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心肝儿了。”
裴宴微抬下颌,食指轻轻替她理了理碎发。
“我难道说的是假话?”
“你明知道……”
他忽然俯身,吻落在她额头。
“明知道什么?”
低沉的嗓音宛如蛊惑。
时栖定了定神,不动如山。
“你明知道我那么做的原因。”
“嗯。”第二个吻落在眼睫,他眉眼仍是淡漠,和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判若两人,“原因是你要去和别的人谈恋爱?”
时栖抬眸瞪他。
“你以为我想理祁野那个二百五吗?”
“那倒未必。”他的唇移到她鼻尖,柔软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如果是他,或许能做出买下你喜欢的糕点店这种蠢事。”
“裴宴——”
时栖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纤细瘦弱的手臂宛如藤蔓交错,她的目光却如此坚决明亮。
“他不是你。”
裴宴忽而一僵。
“他们都不是你。”
时栖也曾以为,对于曾经漂泊过许多位面、见过很多很多人的她而言,裴宴或许是特别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或许还会再次遇到让她心动的人。
可是没有了。
谁都不是他。
他是浩瀚时间星河里,唯一的无可替代。
裴宴静静凝望着她倔强而肯定的目光,在那之中确定了自己的存在。
这一个吻是酸涩甜蜜的柠檬味,两人的心脏都在胸腔之中疯狂跳动,却吻得仿佛极尽所有的温柔。
他将她抵在门上,温柔而耐心地撬开她的贝齿,唇舌交缠,细密啃咬,舔舐着她柔软得快要在他唇舌中融化的唇瓣。
他以为自己会足够温柔,足够耐心,然而时栖却仿佛总有一种引他发狂失控的魔力。
像有人将心中压抑多年的野兽释放出来,恨不得将怀中的女孩啃食入腹,将她从青天白日拉入无边混沌,永永远远随他沉沦。
他终于松开她。
泛着玫瑰色的双唇红肿滚烫,若是平时他应该会心痛自责,然而此时瞥见,却只能激发出男人心底最深处肆虐却又被压抑的隐秘欲//望。
被吻得缺氧的时栖眼尾微红,含着一滴生理性的眼泪。
他用指腹缓慢而温柔地拭去。
“栖栖。”他嗓音轻缓,轻飘飘的,又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重,“你愿意嫁给我吗?”
时栖静静望了他片刻。
忽然笑着攀上他的脖颈。
“裴宴,你怎么敢就这样空着手跟我第二次求婚?”
他垂眸揽着她的细腰。
“但是——”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1/2
裴总恰到糖了吗?
恰到了。
有名分了吗?
还没有。
作者写饿了吗?
她写饿了,她还想吃鲍师傅TAT
第77章
老时和吴女士见过裴宴之后, 对这个女婿也颇为认可,之后有人再问起裴家和时家联姻的事情, 他们也不否认了。
不过他们还是给两人正了名, 并不是两家大人的考量,而是他们小辈自己的决定。
旁人表面笑嘻嘻地附和说那肯定的, 转头就议论:
骗鬼呢?
裴宴是个什么角色大家谁不清楚?
那可是个杀人不用刀,表面笑眯眯背地要人命的狠角色!
时家那个女儿谁不知道, 漂亮是漂亮, 可正因为过于漂亮,怎么看都是个花瓶美人, 裴宴这种小小年纪就心机深沉的人, 会因为女孩漂亮就娶她?
他什么漂亮的没见过??
