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个白月光(71)

“具体的事情,等奴儿醒来再问。”顾淮笙转身朝外面走,对跟上来的元伯道:“召集人手……”

“不用了。”赵越打断顾淮笙走进门来:“找人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军营那边也安排好了,你眼下要做的,就是稳住大局,别让消息泄露,然后,耐心等着。”顿了顿,上前拥住顾淮笙肩膀,用力拍了拍:“有我呢。”

顾淮笙顺势将下巴搁在赵越宽厚结实的肩膀上:“谢谢。”

“应该的。”赵抚着顾淮笙肩膀:“还好吗?”

“我没事。”顾淮笙闭了闭眼,从赵越怀里退开,转头就对元伯吩咐道:“让人去查,埋伏大哥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叮嘱好府里下人,大哥的事暂且保密,不可泄露风声,府里一切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老奴这就去办。”顿了顿,元伯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笙少爷,您也要紧着些身子,别太着急……”

“我知道了元伯,你去吧。”顾淮笙叹气,打断了元伯,挥了挥手。

元伯哈了哈腰:“是,老奴告退。”

元伯离开后,顾淮笙让果壳儿好好看着奴儿,便跟着赵越一同从奴儿房里离开了。两人也没去别处,一路沉默着去了顾淮笙的院子。

“此时王爷怎么看?”回到屋里,待奉茶的丫鬟离开,顾淮笙才问坐在对面小口喝茶的赵越。

“有人狗急跳墙了。”赵越沉吟须臾,放下茶盏道。

“你是说?”顾淮笙俊眸微敛:“五皇子赵宥?”

赵越冷哼一声看向顾淮笙,捏着茶盖漂了漂杯里浮茶:“五皇子勾结苗疆,结党营私一事方露出端倪,几方派系就闻风而动明踩暗斗了起来,就连太子……”

赵越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就两人之间的默契,顾淮笙当即就明白了话中深意:“夺嫡纷争,历来如此,作为纵观全局的人,那位的目光从来都不曾集中在几个皇子身上,反而因为局势态变,准备出手清扫障碍。”顾淮笙指尖抚过杯盖,垂眸闪过一丝凌厉:“于他而言,皇子争斗不管谁输谁赢,最终留下的,都是他儿子,再者他心仪太子这个未来储君已久,夺嫡争乱,权当磨砺,所以不管结局如何,只要没有超出他掌控范围,他都是最后的行棋赢家,而纵观全局,你烎王,才是最该除掉的破局隐患。”

“没错。”赵越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而他之所以会对顾将军下手,一来为兵权,而来也是为了断我羽翼,怕我们两家一旦联手,进而脱离掌控,但顾家乃是忠烈之后,不能冒然发难,所以才有此一出。”

第72章 重伤

赵越分析的不无道理,但顾淮笙却觉得,这事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顾淮笙沉默须臾,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不止是皇上?”赵越眼眸微敛。

“正如王爷所言,狗急跳墙。”顾淮笙转着茶盖:“这急的,又何止一方?赵宥私通外敌处境岌岌可危,若是罪名坐实,几乎死罪难逃,想要逆风翻盘,唯有放手一搏,可这造反逼宫,少了兵力可不行,而赵邑……更是早就等不及了。”

说到这里,顾淮笙冲赵越勾勾手指,待赵越倾身凑前,这才手指沾一点茶水,在桌面写下两字。

“弑君?”眼看着最后一笔落成,赵越瞳孔剧震,猛地抬头看向顾淮笙,声音却压得很低。

顾淮笙点头:“麻朵已经按计划搭上赵邑这条线,借他助力,已然晋升嫔位,如今恩宠正浓,同样,因为有麻朵里应外合,赵邑最近在皇上面前颇为得脸,可再得脸,也撼动不了皇上对太子的看重,赵邑此人,阴险有余,谋略有之,却急功近利,再经人点拨,必然沉不住气,所以……这着急的何止一方?按如今这局势,便是没有你我私交,我顾家也注定会被卷入其中。”

“确实如此。”赵越凝眉细思,赞同顾淮笙的分析,只是有一点他心里耿耿于怀,不大舒服:“不过,你为何这么了解赵邑?”

顾淮笙一愣:“知己知彼啊,王爷不也一样?”

