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这么算了？不再劝劝我？”
赵憾原以为他拒绝后她还会再说些什么，可看着一直闷声吃菜的她，不免好奇地问。
沈胭胭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他，一脸的轻松：“我做不了憾哥你那么大的生意，安雀安能和鸿鹄比肩？刚才也就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我呢，好好经营我的小买卖，将来有点小成绩，就心满意足了。”
她打着哈哈地说着，可赵憾岂是好糊弄的人？
顿时，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再不复之前的轻松安然。
“你看不起我？”
这话虽然赵憾很平静的说，可仍旧是气势逼人。
见状，沈胭胭心头咯噔一下，也是一惊。
她连连摆手，赶紧说道：“哪有，不可能的事。我还怕憾哥你看不上我呢。”
“沈胭胭，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可你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的确，我的出身让人瞧不上，我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我，说我是没爹的野种也好，混混流氓也罢，我都无所谓。”
赵憾说这话后，停顿下来，他的眸光深邃，沈胭胭看着竟是有些透不过气。随之，还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就听得赵憾又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那样看我，只是，我并不希望你也如此。这话我也只说一次……沈胭胭，我赵憾对天发誓，我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来得干干净净。”
……
赵憾的那番话让沈胭胭久久无法平静，这一顿饭吃得她很难受。
她想，赵憾怕也是如此。
只是，之后的两人就再没说过什么话。
默默地吃了饭，赵憾去付了账，她也没说什么。
不久，沈胭胭便跟在赵憾的身后出了小饭馆。
也没有马上走，他们两个就那么站在路边，沈胭胭的脸色有些不好，局促着，她很想跟他道歉。
如赵憾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她是不愿意和他有牵扯，至于是什么原因，那番话虽没挑破，可也现在也都是你知我知了。
不过，沈胭胭是真没想到赵憾会那么刚，回答的每个字都直戳她的心。
此时的她想要跟他道歉，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在她身旁的赵憾又何尝不是呢？
见他直愣愣地站着，脸色难看，怕是都以为他在生气，可也就他自己知道，这会儿他是多么担心沈胭胭因为他那些话从此就离他更远了。
“我，你……”
终于，沉默了好久的赵憾才提起勇气，开了口。
可未曾想到，他支支吾吾地才说了几个字，在不远处就传来了极为愤怒的声音。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这个声音里夹杂了怒火、嫉妒又有些不可思议。
正不知该如何呢，沈胭胭听到这声音也是愕然。
跟着，她慢慢的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顾峥言。
他比之前瞧着消瘦了些，此时的他在炎热的阳光下脸色仍是苍白难看。
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没了从前的温柔，反倒含着些沈胭胭都为之惊讶的妒恨。“……是你啊！”
看着顾峥言，沈胭胭居然还松了口气，这到底是打破了她和赵憾两个人尴尬的气氛了。
可没多久，她也就后悔了自己有了这个想法。
“看到我很意外？这是在闵大，看到我不该很正常吗？反倒是你和……你是赵憾吧？我在拘留记录档案上看过你的照片。”
顾峥言嘲讽地笑笑，他瞥了一眼沈胭胭后，目光就落到了赵憾的身上。
刚才他的声音不小，周遭有来往的人听到了他这话，纷纷地把目光放到了赵憾身上。
赵憾很高，虽然穿着讲究，可周身带着的气势又应和着顾峥言的话，怎么也都会让人浮想连篇。
这些，赵憾也并不在意，反正这些年都听得太多，他只是冷冷的回视顾峥言。
只是，他身旁的沈胭胭却没有那般淡定了。
“别过分了，这儿没什么了不起，谁都能来。”
望着顾峥言，她皱眉说道。
在吃饭时赵憾的那番话给了她太多的震动，此刻，一直她都以为和别人不同的顾峥言竟也没不免俗，且说话那么刺耳，更是让她难受。
第41章 自甘堕落
