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有个白月光(103)

这话说的,再配合赵越那钩子似的深邃眼神,顾淮笙脑子一抽,立马就想歪了,瞥一眼窗外,嘴角就似笑非笑勾了起来:“王爷,天还没黑透呢。”

“嗯?”赵越一愣,下意识转头也看了眼窗外,纳闷儿道:“是没黑透,怎么了吗?”

顾淮笙……顾淮笙懵圈儿地眨了眨眼:“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顾淮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顿时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亏得他还以为数月不见赵越这木头开窍了呢,结果……啧,木头还是木头,还是个撩人不自知的木头!

叹了口气,顾淮笙拿起筷子:“没什么,吃饭吃饭。”

想着赵越以往的德行,顾淮笙对夜间活动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他敢打赌,就赵越对他身体的紧张程度,夜里两人肯定是盖被子纯睡觉。

“吃个饭怎么还满脸怨气呢?”赵越看看顾淮笙脸色,又看看饭菜,一脸狐疑:“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顾淮笙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咬着筷子尖儿挑眼看向赵越:“我在想,王爷非要留下过夜的意义。”

“嗯?”赵越好笑:“这有什么好值得你苦大仇深的,我留下过夜的原因是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好像知道好像不知道。”顾淮笙眼珠滴溜一转,嘴角扬起坏笑:“既然王爷这般笃定,那我就大胆猜一下,你留下过夜的意义……睡我?”

噗地一声,赵越喝进嘴里的汤喷了。

顾淮笙翻白眼:“好吧,猜错了,你就是为了跟我盖被子纯睡觉,那你留下干嘛,别留了,吃完就赶紧走吧!”

“城门都关了,我往哪儿走?”赵越擦了擦嘴,好笑道。

“懒得管你。”顾淮笙嘴上懒得管,手上却没停下,往赵越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以后没要紧事,尽量少回来,你这样太招摇,若是被发现,就前功尽弃了,尤其现在,还有个不明人士暗中盯着咱们,更该谨小慎微才是。”

赵越看了顾淮笙一会儿,方才应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闻言,顾淮笙点了点头,自行吃了起来。

第101章 元伯之死

先皇出殡,新皇登基,不止礼部忙的脚不沾地,便是剩下五部都跟着忙得天昏地暗。

大家都卯足了劲的表现,意图借此机会入得新皇的眼,从此节节高升飞黄腾达。唯有顾淮笙依旧按部就班的该晚到晚到,该早退早退,懒散的像个胸无大志的废物。

当然,再众多人眼里,他已经不仅像个废物,活脱脱就是个废物。如此一来,在竞争激烈的当下,他反而成了看着最顺眼,人缘最好的一个。

谁让他不争不抢,还是个有人脉关系的人呢。

就为这,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谁见了都得热情招呼一声顾大人,只是顾淮笙依旧我行我素,高兴了扯皮两句,不高兴爱答不理,久而久之,便也没人再不识趣的上赶着去碰软钉子。

但这些人中,唯出了高崇这个意外。

自打那人代交过一封书信外,他跟顾淮笙伺候再无交集,对面碰上,顶多拱个手点个头。即不冷眼相待,亦不阿谀巴结,端的是独若清风,我行我素。

这么一来,原本还想着学姜太公钓鱼,坐等鱼儿上钩的顾淮笙,愈发觉得有意思了。无妨,既然对方不咬钩,那便……主动出击好了。

“高大人!”眼看着高崇走出吏部大门,顾淮笙忙放下公文起身跟了出去:“皇权更替百旧待新,正是一展才能抱负之时,高大人怎的也学起我这不争气的,晚到早退呐?”

“原来是顾大人。”高崇停下来,转头看到顾淮笙先是一愣,随即神情冷淡地拱拱手,与那日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哎!”顾淮笙笑若狡狐:“高大人贵人多忘事啊,前两天咱们不还相谈甚欢,怎今儿反而生分了?你说,你刚那一愣神,是不是没想起我是谁?”

