍给完全。

“接下来都由他照顾你,等下个月出院,回到我给你新租的小房也是他照顾你,直到康复。”

初芫微唇,大约是有些震惊,好在一下子就恢复了。

“我请不起护工,退了吧。”初芫实话实话,她的确很穷了。

初家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早先初芫在初家几乎最上层的好东西,凡事好物件好食材都是初芫先挑,赵霄起初还咋舌过,这有钱人就爱搞古皇宫派头。初芫二十几年来基本从为担心经济问题,有专门的理财顾问为她解决一切。

这次事故,初家已经彻底放弃她了。不得不说现在她的住院费医药费是初家对她的仁至义尽了。

毕竟谁爱非亲非故养着闲人呢?

再加上因为事故,造成她躺了这么久,早些盖章签合同的回规定演出通通违约了。

违约赔款,理所当然。

她的钱都来赔偿了,剩下来也没多少,够租房,但独独不够请护工,这笔账她还是会算的。

即使还有钱,她请护工,也不会请男的,不是她性别歧视,而且男女有别,有些事男护工还真不好办的啊!

赵霄这人糊涂到家了。

赵霄送了个白眼给初芫,磨磨牙,拉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嫌弃的拿了个葡萄往嘴里扔:“姐姐给你请的,不让你多出一分一毫钞票。”

“你看行不?”摆了个笑脸。

初芫瞪了眼她,原本想吐槽赵霄,想开口,话到嘴边又悉数吞了回去,默念,有外人在,有外人在。

赵霄笑了,乐得可以:“是不是想说我可真有钱?”

“不是,”初芫换了个台看新闻,可惜地看了一眼她:“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捐给我?”

赵霄一颗葡萄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用力一吞,下去了,咳了咳嗓子:“以前也没见你视财如命?”

“别想太多,姜曳是照顾你,我也放心,”赵霄顺了口气,口吻也几乎严肃了几分:“你知道的,你出事后,我就不带你了,工作室给我安排了新人,我不可能每天都过来,你要是有点事我也不放心,初初,你别拒绝,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重回巅峰。”

初芫明白,其实赵霄为她牺牲很多了,也知道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能工作了,也不能妨碍霄霄工作。

所以她妥协了,护工就护工吧,男护工就男护工吧。

再次看向男护工。

他,叫姜曳吧?

姜曳在初芫看过来时,朝着她笑了笑,温和如水的一个笑。

在往后的日子里,初芫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赵霄坑了她。

护工费是不用她出,也不用赵霄出。

归根结底姜曳他没收钱啊!他收了其他的。

**

相处久了,初芫也并不排斥男护工。

只是——

“你好,初初。”护工每天早上第一句话就是和初芫打招呼,十分热情!

从初小姐到初芫,再到初公主,最后落下一个初初。

姜曳是真得……热情。

“你好。”她如是回答,见过大世面,把持得住她。

“今天天气很好,要去晒太阳吗?”诚恳的语气,让人不想拒绝。

但,初芫摇头,表示不想。

昨天在外面晒了一天,已经补饱了钙了。今天,就算了。

姜曳站在她身后,把她从床上抱下来,放在轮椅上。

初芫从他笑这看着她的时候就知道,晒太阳晒定了,所以在他过来抱她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放松,任由他抱着,然后男人驾轻就熟地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毯子,他屈膝下蹲,替她盖在腿上,又从沙发上取来披肩替她披好。

一系列动作井然有序,做得行云流水。

两个人配合的也十分默契。

其实这些举动第一次发生在两人相处一个月后,初芫确实有被吓着。

为什么说第一次呢?初芫自己拄着拐杖上厕所,摔了。

然后,姜曳就成了她的拐杖。

面对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猝不及防的一抱,也着实把她吓得够呛,绕定她平时寡淡镇定,这会功夫也全都没了——

“你干什么?”初芫用手腕抵着男人的胸口,隔出一定距离,一双眸子圆鼓鼓地瞪着男人,像是在质问他,绯红的双颊展露无疑。

初芫很少与男人接触,尤其是身体上的,至今为止和她触碰再多的也就前未婚夫,俩人顶多拉个小手亲个小嘴,别的不能再多了,她骨子里保守着。且梁梓虔也尊重她。

“初小姐,我只是抱你到轮椅上坐着,想推你出去晒会太阳。”男人带着无奈又闷笑地口吻道。

顿了下,又补充一句:“医生说你需要多晒太阳,适当的走路,对你复健有帮助。”

她噢了声,把推他的手腕收回里些力道。

只不过,这接触她还真不习惯。偏头绕是不看姜曳,免得不争气脸红。

也是,初芫坐好在轮椅上,轻仰头,眯着眼打量着正在找毛毯的姜曳。

光是这张脸,不让她脸红是不可能的。

自从他来了,医院里的小护士几乎每天都有轮岗来“查房”,她病房可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啊,全是托他的福。

姜曳要是不做护工,去做个大明星,绝对有很高成就,就凭这脸,吸粉无数,初芫这么想着。

*

姜曳胸前抵着的手腕,稍稍收回了力道,他心里颇为惋惜,这双手要是能勾住他脖子就好了,不过,不能操之过急。

抱着初芫到轮椅上,极其小心的让她坐到上面,这动作像极了对待国家珍宝,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

他转身去另一头柜子,翻了翻昨天自己买的羊毛毯。

后背顿住,总觉得有人盯着他,果不其然,刚转身就发现某人眯起眼毫不避讳地望着她。

“怎么了?”姜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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