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红楼黛玉(36)

作者:天心媚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贾氏哪里敢得他这般待遇,连忙道,“这里没人,快别这么着,这一路山高水长的,平日里我们不和你见礼,你也都随意些。既是要装,少不得也要装得像一些。”

黛玉没听懂,只见云臻微微垂了头,恭敬地喊自己母亲一声,“是,姨母!”

黛玉已是吓了一大跳,她母亲怎么地就做上了八皇子殿下的姨母了?别说是假的,便是她母亲与荣妃一母同胞所出,也不值他一个天家子对她母亲这般恭敬。

因前些日子,两人吵过架了,黛玉只微微福了福身,算是和云臻见过礼了,云臻瞅着她也不看自己,只低着头做了做样子便走开,自顾自地去和她弟弟玩耍,理都不理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眨巴眼,不明白怎么地,她就对自己这副冷眼态度了。

贾氏自是知道女儿在记仇,可两个小孩儿,她也不好在中间调解什么,自己女儿有些牛性,她怕在中间一说,她面儿上对云臻是和缓一些,可暗地里,还不知道如何记恨呢。

贾氏便假装不知道,只笑着对云臻道,“你先和娇娇他们玩一会儿,或看会儿书,想什么吃的,玩的,就跟我说,别和姨母见外。这一路长,没得委屈了自己。”

“是!”云臻恭敬地答着,黛玉冷眼看过来,心里想着宫里的果然都很会演,这装模作样的,活像是她母亲的亲子侄一般。

刚上船,要走一两个月,贾氏少不得要去张罗一番,还有中膳吃什么,晚上要睡的舱也要收拾整理一番,便不得在这里久候,原是想嘱咐黛玉一番,别冷着了八殿下,却又还是不敢出口,怕她小人儿心里生出怨怼。

也幸好没有说,黛玉见云臻手里虽是拿着书,可眼睛总是朝这边瞟。自己已经冷了他快小半个时辰了,他一个人坐在那边,身边两个服侍的人又跟木桩子似的,连个话都不跟他说,黛玉便一时间有些心软,把他前日和自己争吵赌气离去的事也给忘了。

“你要不要来玩?”黛玉扬了扬手上的花绳,她弟弟喜欢和她玩,可太小了,不会翻,每次都是把自己的手指头都绞在一起了,就把自己胖乎乎的肉包子般的手举到自己跟前喊“几几,几几”,连姐姐都喊不清楚。

云臻本意是要过去和她玩的,待看到站在黛玉跟前,穿着开裆裤的毛孩子,嘴角边挂着涎,恨不得都流到了花绳上,他眼角抽一抽,摇了摇头,目光专注地落到了手中的书上。

黛玉竟然就看懂了他眼底的嫌弃,不由得又气起来,他定是嫌自己玩的游戏是小孩儿玩的。果然,云臻看了一会儿书,就把书放下了,起身活动的时候,严铎便问道,“公子要不去射会儿箭?”

“嗯!”

黛玉便和弟弟趴在窗口朝外张望,看严铎在船头给云臻置了个靶子,他拿着的那弓,都快和他的人一般高了,也亏得他举得起来,且那弦在他手上竟然拉了个满月。

黛玉早先就听说,当今圣上对皇子们的要求是格外严厉,三岁便在他们身边安排了识字的宫人,每日里务必要教小主子识字,五岁启蒙,先是由教习师傅领着背三字经,诗经之类的。待七岁了,正式延师,专门请了大儒,手把手地教着动第一笔,启读四书,这时候才是正式入学。

此后,寒来暑往,每日里都是三更眠五更起的,一年到头,只有冬至日、元旦、万寿节,才能放个一日半天的假,骑射功夫也是一日不得辍,平日里少有人监督,可到了秋狩之时,显露出来,惹得圣上大怒,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严铎捧了箭壶上来,云臻眼都不瞅地,便拿了一只出来,可见主仆二人做这动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熟练地引弓搭建,小小的手腕用力,拉动弓弦,脚掌像是吸在了甲板上,连船身随着浪摇动,他也是纹丝不动,右手松开时,箭已是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第50章 共济(求收藏,求票票,求评论)

黛玉忍不住要喝彩,忽地想起,凭什么要给一个嫌弃自己的人喝彩?更何况,她也没忘记那日在北静王府,他反问她的话,“我会不会挽弓射箭,你回头就知道了”,他今日便是在她面前炫耀来了吧?