沈胭胭和赵憾在一起出现本就让顾峥言吃惊，这会儿听着她这话，他更是觉得不可置信。
顾峥言一双眼灼灼地看着沈胭胭，她不自然地微微转头，回避了这个注视。
站在一旁的赵憾亦是察觉出沈胭胭的异样。
瞥了瞥顾峥言，赵憾面上平静的走到沈胭胭的身边，声音轻缓地说：“会不会觉得热？我送你回琴室？”
听罢，沈胭胭有些意外地抬头看赵憾。
近来她的确天天待在琴室，可他又怎么会知道？
只是，没等沈胭胭回应，在旁边看着他们俩对视的顾峥言心头的怒意混杂着醋意翻涌，几乎是咬牙切齿着，他低吼道：“沈胭胭，你和我分手，是为了他吗？”
这话一出，沈胭胭更是惊讶。
她错愕不已地瞪大了眼睛，转而又看向了顾峥言。
其实顾峥言已经很久没看到她了，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如潮水一般，可等他冷静下来后再去找她时竟是发现如何都见不到了。
琴行那儿已经换了人管理，他去樱桃塔也被拒绝进去，突然之间沈胭胭就如同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这两天顾峥言为此正急得快疯了似的，不曾想她出现在闵大外。
可哪知见千思万想的人儿出现时，她却是和别的男人亲密地出来约会。
“你说话啊，回答我。”
见沈胭胭没有回应，心头焦急的顾峥言再也忍耐不住，他怒吼着便要上前。
赵憾到底是练过的，反应极快。
在沈胭胭还讷讷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后护住。
直面着顾峥言，赵憾眯了眯眼，气势逼人：“男人可不会找女人的麻烦。”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禁让沈胭胭抬头看他。
这时，她的手被赵憾紧紧握住，虽然两手这么紧握着都有了汗意，可没来由的她却有了那么些安全感。
只是，沈胭胭被赵憾这么护着，更是让顾峥言恼恨，他深深地看了眼那紧握的两只手。
也不知是天太热还是愤怒，顾峥言的脸已是通红。
“你让开，这是我和她的事。”
多年来的修养让顾峥言在心头告诉自己要冷静，可几经克制，他仍旧暴躁。
面对着赵憾，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会生出压力和自卑感。
明明眼前的男人只是劣迹斑驳的混混头子，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
而听他这么说的赵憾非但没有让开，反倒是将沈胭胭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分手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我不承认分手，你让开，我和她需要好好谈谈。”
深呼吸着，顾峥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紧握的手。
此刻，他已经攥紧了拳头，要不是一直忍耐，他想也许下一秒就会一拳朝赵憾挥去。
好一会儿，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这个时候沿街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也都侧目探看。
沈胭胭俏丽可人，他们俩又模样不凡，自然是让旁人好奇。
无奈，沈胭胭不愿迎着这般的目光，挣扎了几下，她挣开了赵憾的手：“这的确是我顾峥言的事情，该我和他说清楚。”
说着这话，她也越过了赵憾，直面顾峥言。
看她如此，顾峥言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只是也就片刻，当他看到她冷漠的表情，刚刚扬起的笑瞬时就消散了。
沈胭胭隔了两步的距离站着，她很平静的看着顾峥言，接着轻声说道：“我以为上一次都说清楚了。”
“……你都没有听我的回答，怎么就断定我不可以接受呢？”顾峥言紧皱起眉头，竭力地想要解释。
可沈胭胭突然笑了笑，继而摇摇头：“都过去了，互不打扰才是你我最好的状态。”
“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能忘了我，忘了我们的感情。胭胭，难道你真的看上他了？你要和他在一起？还是……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顾峥言舍不得又不甘心，他逼迫着她，可又很害怕她说出自己恐惧的结果。
望着他这般，沈胭胭也只得苦笑：“别再纠缠了，你也明白我和你的差距，走不到一起的。今天的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就算见着了，我们也当是陌路人吧！”