“顾大人真爱开玩笑。”高崇回答四两拨千斤,说罢不给顾淮笙多说的机会,拱手告辞:“下官尚有急事,需先走一步,就不与顾大人闲话家常了,先行一步,告辞。”

“巧了。”眼看高崇转身就走,顾淮笙立即嬉皮笑脸跟上去:“我这也有急事走得急,正好一道了。”

高崇:“……”

眼看着顾淮笙连马车都不坐,当真脚步飞快地跟了自己一条街,高崇都无语了,叹气停了下来。

“顾大人不必如此。”高崇道:“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不是想说什么。”顾淮笙笑了笑,也跟着停了下来:“而是,想问什么。”

面对顾淮笙意有所指的套话,高崇面不改色,耳朵却轻微跳动了下。

那反应很是细微,不仔细的人根本注意不到,却被顾淮笙尽收眼底,他嘴角斜勾笑了笑:“高大人似乎,有些小紧张呐?”

高崇本来是不紧张的,被顾淮笙这么一问,反而开始紧张了,心虚扯起一抹尬笑来:“顾大人何出此言?”

顾淮笙抬手指高崇的耳朵:“你耳朵抽了,哎,看,又又又动了!”

高崇……高崇被喊的,差点没忍住抬手摸耳朵,反应过来立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看来顾大人并无要事,若你追出来,只为取笑下官,那恕不奉陪,告辞!”

“别急啊!”顾淮笙伸手抓住高崇的胳膊,别看他笑沐春风,身材瘦削,一双手骨节修长,抓人像摸一样,实则却如铁钳一般,扣得高崇挣脱不得:“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那六瓣莲,笔法精湛,一眼惊艳,堪比神作,所以甚是想与你那贤侄,讨教一二,不知高大人可否念在同僚一场,代为引见一二?”

“素闻顾大人一手丹青亦是出神入化,想来区区一朵名不见经传的花样,应该难不倒顾大人才是。”高崇拱手:“且实不相瞒,此花样并非出自我贤侄之手,他也不过是受人之托,所以……”

高崇点到即止,但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顾淮笙低头敛笑,再抬起时,笑容依旧:“倒是顾某让高大人为难了。”

“哪里哪里?”高崇打着官腔:“没能帮上顾大人,该是下官惭愧才是。”见顾淮笙但笑不语,方拱手揖礼:“顾大人若无旁的事,那下官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得闲,再约顾大人好好叙叙。”

这话就有意思了。

顾淮笙眉头一挑,回以一礼:“高大人这话,顾某可记下了,雁十街那边新开了一家酒楼,老板珍藏的女儿红当属一绝,改日得闲,咱俩一定好好叙叙,不醉不归。”

“好说好说。”高崇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对顾淮笙这种打蛇随棍上的不要脸劲头,也是无语的很,不想再纠缠下去,敷衍说完片刻没敢逗留,便转身步履匆急的离开了。

顾淮笙目光沉沉的目送着高崇离开,直到对方走远看不见了,方才收回视线,整了整衣襟,转身往回走。不过没等他走几步,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车夫就自觉驾着马车跑了过来。

“笙少爷,是现在回吗?”将马车在顾淮笙身边停下,车夫跳下车辕问道。

“嗯。”顾淮笙径自上马车:“回,明儿是先皇出殡的日子,文武百官皆要洗礼送行去皇陵,我得回去早些睡,不然晚起误了时辰,可就罪过了。”

这话车夫没法接,只点头哈腰的把顾淮笙伺候好了,便坐回车辕,驾车回府。

车夫从头到尾嘴上没吭声,心里却深感纳闷儿,这先皇出殡却是大日子没错,不过主子这荡漾的语气,怎的不像是要送殡,更像是结亲?

可以说,这车夫的直觉还是挺敏锐的。

顾淮笙对于送殡皇陵的确心情甚好,不为别的,只因此去皇陵需经临城,这一去一返,他就可以趁机去看望赵越了呀!虽说两人前两天刚见过,可也架不住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劲儿,心中着实想念的紧,再且赵越回来就驻扎临城,怎么样都是听对方口述,没有亲眼见过,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不过眼下,顾淮笙却没那么多心思荡漾在即将去临城的喜悦里,仅仅片刻,心思便沉淀了下来,开始捋起之前与高崇那一番对话来,包括对方当时的表情,都得掰开来嚼碎的,一点点过脑细品。

他想的入神,以至于马车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还是车夫打帘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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