话是没错,可赵越就是在意,但眼下顾淮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是计较掰扯这个的时候,便只得忍着内伤,将这冒头的醋劲儿强压进心底憋着。

“难道不是?”见赵越皱眉低头不吭声,顾淮笙挑眉。

“没错。”赵越颔首,眼睛却不看顾淮笙,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调整好情绪抬头,然而刚要说话,就被突然跑进来的果壳儿给打断了。

“少爷,乔公子来了,正在前厅客堂候着。”果壳儿眼睛还红红的,显然心里正为顾淮准担心呢。

顾淮笙有点意外乔仁义这时候过来,不过还是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果壳儿传完话就退了出去。

顾淮笙看向赵越,赵越便跟着站了起来。

“方便一起么?”赵越问道。

顾淮笙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愣了下才点头:“方便,一起吧。”

两人到时,乔仁义正急地走来走去,俊俏的脸上丝毫不见平日的轻佻随性,反而一脸严肃沉重。

“何事竟把乔兄苦恼至此,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顾淮笙嘴上问的轻松,心里却是一沉,还真怕事赶事全压在一起来。

“顾大人!”乔仁义转身看到顾淮笙,忙走上前,正要接着说,才发现旁边一道的赵越。

“这是烎王。”顾淮笙给介绍道。

闻言,乔仁义收起急切,冲赵越拱手行礼:“草民乔仁义,见过烎王。”

“乔公子不必拘礼。”赵越看了顾淮笙一眼,这才对乔仁义点点头,免了礼数。

要事当前,乔仁义也不虚与委蛇多做客套,转而拉着顾淮笙说起正事。

“顾大人。”乔仁义顿了顿,压低声音:“顾将军在我那里。”

顾淮笙猛地抬眼,看向乔仁义。

乔仁义道:“不过顾将军身受重伤,又在水里浸泡多时,伤口感染严重,被船队救起的时候,人就已经陷入了昏迷,已经让大夫看过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原本是打算当时就让家仆过来报信的,可想到事情不对,恐生枝节,便亲自来了。”瞥了一旁的赵越一眼,见对方闷不吭声站在一边,稳了稳心神才凑近顾淮笙问道:“顾将军突然受此重伤,可是宫里局势有变?”

不得不说,乔仁义虽只是一介商贾,对政事的敏锐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朝中百官。

顾淮笙点了点头:“这事容后再说,快带我去见我大哥。”

乔仁义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顾淮笙一脸急切,张了张嘴还是给先按捺着咽了回头。

三人片刻不做耽搁,当即便动身前往乔家。到得乔家之时,管家刚送走了大夫,见到顾淮笙慌忙上前行礼,不过还未弯腰,就被顾淮笙制止了。

“陈管家,我大哥眼下如何?”明明坐的马车,顾淮笙却一脑门儿汗。

“顾将军情况已经稳住了,不过……”陈管家顿了顿,如是道:“能不能挺过来,还得看能不能熬过今晚,如高烧反复难退,伤口继续恶化,就……凶多吉少。”

眼看着顾淮笙听完陈管家的话脸色煞白,赵越按住他肩膀:“去看看再说。”

顾淮笙点了点头,看向乔仁义。

“两位请随我来。”乔仁义当即便带着两人直奔顾淮准所在的客厢而去。

乔家商贾之家,虽家境富裕,宅院却不大,连一般员外府都没发比,也就个四进院而已。而顾淮准就被安置在二门院的东客厢,前庭过去并不远,脚长腿长,不过片刻就到了。

厢房的门开着,三人直接就走了进去。

一名小丫鬟正端着水盆出门,见到主子带着两客人进门顿了顿,福身行了个礼就沉默着径自离开了。

乔仁义见赵越视线跟着丫鬟转,瞥了一眼顾淮笙,这才道:“她是个哑巴,失礼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闻言,赵越便收回目光,但却没回应乔仁义,而是跟着顾淮笙朝屏风后的大床走去。绕过屏风,一眼就见到正面无人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淮准。

都说是发烧,可眼下顾淮准这脸色,半点不见高烧该有的面色潮红,反而青白如鬼。

顾淮笙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探了探顾淮准的额头和脖颈动脉初,滚烫的温度,惊得顾淮笙指尖一颤,微微蜷起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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