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开了吗(23)

谢蔷:“……”

谢蔷这回是真被逗乐了。

她饶有兴致地看他,慢悠悠地说:“你的,全都是你的,记得都吃干净了,千万别剩下来在路上让我捡到。”

柳明修眸光幽暗,咬牙切齿地道:“谢蔷,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当初算我瞎了眼。”

这下谢蔷笑得几乎都要跪下来捶地板了。

柳明修不知道这么严肃的时刻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们是在吵架,是在吵架!他已经这么可怜了,她居然还能当着他的面笑出猪叫?!

柳明修冷冷说:“谢蔷,你不仅是个狠心的女人,你还没有一点点的良心和同情心。”

谢蔷不慌不忙,反唇相讥:“柳明修,做错事的人是你。你活该。”

“……”

柳明修无话可说,只恨自己当初眼睛瞎得太彻底,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残忍无情的女人。

他抱着他的药调头就往轿车方向走,气急败坏地把车门拉开又重重摔上,他再也不想看那个无情的女人一眼,他宁可来世变成一只王八,被人做成菜,煮成汤,熬成汁,也不要再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他气得在车里蹬了两下腿,对老刘咆哮道:“开车!送我去医院洗胃!”

-

第二天回校,谢蔷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这点数除了几个去上厕所的学生,班上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

谢蔷把书包放座位上,余光顺带瞄了眼旁边的课桌。

空荡荡的,柳明修没在。

——她才不管他回没回来呢。他以后都不回来就最好,眼不见心不烦。

谢蔷觉得没有柳明修的世界可真是太清新了,连呼吸一口空气都叫人心旷神怡。

谢蔷理了理裙摆,在位置坐下。照着黑板上的课程表在抽屉里翻书,后背让人给戳了一下。

谢蔷回头。

杨夏把脑袋伸过来,问她:“嫂子,你知不知道明修去哪了?”

谢蔷现在不乐意听见柳明修的名字,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也不关心。”

杨夏和隔壁桌的舒宁相视一眼,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舒宁道:“昨晚我听明修他小舅舅说,明修磕避孕药把自己磕进医院了,量还不少。怎么回事啊?”

杨夏也是苦口婆心的,“是啊嫂子,你们吵架归吵架,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闹进医院啊,这样就有点过了……”

过?

她脖子上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呢,到底谁才比较过分啊?

谢蔷哼了声,没有丝毫同情地说:“柳明修他自作自受,活该。”

舒宁杨夏还有柳明修三人是发小,打小情谊深厚。虽说谢蔷和他们也认识得早,有多年的情分在,但男孩子么,落到实事上,总归是更偏帮自己兄弟这边的。

舒宁在感情方面比较有经验,忙着说好话道:“不是,你们怎么又闹起来了?昨天放学的时候明修还说要去找你过情人节,看着不是这么个情况啊?”

谢蔷狐疑:“他来找我过情人节?”

“对啊,明修昨天亲口说要去找你的。”杨夏一边帮腔一边添油加醋,“他态度可诚恳了,还说见到你一定要好好跟你道歉,说他错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敢了,任你打任你骂,只要你能原谅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谢蔷:“……”

谢蔷望着面前舒宁和杨夏两双真诚的大眼睛,不禁回想了一下昨晚柳明修出现在她眼前的样子——神情怨念,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像地狱里窜出来的幽鬼。

这他妈哪儿是来找她道歉的,分明就是来找她讨债的。

谢蔷就差那么一星半点儿就信了舒宁和杨夏的鬼话。

她捋着头发,冷冷淡淡地说:“哦,是吗?我还以为他就是特地来找我打炮的。”

杨夏:“……”

舒宁:“……”

“打炮?”杨夏和舒宁相视一眼,仿佛不小心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我们还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谢蔷:“……”

-

谢蔷今天一整天就在想,柳明修那个王八蛋一直以来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还不就是因为两方家族关系,他们的联姻约定在。

只要他们婚约存在一天,无论他们形式上分多少次手,家里长辈也只当他们是小打小闹,不会认真。

而柳明修更是吃定了她拿他没辙,不管怎么闹,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和他结婚,嫁进他们柳家,成为柳太太。

她高一时候和班草早恋被棒打鸳鸯就是很好的例子,要不是家中长辈插手,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屈服。

谢蔷一边咬着笔杆子一边出神地琢磨。肩膀被过路的女生碰了一下,原子笔掉在地上。

她和女生同时弯腰去捡,女生留意到她脖子上的红痕,愣了愣,“谢同学,你脖子受伤了?”