于是商海沉浮多年的老油条们对裴时两家的婚事议论纷纷。
有的猜测裴宴这是裴家上面终于敲定继承人了, 要撸掉裴宴的权利, 他这才赶紧找一个好拿捏的岳家,求个东山再起的退路。
还有的猜测娶时栖是为了给裴氏的实业生意做铺垫,毕竟时家也有些建材生意, 裴氏的中心都在金融、科技板块,实业涉及不多,根基不稳等等。
这些议论甚嚣尘上,最后传到时家大房三房的耳中, 本来信了老时说的自由恋爱的这些人, 也开始对两家联姻的真正原因产生怀疑了。
“……大哥,二哥是不是想借着裴宴的势,清算一下我们两家啊……”
“……其实放在以前我倒不信二哥会干出这种事, 不过上次股东大会我算看出来了,时栖可没二哥那么本分,她年纪不大,野心可不小……”
“……不管裴宴以后能不能接手裴氏,现在裴氏上下可都在他一个人手里捏着呢,那小丫头片子吹吹枕边风,说不准哪天就……”
裴宴要是真有什么切实动作,凭他的手腕把他们两个从时家的位置上薅下去轻而易举。
于是这两兄弟就更坐不住了。
没过两天,老时这边就收到消息,说听说时栖有新男朋友了,正好时家三家人新年都没聚一聚,趁着这个机会,大家都见一面。
老时直觉觉得这肯定是个鸿门宴。
他们家三家人聚会,每次虽不至于不欢而散,但氛围也没那么和睦。
时栖听说后也觉得不靠谱,不过人家邀请的是裴宴,她也不好替他回绝,所以跟裴宴提了这件事之后,又补充:
“我们家和那两家虽然是亲戚,但关系也不是太好,你没空的话我帮你直接回绝了就行。”
早晨七点半,刚吃过早饭的裴宴就见时栖上门跟他说起这件事。
他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
“不必。”
时栖挑眉:“你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并且见你肯定是打着鬼主意的。”
天气渐热,时栖已经穿起了单件长裙,而裴宴仍要穿着三件套西装。
他一边进衣帽间挑领带,一边漫不经心道:
“迟早要见,我还要帮你处理明姿堂的事情,绕不开他们的。”
那倒也是。
时栖便没再劝说。
“帮我选一根。”裴宴侧头看她。
他的衣帽间并不大,只有时栖的一半,里面陈列的大都是些款式相似的定制西装,休闲装少得可怜。
时栖从抽屉里选了一条,抬头示意。
他眉梢微动,没有伸手过来拿的意思。
时栖似笑非笑:“怎么,刚求婚成功,连戒指都没买,架子就端起来了?”
裴宴指尖在陈列柜上轻敲:
“时大小姐,帮您即将去上班赚钱买钻石的未婚夫系个领带而已,就叫端架子?”
时栖被他逗笑,抿着唇抬手给他系上领带。
两人离得极近。
垂眸望去,女孩眼睫卷翘,琼鼻樱口,还没来得及描眉点唇也带着点清透媚意。
裴宴没有克制自己的欲//望,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她一愣,但旋即也闭上了眼,裴宴的吻技倒是提升很快,但就是过于黏人,好像就没有一个满足的时候。
肺活量难以为继的时栖只能怒气冲冲地用力扯了扯他的领带。
他这才松开她。
还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走了。”
时栖还是替他松了松领带,故作严肃地嘱咐:
“记得多赚一点,娶我可是很贵的。”
他低低笑了笑,笑声在胸腔里回响。
“好,以后我上班的时候会记得要多赚一点,因为时大小姐很难娶到。”
送走裴宴的时栖脚底有点飘。
她怎么觉得她和裴宴已经跳过了结婚环节,直接进入新婚阶段了?
“喵呜~”
角落里仿佛被打入冷宫的小猫咪幽怨地喵了一声。
眼看已经阻拦不了时栖和裴宴秀恩爱的季遇,渐渐对自己时不时需要回避的现实习以为常了。
时栖甚至还看到,季遇跳到茶几上,把茶几上的玩具球一推,轻轻松松就引走了想来找他玩的招财。
时栖:“……”
总觉得季遇仿佛一夜之间看穿世事,突然佛起来了。
*
时家大伯选在了上京市一家只接待名流豪绅的私家会所请客。
这家会所的位置隐蔽,门口看着低调,里面却另有乾坤,光是九曲回廊就要走上十分钟,里面莲池假山,瀑布清泉,当做景点开放都值得花钱买票进来看。
时大伯选在这个地方也是有用心的,这里的消费在整个上京市都排得上号,一顿十多万甚至二十多万都很常见。
请裴宴来这里见面,也是彰显他们的财力,给自己添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