虽说,他小小年纪,一手功夫非比寻常,可黛玉还是忍住了。只觉得,这人,心眼比针尖还小,一些事斤斤计较,比她还记仇,实在是不讨喜。

反而是檐哥儿,咯咯咯地笑着,双掌猛地拍,啊啊啊地大叫,这还不够,连忙从榻上往下爬,噔噔噔地要跑出去。

黛玉连忙去抓,他腿脚倒是跑得快,已是冲了出去。

严铎生怕他朝船舷跑,连忙一把抓住笑道,“哎哟喂,小祖宗啊,这是要往哪里去?”

檐哥儿被抓住了,不高兴,拼命要挣脱,严铎不肯放,他便扭头朝黛玉求救,喊道,“几几,几几!”

云臻疑惑地转过身来,抬眼朝黛玉看去,眼见得是没听懂檐哥儿的话。黛玉却是有误会了,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顿时脸一红,从严铎手里解救出弟弟来,指着云臻,哄着檐哥儿,“叫哥哥,哥哥就给你玩!”

檐哥儿如今一直是黛玉带着,很是能听懂些话,连忙讨好地朝云臻喊道,“多多,多多!”

云臻愣住了,又像是被吓着了,左手里捏着弓,右手里捏着箭,有种朝后退的意思,严铎笑着道,“哥儿太小,吐词也不大清晰,这是常有的事。”

云臻的眼里便有种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景象来,一道光彩映照在其中,朝着黛玉看了过来。黛玉已是看明白了,他先前其实不明白“几几”是什么,如今才是真正明白过来,顿时羞得连耳尖都红了,别过脸去,却恰好把半边绯霞般的脸颊送到了云臻跟前,那绯色似能放光,竟是将他的眼都照亮了。

这才是真正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在,云臻并没有趁机取笑,而是忍了笑,对严铎道,“去寻把小点的弓来。”

待严铎领命去,他又喊住了,嘱咐道,“看看弦勒不勒手,找个手巧的丫头,用布条缠上。”

“是!”

黛玉心里头的那点怨怼,这会子已是烟消云散,目光很是和善地盯着云臻手里的弓看,又瞧瞧他,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而是从箭壶里又取出一支来,檐哥儿正要扑过去,他忙松了手,将箭投回壶里,朝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摆摆手,让他退下。

檐哥儿已是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云臻的腿,“多多,多多”地叫,眼睛直直地盯着云臻高高举起的弓,眼见得是不拿到手不罢休的样子。

严铎很快就回来,却是拿了一个比云臻手里那个稍微小一些的,虽说用布条细细地缠过了,可那弓立起来,比檐哥儿要高多了。云臻拿在手里掂了掂,明显不满意,问道,“就这个了?”

“是的!”严铎陪着笑,“主子小时候的那个,这次出来匆忙,并没有带上,不如待靠了岸,奴下去买一个来?”

檐哥儿却是等不及了,已经拉着这弓,在和云臻进行拉锯战了,云臻又不敢放手,实在是这弓太沉了一些,他只得把自己手里的给了严铎,道,“寻根细竹子来,这总能做到吧?”

他脸上总是不喜不悲的,小小年纪,叫人瞧不出他的心思来,说话也总是四平八稳,除了与黛玉闹不快的那两茬,便是再不快也轻易不会在面上显露。此时,说话,却明显又有些不耐烦了。

严铎赶紧又领命而去,想着,无论如何也是要找出一根细竹来的。好在也是老天爷保佑,在底舱里寻出一根来,说是有个帮夫曾拿着这个钓过鱼,所幸,还刮得光光溜溜的。

黛玉临时叫贾氏喊过去一会儿,来的时候,便看到云臻坐在榻上,檐哥儿也坐在一边,正看他的“多多”认认真真地帮他在缠一个弓,怕竹子上的节硌了他的手,用的竟是缎子布,二色金穿花蝴蝶,花花绿绿的,鲜亮得很,檐哥儿已是看得又流口水起来了。

这口水怕是流了有会儿了,舱里,几个角落里都站着下人,云臻先时不叫人擦,这会儿见黛玉来,便皱了眉头,格外嫌弃地瞥了檐哥儿一眼,道,“快来帮他擦擦!”

那口气又是一番嫌弃,黛玉撅了嘴,任谁都见不得别人嫌弃自己的兄弟,可凭心而论,云臻对她弟弟真心不坏,竟肯带着这小不点玩,还亲自动手给他做弓,她也只闷声过去,用帕子给弟弟擦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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