谢蔷捡笔的手一顿,迅速把衣领拉高遮住。

她皱眉道:“没什么。”

-

谢蔷一想起昨晚的事儿心里就有气。柳明修在床上的时候根本就是拿她的脖子当成鸭脖子在啃,下嘴没留半点儿力气。

要不是现在用衣服遮着,她脖子到锁骨的地方根本不能看。

上完最后一节课,谢蔷背着书包朝校门外走。正值放学时间,校门口的马路边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谢家的司机老早在外面等她,见她过来,替她拉开车门。

谢蔷把书包放进后座,正要坐进去,身旁停下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看车牌号,是她熟悉的那一辆。

保时捷后座的车窗降下来,宋阮亲切地喊:“小蔷。”

谢蔷顿了顿,“宋阿姨?”

宋阮说:“有时间吗?我们谈谈。”

-

从柳明修闹进医院的那一刻起,谢蔷就猜到宋阮迟早会找上门来。她和柳明修交往那么长时间,每一次吵架闹分手,双方长辈先是采取隔岸观火政策,眼看火势压不住了,就该亲自下场灭火了。

宋阮是柳明修的母亲,也是她的长辈,宋阮亲自到校接人,谢蔷总不可能给一个长辈难堪。

况且,她也觉得是时候该和柳明修把话说清楚了。

谢蔷上了车,宋阮便吩咐司机朝医院方向开。

宋阮温言温语地道:“小蔷,阿姨知道你生气,明修那孩子的脾气呢,有时候是大了一点……”

谢蔷没等宋阮说完,打断道:“阿姨你不明白,这次不一样,你是不知道柳明修有多过分。”

要不是觉得实在尴尬,谢蔷真想把衣领扯下来,让宋阮看看柳明修的“杰作”。

还有他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

那是人说的话吗???

谢蔷怎么想也咽不下这口气。

宋阮夹在中间做了和事佬多年,心知肚明谢蔷的脾气也是不好谈的,要真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自己儿子闹进了医院,宋阮怎么也不忍心。

宋阮知道谢蔷正在气头上,这下说什么都不管用处。她叹了口气,说:“明修现在在医院里,不肯洗胃也不肯打针,我不知道他昨晚到底吃了多少那种药……但医生也说了,怕一直拖下去,小毛病也会拖成大毛病。”

言下之意,还不是希望她去看看,帮忙劝劝。

谢蔷不为所动,冷着脸道:“柳明修他命硬得很,把我克死了他都死不了,您就别操心了。”

宋阮:“……”

宋阮没想到谢蔷态度那么坚决。她今天刚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接到老刘的电话,说柳明修嗑避孕药嗑进医院了,起初宋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最后宋阮确认自己耳朵没出问题,又听老刘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知道他们昨晚在药房门口大吵了一架。

柳明修是大半夜从人家家里出来的,宋阮是过来人,不可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宋阮抽出小手绢擦了擦眼角的老泪,放软了语气对谢蔷说:“就当阿姨求你帮个忙,明修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他要是再不洗胃,他可能就……可能就……嘤……”

谢蔷:“……”

谢蔷眼睁睁看着宋阮说着说着就嘤嘤嘤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真把那种唯恐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悲痛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果真是亲生母子,连哄人的功夫都是遗传的。

-

柳明修承包了整个大药房的避孕药,当时人已经在车上了,他还一颗接一颗地把药往嘴里塞,心想着吃吃吃,吃死了算了,反正吃不死也迟早被谢蔷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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